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注定不是你的。七哥,放手吧。你做过皇上了,你也证明了自己比云图强得多,为什么还要作死?”好像知道他过得不好,雅卿就放心了,也能心平气和的叫他一声‘七哥’,让他放手。
“若现在你肯跟我走,我就什么也不要了。”云塔盯住了雅卿,就像刚刚雅卿用那一箭试他一样。
“要我做人质,让侯爷放你出京吗?”雅卿倒没太大的惊讶,都是按着云塔的思维来理解这件事。
此时的云塔败局已定,内阁在郊外,他就算关上城门,其实也没坚持不了几天,还不如现在逃出去,让自己做他的人质,说不定郝仁会放了他。不过,明显的,在强驽的环绕之下,他根本走不掉,更不要指望带她一起走了。
“我恢复了你高家的名誉,我把舅舅和峻哥儿放进了忠烈祠。我把你的棺椁放进我的地宫,就放在我的身边,以嫡后之礼下葬!卿儿我不曾负你们。”云塔没有正面回复,只是执着的看着雅卿。
“是啊?有什么意义!”雅卿笑了,自己尸骨成了皇后,真是听起来就跟笑话一样了。
其实她特别想问的是,你敢用牡丹阁卿卿的名义吗?但她没有,其实也没有问的意义。因为她很清楚,云塔不敢。是,牡丹阁卿卿只会成为一个被掩埋的历史。
云塔会用高雅卿的名义,为她下葬。说不定还要写个长长的祭文,说自己幼年乖巧、聪慧,甚至可能还要说自己是在父兄皆亡时,为了‘全节’而亡的!也不知道他是想骗天下人,还是骗他自己。
好吧,进忠烈祠也许是父兄的期望,只是他们进去了又如何?回头后世的皇帝,还是能把他们再搬出来。就像她明明和郝仁一块了,还不是被挖了出来,摆到了云塔的身边一样。
对于没有意义的事,她真的实在懒得废话了,只是抬头看着他,“七哥,为什么回来?你明明成功了,明明拿到了你想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做过皇上了,我废了我的发妻,杀了我的岳父,我的儿子恨我!以后多年,连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过。而那些巴结我的庶子们,其实每一个都想我早点死。然后我死了,我对自己说,若能重来,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你!你好好的,我们就守着父皇、母后,哪管那蠢货会如何把自己作死!”云塔好一会才轻轻的说道。
这便是他当初回来的初衷,原本,他真的什么也不想要了,他真的只是要把雅卿带回他的身边,就算从此他们只能被关在泰陵之中,他也不介意。
但是雅卿没能去,雅卿眼里只有郝仁那个莽夫,所以今天的一切,全是雅卿的变心造成的,他目光中的火焰更盛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爹?今日之果,皆是当日你种下的因。”雅卿也不禁轻叹了一声。这世上最了解这位的,莫过于雅卿了,两世的相交,他的一言一行,她了若指掌。顺便再补一刀。
“若你不杀了我爹,我们就应该在郊外教书育人,爹会等你归来。爹若看到云图这么蠢,不用你说,他也会站出来,挺胸反对,为你把皇位争回来。而因为有爹在,我根本不可能与小侯爷走那么近。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你上一世跟他同归于尽了,我看到了,你抱着他的脖子,我想分开你们都不行!”云塔暴怒着。
“七哥,上一世侯爷对我说过最动听的情话,你猜是什么?”雅卿笑了,上一世的尸骨如何,她已经懒得再追问了,无非是把他们挫骨扬灰,但那又能如何呢?他们死都死了,他们也真的生死相随了。当然最主要的,原来上一世她就已经刺激过这位了,她果然放心多了。
云塔盯着她的眼睛,显然,这个不是他要听的话。明明这时,为什么还要说这个?
“他说,他生我生,他死我死。”雅卿笑着明媚,原来气闷的人从来不仅仅是自己。知道他比自己气闷,她果然开心了很多。
一扭头,又笑了。远远的,她看到了郝仁就在校场的边上。也不知道到了多久,显然已经有人通知他了,但是他刚刚看他们在说话,才没有过来。
“在说什么?”郝仁看到雅卿对着他咧嘴笑后,才一拉缰绳,过来了。
“说你对我说过最好听的情话!侯爷,我们头顶有强驽,你害怕吗?”雅卿笑颜如花,刚刚她与云塔说话时,虽说一直笑着,但是此时,雅卿笑得真就是一朵盛放的花,灿烂到连云塔都觉得心神一荡,也就显得更加刺目起来。
“天黑了,我与王爷有话说,你先回去。”郝仁不搭她的话,只想让她走,天黑了,他觉得已经不安全了。
“七哥,看到没,这就是我的侯爷!在没人保护的我的世界里,他会让我生死相随。但是,如果有机会,他一定先让我生。”雅卿拿住了郝仁的手,回头对着云塔笑了一下,但拉着郝仁的手说道,“这辈子换我跟你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天黑了,娘会担心的。”郝仁有点无奈,这人随时随地跟自己灌迷汤,这是灌迷汤的时候吗?
雅卿拿了唐诚给的木哨吹了一下,校场四周一下子点起了无数的火把,校场被照得有如白昼,唐家还真是训练有素了。
郝仁也就知道,在这驽阵之下,她怎么也不会离开他的。
“王爷可否移驾,有些事总要解释清楚的。”郝仁决定带云塔离开了。
“你知道我没带人!”云塔看着郝仁,轻笑的一摊手。
“有什么事,王爷可与皇上与太皇太后交待,这一日,京中恐慌,王爷该出来负责。”郝仁就事论事,早上有人刺杀他的事,根本没有活口,以云塔的聪明,根本不会
“那人还能理事吗?你对他的忠诚真的要到死方休。”云塔冷眼看着郝仁。
“本侯只忠诚于律法,王爷犯了法,就得被惩处,至于其它,非本侯之职权。”郝仁的脸还是板得死死的,他不喜欢这位离卿儿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