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雲微微一怔,震惊之余,他整个人仿佛被石化,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幅惊愕的画卷。
剥皮,是他认为的那种剥皮吗?
这不是刽子手干的活吗?
他真的不擅长这个啊?
他是说,还是说呢?
他是认怂还是认怂呢?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妈逼。
王妃啊,你这不是给臣出难题吗?
离洛瞥了眼他那纠结的神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剥皮有那么难吗?”
不是很简单的吗?
“杀鸡会不会?”
陆星雲羞愧的摇摇头,“不会。”
割喉,剁头都不会?
那这孩儿会什么?
离洛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切菜会嘛?”
陆星雲再次摇了摇头。
头恨不能垂到胸口了,一脸的窘迫。
离洛的嘴角微微抽搐,大兄弟啊,此切菜非彼切菜啊!
两人漫无目的的谈论着,一旁的杨庆云则被离洛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吓的直哆嗦。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青魂收回银针,恭敬的道,“小姐,剥皮和切菜,属下都会,要不还是属下来?”
离洛犀利的眼眸淡淡的划过杨庆云那张煞白的脸颊,无所谓的耸耸肩,“可以啊,那就让我们的杨大人尝尝那种滋味吧!”
“我这人很好说话的,只要听到我想听的,那么这些罪也不是非受不可,但是……”
白皙的手指在门框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铛铛’声,就像是一道重锤直接砸在了杨庆云的心口上。
肩膀上的青青支棱起来,猩红的舌尖发出‘嘶嘶’的声响。
杨庆云彻底吓破了胆,他大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
他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
离洛冷冷一笑,“你看,你早识趣不就好了吗?”
“要是有半句谎话,本妃会让你满门死于意外,你可以试一试!”
杨庆云的面色,一霎时变成了灰色。
离洛的话,把他所有的路都给堵了。
他知道摄政王妃说的出,那就做的到。
“不要,千万不要。”
杨庆云彻底的慌了,他认命了,他终于知道离洛的凶残了。
都说东陵的摄政王手段残忍,能止小儿啼哭,他觉得那句话不对。
自从摄政王妃崛起后,王爷的手段和王妃相比,那真是太温和了。
王爷出手,最多死人,但不折磨人。
王妃和王爷正好相反,王妃是不仅死人,更重要的是还折磨人。
让你经受过所有折磨后,再让你死。
让你死都死得不安宁。
相比下来,还是王爷的手段更温和。
穆君赫:本王倒是成了手段温和的那个人了?要不再改进改进?
这一刻杨庆云非常明白,他要是不说,或者说了什么谎话,那么,杨家真的会不复存在。
他这些年,汲汲营营的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
“那就说吧!本妃时间有限,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然……”离洛倚在门框上,小手朝着暗处招了招,一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听熊大一声吼,“嗷呜……”
吼叫完的熊大亲昵的蹭了蹭离洛的膀子,仿佛在说,你个负心汉,怎么那么长时间不来呼叫我?
离洛看着熊大那幽怨的小表情,伸出手撸了撸它的大脑袋,“乖哈,等会儿让天狼给你找蜂蜜吃。”
被点名的天狼无声的望了望天花板,哎,他什么时候沦落到喂肉的、找蜂蜜的了?
问,就是不能说。
咱只管干好王妃吩咐的事情就好。
他得向鹤一学习,争取能奖励到一颗丹药。
离洛和熊大,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倏得看向杨庆云,让他感到无所遁形。
吞了口口水后,如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杨庆云的话,彻底的证实了离洛的猜测。
从尸绝门那人银针上的毒,她就有了某种猜想,这种毒和穆君赫在当年的战场上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为什么毒相同?
原因只有一个,当年的毒就是尸绝门的人下的。
要么他们假扮成士兵,混在队伍中,寻找机会给他下毒。
要么,他们假扮成对家的人,在战场上出其不意的对穆君赫下毒。
只是按照如今这几人在杨庆云这里的缘故,那么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们是东陵这边的势力所为。
然而,尸绝门在江湖上是不可言说的存在,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出处,这样的人,唯有东陵权势最高者才能拥有。
也才能让人查不到他们的出处。
那么这人是谁,呼之欲出。
唯有那个死去的人。
东陵的先皇。
离洛那双幽深的冰眸,邪恶而魅惑般的笑意,让她整个人都变得阴冷起来。
“先皇真是好算计啊!”
“不做点什么,倒显得本妃太仁慈了。”
听闻这话的众人,心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些他们意想不到,又绝对是王妃风格的事情。
离洛冷冷的瞥了杨庆云一眼,“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你最好祈祷自已不要死了,不然你的家人,会在你死掉的下一刻,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说道,“对了,想起什么,可以随时告诉本妃。”
“毕竟,你说出一个名字,你的家人能多活七天,不然则反之。”
摄政王妃微微一笑,渣渣们生死难料。
杨庆云看到离洛嘴角的那抹笑,忍不住浑身颤了颤。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原来,她知道他还有名单没说出来。
这一刻的杨庆云,彻底的慌了。
然而,任凭他如何呼喊,离洛潇洒离去。
只是在离开前,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让杨庆云都没想到的名字。
他怔怔的靠着斑驳的墙壁,整个人彻底滑坐在地上,十指连心的疼痛,在手指不小心摁到地上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一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划过。
他凄惨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整个人彻底崩溃,‘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