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默未曾料到周昭竟如此厚颜无耻,然而大臣们皆因周昭权势滔天,手握重兵,只能坐视二人肆意妄为。
最终出面阻止此事的乃是镇远大将军,其长子满自秋携镇远侯手书归来,表示反对。
岑一默于朝堂之上惊愕一瞬,毕竟他竟在此处见到了满自秋!
此前说好仅有其他三位室友传递消息,怎料满自秋亦在此处!他眼神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却被周昭敏锐地捕捉到。
昭王微微蹙眉,本欲使这群人此后安分守已,岂料镇远侯闻得消息,亦来横加干涉。“世子一路奔波,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摄政王和皇帝结婚?这件事本就十分荒唐,就连昭王的幕僚们都在一旁捏了一把汗。
满自秋拱手道:“多谢王爷关怀。只是小王既已回京,有些话便不吐不快。王爷与陛下虽无血缘关系,但君臣有别。此举不仅有损皇家颜面,更会令百姓耻笑。还望王爷三思。”
周昭冷笑一声:“本王与陛下两情相悦,何错之有?”
岑一默轻轻抬手掩唇,才忍住没笑出声,这人可真能装。
满自秋针锋相对:“王爷此言差矣。所谓两情相悦,应是相互尊重、平等相待,而非依仗权力强取豪夺。王爷若真为陛下着想,就应放下私欲,以江山社稷为重。”
周昭面无表情,眼神悠然,带着一丝嗤笑,这时忽然听皇帝慢慢开口道:“众爱卿所言有理。此事暂且搁置,日后再议。”
说完,便拂袖离去。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散朝后,满自秋请求拜见岑一默,二人在后花园见,站在一处池子边上。
“世子找朕何事?”岑一默有些惊讶。
“我爹担心您的安全,让我来看看,若您是被逼无奈,我爹有办法阻止昭王,您不必担忧。”满自秋解释道。
岑一默缓缓点头,不愧是镇远大将军就是有魄力,毕竟摄政王尚且年轻,一个战场上的老将军还会怕这?
纯粹是当他们两人闹着玩的吧。
“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朕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岑一默面上有些感激,但内心是多亏了世子,否则他都不知道周昭这么没脸没皮。
满自秋笑了笑,“陛下不必客气。不过,这昭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敢打您后宫的主意……此前也没听说过他有龙阳之好。”
岑一默微怔,心说这件事还是因他而起。
感觉昭王是存着报复他的心思,不过先对他下手的人明明是对方,怎么能赖他呀?
满自秋见岑一默眼神有些迷茫,又继续道:“陛下,听闻今日您和摄政王同榻而眠,军中都传遍了。”
岑一默:“……”草,这时代的人都这么八卦吗?!这消息是长翅膀了?是不是过一两月邻国都知晓了?
“是,但事出有因,朕近来曾遭遇刺杀的,周围的暗卫竟都是细作,昭王担心朕的安危,于是暂时近身保护朕……”岑一默远远抬头看去,花园的拱门里昭王大步流星朝着他这里走来,眼神像是在谴责他是负心汉?
靠,他怎么觉得这眼神这么眼熟呢?难道是曾经在梦里出现过?
昭王越走越近,岑一默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的不满。
满自秋抱拳行礼,“见过昭王。”
昭王微微颔首,看向岑一默,“原来世子也在这儿。”
岑一默干笑两声,“昭王找朕何事?”不是,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怎么演得跟真的一样,造孽呀。
昭王挑眉,“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本王的陛下?”
岑一默嘴角抽了抽,这人还真是......厚脸皮,在满自秋面前说什么?是生怕别人不误会他们的关系?也是,都闹到要定下婚约了,大家本来不信都要信了七分!
满自秋觉得眼睛要坏掉了,怎么感觉空气里都散发着酸酸的味道……看来,陛下不像是被逼迫的。
他识趣地告退,“陛下,昭王,微臣不打扰二位了。”
昭王颔首,待满自秋走远,他拉着岑一默便走,“陛下,去文渊阁吧。”
“不想去。”岑一默不想处理这些无聊的奏折,全都是哀民生之多艰,那些大臣一个比一个有文化,之乎者也看得他脑壳疼。
“哎……等等等等,你慢点!”岑一默被昭王一路拖拽着往文渊阁去,“朕说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听朕说话!说了不想去!”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
昭王仿若未闻,一直来到文渊阁,岑一默被他按在桌前,“批完这些折子再休息。”
岑一默瞪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些东西明天再批不行吗?”
“不行。”昭王转身走到窗户边上:“今日事,今日毕。况且,这折子积累得太多,再不批,那些大臣怕是又要上奏了。”
岑一默无奈地拿起朱笔,刚要落笔,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不对啊,这些折子向来都是昭王你批阅的,最近为何一直是朕来处理?你最近到底是怎么想的?既想让朕做一个听话的傀儡,一边给朕放权。”
昭王理所当然道:“如今,陛下与我有婚约在身,日后这江山亦是由我们共同治理,现在熟悉一下政务也并非坏事。”
“谁跟你有婚约在身了!”岑一默小声嘀咕,“八字没一撇,开开玩笑逗逗人得了,还来真的啊?”
和他隔得有点距离的昭王站在窗前,转看过来:“陛下声音可以再大一些,臣的耳朵不好使。”
昭王身着华丽的玄色官袍,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长相俊美,五官精致,身材高大挺拔,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泼墨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他的背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他沉稳地走到岑一默面前,岑一默将他的面容审视一番,仍觉不足,他心想,自已果真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面对一张俊美非凡的面庞逐渐逼近,岑一默心脏慌乱一瞬,睫毛微颤。
但他怕过谁?又岂会轻易受惊。
然昭王此人行事颇为无赖,忽地捏住他的下巴,轻吻他的唇,离去时,那股淡淡的竹子清香在他周遭萦绕。
“放肆!”岑一默将他推开,咬牙道:“朕还没同你计较方才在朝臣面前言与朕两情相悦之事!昭王可还记得什么是君臣之礼?”
“陛下的唇,真软。”
岑一默:“……”草,亲上瘾了是吧?!!
他刚刚是鸡同鸭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