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紧接着迎来新年。
逢秋从腊月十五开始休假,鹤东从腊月二十三开始休。
腊月十七这天,从早上就开始下雨,一直到夜色浓郁还在滴滴答答。
下午五点半,徐清打电话给逢秋说今天临时加班两个小时;六点,逢秋开始做饭,手机放在置物架上,一边做饭一边听音乐。
〔蝴蝶记忆很短,留下什么恩怨,回头像隔世一笑便算……〕
低沉温柔的男低音在空气中流淌,逢秋听不懂粤语,却很喜欢粤语歌。
徐清回到家的时候,空气里已经有了饭菜的香味。
他站在玄关,可以看到逢秋纤细的背影在厨房忙碌,女孩穿着乳白色修身低领上衣,搭配黑色长裤,看起来清冷又温柔。
音乐播放周传雄的《春神曲》。
〔春风吹荡你的裙摆,漫天烟花开……林花谢春红,我在轮回中徘徊,不停向你祈祷千百遍。〕
歌手清冽又具有少年感的歌声极具浪漫气息,仿佛春天真的已经来了。
徐清的心被空气中的饭香、女孩柔软的身影、窗外的雨声、手机里播放的音乐填得满满当当。
此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和逢秋提回水岸新城住的事情,可随之就想到她温润幸福的眼眸、想到阳台上的花、想到早晨他睁开眼睛看到她站在床边穿衣服的场景,徐清就不想回水岸新城了。
和她住在这个不大的房子里,每天看到她幸福可爱的眼睛,这就足够了。
他脱掉西装外套,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逢秋,双手交叠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宽阔的肩膀轻贴压着女孩的后背,侧头吻了吻女孩柔软的面颊。
“你回来怎么没声音啊?”逢秋有点惊吓,扭头看了徐清一眼,把玻璃碗里已经切好的小块南瓜和紫薯倒进锅里。
加水放盖,开始小火闷煮。
“你太专心了。”徐清说完,又亲了亲女孩的脸颊。
这时手机播放了一首英文歌,《Time mae》。
Staring at stars watg the moon
……
Wait every night 'cause if a star falls
I'll wish to go back to the times that I loved
……
Why do we only have one ce at life
I wish I could go ba time
……
男歌手和女歌手的声音温柔似水,让人一听到这首歌,烦躁不安的心就忽然静了下来。
“希望可以回到过去。”徐清低声念出歌词的意思,搂着逢秋笑了笑。
逢秋用白色勺子轻轻压着锅里已经泛软的紫薯和南瓜,温柔问,“你笑什么啊?想回到过去么?”
“你想么?”徐清不答反问。
逢秋敛眉认真想了想,“如果真的可以,想回到五岁的时候,把走丢的小女孩送回家。”
紧接着,逢秋又低声笑着说,“可是世界上没有时光机,也没有时空规划局。”
徐清眉眼深邃复杂,轻轻抱紧怀里的女孩。
“秋秋,你看过《蝴蝶效应》那部电影吗?”男人低声问。
逢秋点头,“大学的时候看过,男主角好像叫埃文。”
“嗯。”徐清敛眉低声,“秋秋,我是一个贪心的人,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害怕由我造成的任何一点微小的改变,就能毁掉我此刻的家庭,就像埃文和凯丽那样。”
埃文回到过去,在过去的节点创造改变,再次回到现实,女友已经成为他人的妻子。
逢秋笑,“那就不回去了。”
徐清敛眉沉默,搂着逢秋的腰再次收紧。
可是如果真的时空规划局,即便是倾尽所有,他也要让小时候的逢秋拥有自已本该有的幸福。
即使后来他没有遇到她、没有娶她,即使她会成为他人妇,也没关系。
他曾经拥有过她,这就足够了。
……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徐清也开始休年假。
两人好不容易都休假在家,自然是整天整夜黏在一起。
香港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让他们回去过年。
因为徐清还想和自已的老婆过二人世界,所以这事被一拖再拖。
腊月二十六那天,梁月芙忍无可忍,直接从香港飞来了南城。
她先去了水岸新城,水岸没人,又给徐清打电话,问他住在哪里。
来到湖景小区前,梁月芙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的儿子和宝贝儿媳妇竟然在住了一个这么小的房子。
梁月芙一直觉得水岸新城小,湖景小区才是水岸新城的一半大小。
梁月芙快要气死了,“徐清,你就让我的儿媳妇住在这里?”
逢秋还没醒,客厅里只有母子俩人,因此梁月芙也不想给徐总留脸了。
徐清走进厨房倒了杯茶给梁月芙,淡淡地问,不答反问,“妈,您怎么来南城了?”
“好问题!”梁月芙冷笑,“马上都大年三十了,你还想拐着我的宝贝儿媳妇在这个鸟窝过年?”
徐清被梁月芙怼得无奈,“是您儿媳妇拐的我。”
梁月芙冷哼,看都不想看这个狗儿子一眼,把手提包往徐清怀里重重一砸,“回香港我和你算账!我去叫秋秋起床,你给我在客厅等着!”
徐清轻笑,无奈点头,“妈,您别那么凶,会吓到她。”
梁月芙忍着想给狗儿子一个白眼的语气说,“是我会吓到秋秋还是你昨晚累到她了?”
“妈,我和逢秋最近在要宝宝。”
卧室里,梁月芙走进来的时候逢秋还没醒。
卧室里的窗户开着,窗外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格外潮湿静谧。
梁月芙坐在床边,慈爱地看着自已的宝贝儿媳妇,越看越喜欢。
忽然,女孩两只小手抓着被子翻了个身平躺,蹙眉微启粉唇说了什么,梁月芙没听清。
“宝贝,你刚才说什么?”梁月芙微微俯身凑近女孩。
逢秋睡得迷迷糊糊,再加上昨晚劳累过度,这会头脑不清醒,下意识以为说话的人是徐清。
于是女孩像往常一样伸出双臂柔柔地搂住梁月芙的脖子,柔软的的唇瓣也像往常那样朝人亲了亲。
女孩声音柔软慵懒,“乖宝宝小徐先生,几点了?”
梁月起初震惊她宝贝儿媳妇和她宝贝儿子的感情竟然这么好,接着简直要开心疯了。
她再也不用在香港担惊受怕两人会分开了。
而且,从梁月芙的方向看,女孩白嫩的脖颈上散落着红艳勾人的吻痕,穿着淡黄色无袖睡衣,白嫩的手臂上还有几枚吻痕。
梁月芙总算明白自已的狗儿子为什么不想回香港了!
许久没听到徐清的声音,逢秋蹙眉掀开眼皮,立刻和梁月芙大眼瞪小眼。
“宝贝,十点半了。”梁月芙笑眯眯地说。
逢秋脸颊爆红,小声地喊了声妈妈,紧接着立刻把自已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她刚才都干了什么啊?
好像搂了婆婆的脖子,不对,还亲了婆婆。
逢秋真的要羞死了,更想打死徐清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