赵壮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我没亲眼看见,我、我当时喝多了几杯,就看见有个黑影进去了。”
“混帐东西!老子要你有什么用,让你守夜,还敢跑去喝酒?”赵老爹一巴掌拍过去。
赵壮粗红着脸不敢多说。
赵老爹看见他就心烦,把人赶过去砍树,自己狠狠的盯着林家的方向,可不能让大伙知道他儿子守夜时跑去喝酒。
这个黑锅,林家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接下。
叶柳不知道赵家那边的龌蹉事,在家里躺了三天后,赵家终于把修好的门给她抬回来,又把墙给重新砌好。
叶柳倒了碗水,坐在院子里看着赵家的人砌墙,把赵氏气得要死。
“娘,娘!出芽了,田里的苗出芽了!”
林老三一路跑回来,脸上咧着大笑容,“我刚过去看了,有芽,新出来的!”
“嗯,不错。”
叶柳淡定点头,起身就对着那边的赵氏指指点点,“大壮他娘,你干嘛呢?赶紧墙给我砌好啊,看什么看!”
“呸!谁乐意瞧你!”
赵氏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抓了手泥巴糊着干草砌在墙上,一双耳朵却竖起来,想要偷听叶柳跟林老三的对话,巴不得找到他们的把柄,立马告诉官府。
叶柳哼了声,没把她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
“娘,我给你倒碗水。”
林老三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乐颠颠的帮叶柳把水倒满,见赵氏还在院子慢悠悠的砌墙,皱下眉,总觉得这人别有所图。
“别管她。”
叶柳喝了口水,让张氏过来盯着,她带上林老三到田里一看,前些天种下的苗已经长出新芽,但看起来还是有点蔫。
她抓了把土,神色凝重,要是连土豆、番薯都活不了……这土多半得养一段时间。
“老三,这几天就在这里看着吧。”
“好咧,娘。”
林家的田旁边有一间荒废许久的小草屋,四面透风,房顶的干草都是破破烂烂的。
林老三把草屋收拾一番,这几天都是住在这里。
自从叶柳允许他在田里种菜后,林老三跟叶柳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他说道,“娘,这些天你就不要上山找果子了。”
“为什么?”她还想着多换点银子呢。
林老三皱眉,“这两天我睡在田里,晚上时不时能听见山里传来叫声,像是大虫。”
“大虫?”
这不是老虎吗?
“就那边。”
林老三给她指了个方向,叶柳顺势望去,山的那头树木茂盛,村民们一般只在外头摘点野菜什么的,也就只有猎户会深入山中,经常要在里头住上几天。
林家几兄弟以前也上山打过猎,只是抓回来的猎物实在太少,还不够原主一顿,原主就干脆都让他们去打散工。
想着自己几个儿子都不会上山,叶柳提醒林老三要注意山里头的情况就回去了。
“刚子哥,你发什么呆呢?”
谷氏从河里那边捧着衣服回来,瞧见林老三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疑惑了。
林老三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洗好衣服了?”
“对啊,我在路上还给你摘了几个果子,娘那天还让我跟大嫂她们上山摘呢!”
谷氏笑着把两个青色的李子递给他,“我刚才在路上吃了个,酸得不行,不知道娘怎么突然喜欢吃这些,她以前不是不喜欢吃酸的吗?”
林老三接过果子却没有吃。
良久后,他把果子放进口袋里,“翠儿,你先回吧。”
谷氏“嗯”了,看着林老三却欲言又止。
她跟林老三是两情相悦,两人去年成亲,感情正好着。在林老三面前,谷氏胆子也稍稍大了点,拉着林老三低声道,“刚子哥,你有没有觉得娘最近怪怪的?”
不仅给他们吃肉了,还对几个孩子都很好,尤其是二丫。
二丫因为是张氏生的第二个女儿,尽管是家中最小,干的活却比大宝、二宝都多,经常只能跟着张氏去吃树皮。
“别胡说!”
林老三低声呵斥,脸色却也有些不对劲。
看着田里刚长出来的新芽,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你先回去吧,这些话不要乱说了。”
“我知道了,也就是跟你说说。”谷氏娇憨一笑,也知道林家几兄弟都是被亲娘一手养大的,外人说他们愚孝,他们却一点都不在乎。
回到家中,门和墙都修好了。
谷氏赶紧去叫叶柳过来。
“行,你们赶紧走吧,老娘看见你们都觉得眼睛疼。”叶柳挥挥手。
“你说谁呢!你以为老娘很想看见你?我呸!”赵氏在这儿糊了一早上的墙,本就憋着一肚子的气,听见叶柳的话更是生气。
只是想起村长的话,赵氏憋红了脸,收拾东西时往林家的厨房里瞧了几眼,只见林家的大媳妇在灶台前炒着什么,阵阵肉香伴着滋滋的爆炒声,听得赵氏不停吞口水。
村长那天都说了,鹿不在林家,不许她继续闹事。
这回是把墙和门修好,下回可要她赔银子了!
赵氏瞪了叶柳一眼,才不相信这婆娘会把自己的嫁妆卖掉换粮食给一大家子吃。
再说了,这胖娘的嫁妆能值几文钱?肯定是偷了他们家的鹿。
赵氏哼了声,拿着东西走人。
等她找到证据,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奶奶,那个恶婆娘走了!”
大宝和二宝一直躲在屋里看着,见赵氏出门了,他们立刻跑过来告诉叶柳。
“奶奶看见了。”
叶柳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大宝和二宝都是王氏生的儿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在家中的日子也算不错,叶柳吃肉时也总会给他们分一口。
这段时间,大宝、二宝吃的肉也不少,脸上长了些肉,看着跟林老大长得有几分相似,模样颇为俊俏。
叶柳把兄弟俩叫到跟前,确实有几分林老大的轮廓,长得后估计也是俊小伙。
这么看来,原主的男人长得应该不会差,只是原主对那男人已经没有半点印象了,连那男人是怎么死的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