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阳吃了一惊,反射性的问道:“你怎么会……”
苏小舞无奈的摊摊手,若无其事的说道:“可能是你用的冰神极渊过期了吧,反正我没觉得有什么症状。”
夏流阳疑神疑鬼的环顾四周,当然是害怕还有其他人和苏小舞一样,突然之间就站了起来。呆看了几圈之后,见并无其他动静,才放心的呵呵笑道:“不知道你怎么会没中毒,不过,就你一个丫头片子,老夫还不放在眼里。”
水涵光受不了他们在这里好像没事人似的聊天,忍不住提高音量说道:“苏小舞!你还不快走?通知留守苑内的人过来救我们!”
夏流阳闻言奸笑道:“想走?我怕她根本走不了!”说罢越过地上许多“障碍物”,轻身朝苏小舞扑去。
明明眼内看着苏小舞笑盈盈的站在当场,夏流阳心内还在怀疑为何她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但是他已经封死她可以逃走的所有路线,不怕她耍什么花招。
正在自鸣得意时,夏流阳却眼睁睁的看着苏小舞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事情几乎是瞬间发生,他纵横江湖许多年,还未看过如此骇人的轻功。等他回过神时,不解的看着没有借机会逃出石洞,反而朝石洞深处掠去的苏小舞。
苏小舞深呼吸,平静下急速跳动的心脏。原来,武林高手就是这样的感觉,她的身体几乎是身随意动,刚想抬腿往这个方向奔来,刹那间就到了。
低下头正容的对面前端坐的土长老轻声说道:“解药呢?我知道你有冰神极渊的解药。不想死在这里的话,最好快点拿出来。”苏小舞面上勾起一抹略带威胁的笑容,话说,有了底气的人说话果然就是不一样。
土长老闭目摇了摇头,倒是一旁的叶离睁开双目,有些诧异的朝苏小舞看来。显然是不相信苏小舞为何没有中毒,而且武功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当初他可是亲手把过脉确认的。
苏小舞微颦秀眉,弯腰抢过土长老膝上的碧玉拐杖,一点都不客气的在他身上捅来捅去,果然没有瓶瓶罐罐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太过于珍贵所以不随身携带吗?苏小舞秀眉皱得越发厉害,难道她只能管夏流阳那个败类要吗?虽然她现在武功貌似很强,但是她武功招式也不会啊——哦,会太极……
正在胡思乱想中,苏小舞就听到身旁的叶离不紧不慢的冷冷说道:“女人,别发呆了,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非礼的?你看夏流阳嫉妒了不是?”
叶离刚刚开口,苏小舞便敏感的听到身后破风声响起,逼人的寒气透骨而来。不慌不忙的翩然一闪身,苏小舞轻松的躲开夏流阳的攻击,可是当她转过身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俏脸变色。
夏流阳的剑势并没有停止,而是顺势插入了土长老的胸膛之中,后者当即毙命。而此时,叶离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苏小舞头皮发麻,呼吸顿止。她尚且是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生命在她眼前消逝,顿时杏目圆睁,好久都没回过神。
夏流阳俐落的抽出剑,好像未曾下毒手杀过任何人般,仍然笑嘻嘻的说道:“这样才好,死了多干净。”
苏小舞愣愣的看着他剑尖上仍然滴落的鲜血,头脑一时空白。眼看着土长老死前惊讶的神情,苏小舞突然想到,难不成这个人也是夏流阳那个主上安插在玄衣教的暗桩?可是,为何夏流阳下辣手呢?
“苏掌门,这只是一个魔教的长老,至于为他如此伤心吗?”夏流阳好奇的问道,面上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道貌岸然。
苏小舞冷下脸,且不论土长老到底是不是居心叵测,玄衣教是不是魔教,而夏流阳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个丧心病狂的魔头了。
“夏流阳,多行不义必自毙。苏小舞不才,想领教所谓的衡山剑法。”苏小舞横过手中原本属于土长老的拐杖,低垂双目,左手轻轻抚过。这是一个浑体通莹以碧玉制成,仿竹枝形状的拐杖,扶手的地方光滑通透,想是应该有了很长的年头。
夏流阳冷笑,还未回嘴,便听到“砰”的一下玉杖触地的声音传来,声音直刺耳鼓。他眼神自然的落到玉杖接触地面的地方,不禁脸色微变。
结实的大理石地面被玉杖尖端硬生生砸了一个小坑,足见其内力之强。想起之前苏小舞在华山比武大会之上,能隔空发劲击倒尚君诚精心教导的爱女尚玟蓉,那么能做到这点也不足为奇。
夏流阳恢复神态自若的神情,在他想来,苏小舞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娃,来历不明又能当上峨嵋派的代理掌门,有点实力是正常,但是终归是个江湖菜鸟。“也罢,老夫就代替孤钵师太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何为江湖凶险。”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仍然端坐的水涵光。
苏小舞仍然低垂着双目,并没有向夏流阳看去,丹红的唇角飘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好像都起了变化,身后的长发无风自动,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超凡脱俗。
一时劲气狂飙,杀气漫空。
水涵光放下心来,虽然意外苏小舞武功如此高深,但是自己同样隐瞒了身怀武功之事……只是那时他是不想那么早就从假山里出去,难道她竟然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思吗?
心下这样想着,水涵光再看向苏小舞的目光就有了一丝不同。
水涵光是不知道苏小舞的底细,而夏生和知冬则不同。“知冬姐,难道小舞姐一直在、在骗我们吗?”夏生颤声问道。
知冬抿紧了双唇,她曾听孤钵师父说过,有人武功高到一定境界,会返璞归真,可以隐藏自己的武功。可是她想不出来苏小舞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她说想当武林盟主并不是戏言?但是她在峨嵋能得到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