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清新的空气比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好闻多了,逢秋抿了抿唇,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细白的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一双干净潮润的眸看向前方里面种满玛格丽特的小花坛,几个大概三岁左右的小孩子趴在花坛旁边数蚂蚁玩。
逢秋看了一会儿,沉闷的心脏透了口气,抿了抿唇,忽然听见一道很急促的痛呼声。
金色的阳光穿透榕树浓密的枝叶缝隙,几缕淡光温和地落在女孩身上,然后静静地萦绕在她身边。
逢秋心脏狠狠跳了一下,她立刻站起身,穿过绿植浓密的长廊走向门诊部。
长廊尽头左侧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面开满淡黄色的玫瑰,玫瑰外侧被一些没开花的山茶树包裹着。
枝叶郁郁葱葱,很容易就形成了一个隐蔽的小空间。
逢秋经过这个小花园时,忽然从里面又传出一声痛呼声,紧接着是一道重物倒地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逢秋转眸朝小花园看了一眼,与此同时,站在花丛中的高大的男人转过头,一双漆黑冷硬的眼睛立刻攫住花园外女孩清澈的目光。
紧接着下一秒,冷硬残忍的目光柔和起来,眼角上挑,眼尾处有几根淡淡的鱼尾纹。
“思绵,出去把徐清老婆抓进来。”萧惠挑了挑眉说。
陈思绵沉默片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萧惠脸上和衣服上还有手上的血,“是。”
“等等。”萧惠忽然叫住还没走出去的陈思绵,勾唇邪气地笑了笑,“手帕给我,可不能吓到那只小兔子了。”
陈思绵无语地把自已的手帕递过去。
逢秋还没走远,陈思绵三两步就追上她,拦住女孩的去路。
“逢小姐,萧爷要见你。”
“我不要见他,你滚开。”逢秋冷着脸说,努力让自已镇定,实际上细白的指尖都在发抖。
陈思绵扫了眼女孩隆起逢腹部,故意恐吓她,“逢小姐,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不能保证徐公子的小朋友有没有事了。”
逢秋愤怒,握紧双手,“畜牲!你是,萧惠也是!”
陈思绵的微笑无懈可击,“逢小姐,谢谢夸奖。”
逢秋被陈思绵控制着走进小花园里时,萧惠已经把自已收拾干净了,黑色衬衫看不出血迹,脸上和手上的血全部转移到了手帕上,红艳艳的手帕盖在趴在地上的男人的头上。
看到逢秋,萧惠收起瑞士军刀,踩着黑色皮鞋三两步走到逢秋面前,垂眸看着她,女孩墨染的清眸里满是愤怒,冷冷地瞪着男人。
萧惠笑,天生微笑唇嘴角的笑容邪气暧昧,用刀柄轻轻拍了拍女孩白皙的小脸蛋儿,低头和她凑得很近,语气蔫坏蔫坏的,“原来会生气啊,我还以为徐清的老婆是一个小软蛋呢。”
“你想干什么?”逢秋冷淡地问。
萧惠笑,“当然是弄死你和你肚子里的小朋友,然后把尸体送到徐清面前,毕竟我和徐清可是死对头呢。”
一旁陈思绵无语,请用凶狠一点的语气说这种话,谢谢。
逢秋抿唇,平静地看着萧惠,“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萧惠笑着问。
话落,萧惠一抬眸,便看到徐清带着人站在花园入口处。
男人身穿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材高大挺拔,眉眼间深沉冰冷,气质疏离矜贵,此刻周身气息中仿佛裹着锐利的寒刀,冷冽刺骨。
萧惠沉默两秒后,直接气笑了,看着徐清,邪气地勾起唇角,“不是,护这么严实,你老婆是只宝贝小金蛋吗?”
“你要是敢动她,我会亲自折断你所有羽翼,包括你。”徐清声音沉冷,语气很淡,但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深不见底,神秘又危险。
陈思绵有些沉不住了,徐清向来说到做到,他有这个本事和实力,陈思绵皱着眉看向萧惠,对方还是一副邪气横生的样子,陈思绵真的快急死了。
萧惠挑唇,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锋利的瑞士军刀,“开个玩笑而已,你老婆肚子变大不少,几个月了?”
徐清没说话,逢秋扑进他怀里,柔软的身体被男人拥进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没事了,别怕。”徐清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前额,随即把逢秋打横抱起来,转身离开。
徐清带来的人还在,为首的是梁嘉和,瞅着萧惠笑了笑,不怀好意地说,“萧爷,友情提示,李暮可马上就要到了。我呢,还要回去看看我表哥的宝贝小金蛋,就不陪您了呢,希望你们两个玩的愉快哦,再见。”
萧惠:“……”
畜牲!
徐清这个畜牲!
早知道刚才就把他的宝贝小金蛋直接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