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魂嘴角的苦涩也只是一瞬间,他抬眸看向离洛,认真的说道,“主子,家族的人正在风月楼用膳,属下正好从那里办事经过,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免驻足停了下来,这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离洛看着他没有说什么,她清楚青魂的话还未完。
青魂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属下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原来从属下离开家族的那一刻,属下就是一枚弃子。”
“是捅向主子的一把刀。”
“更是用来监视主子的一枚棋子。”
作为属下,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知道自已是被放弃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不会背叛离洛,但同样他也不会背叛原来的主子。
只是,在来到离洛的身边后,他会一心一意的为离洛。
但他也从没说过前主子的任何坏话。
这些人,这些人,居然是冲着让他死的。
他又怎会不难受?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自然也会疼啊!
“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你觉得值得吗?”
“眼泪很珍贵,为了不值得人生气,那真的没必要。”
青魂的悲伤来的快,去的快,只因离洛的一番话让他清楚,为了不值得人,你就算悲伤难受,那些人说不得还得嘲笑你,看不起你!
所以,真的不值得。
心中的悲伤一去,当时的那种异样也随之在脑海中盘旋。
他思索半晌,这才看向离洛道,“主子,今日属下感觉到一丝奇怪。”
“哦,怎么说?”离洛不认为青魂在说谎。
离洛有自已的手段,就算青魂想要背叛都做不到。
青魂一点一点思索,他在遇到那些人时的异状。
“主子,属下感觉靠近那些人的时候,感觉身体里有种不受控制的力量在支配着属下,让属下感觉那一刻的身体像是不是自已的。”
“明知道他们在说着属下的坏话,想要和他们对峙的力气都没有,仿佛身体被掏空了。”
“更像是一种控制的力量,好像能控制属下的人就在那些人之中。”
青魂尽可能简洁的说着刚才的情况。
他知道主子的手段和能力,一定能给他解惑。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他就是信任主子。
离洛一边思索,一边看着青魂,眼底闪过一道红光,青魂身上的异处在离洛的面前显现了个彻底。
乖乖,真是大手笔啊!
青魂的体内居然有蛊虫。
他们怎么会有蛊虫的?
又为什么种在青魂的体内?
是用青魂来对付她?
还是用人来监视她?
实则也是控制青魂?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离洛的脑海中显现。
不过,只要解了蛊虫,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无所遁形。
那就让这些人的计划落空吧!
想要算计她?
呵呵……
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吧!
青魂的眼里有忐忑有担忧,还有一丝丝的庆幸。
庆幸自已遇到的是如今的主子,忐忑的是,他还有救吗?
“你的体内被中了蛊。”
离洛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这蛊有些特殊,曾经这蛊在休眠,但今日这蛊被唤醒了。”
“这说明什么?”
青魂一怔,连穆君赫的神情都多了一丝凝重。
看到两人的神情,离洛挑挑眉继续道,“说明,今日你和他们的偶遇可不是偶遇,说不得是人家的蓄意为之。”
“目的嘛,就是为了激活你体内的蛊虫。”
“看来,他们的计划要开始了。”
不管是监视也好,插刀也罢!
总归就是这些目的。
不过,他们如今遇到了她,她可不会对敌人仁慈的。
“主子,您一直都知道?”
青魂听着离洛的话,终于回过神来,主子好像从没把那里的人当回事。
不管是家主也好,大小姐也罢!
主子好像从没把他们当成亲人。
难道?
难道主子知道些什么?
不然,主子应该不会是这样的神情!
离洛挑挑眉,“知道什么?知道他们的狼子野心,还是知道她曾经只是假死脱身而去?”
就为了今天!
也不知道那女人怎么想的?
放着原主这个亲生女儿不要,居然去养别人的孩子……
还居然用了一出将计就计之法脱离了安平侯府。
真正是用心良苦啊!
什么被毒死?
什么被姨娘排挤?
一切不过是她的将计就计。
哎……
想到她屋里的宝藏,想来也不是为了留给原主,而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没办法带走,只能留下,但也确保不会被别人拿走。
还真正是用心良苦啊!
当然一切用心只是为了她自已。
而不是为了原主那个女儿。
只能说,不是所有人都配为人母的。
至少,原主的母亲,她不配。
一个为了权势,抛弃自已亲生孩子的母亲,肯定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听了这话的青魂目瞪口呆,他感觉他的三观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小姐居然如此对待主子?
主子不是大小姐的亲生女儿嘛?
大小姐为什么要假死离开呢?
难道大小姐不喜欢小姐吗?
既然假死离开,为什么又在这时候把他派来主子的身边?
真的是为了帮助主子吗?
显然不是的。
青魂的后背满满沁出一层的冷汗。
真是好算计啊!
不仅自已是棋子,主子在他们的眼底,也是一条登天梯吧!
恐怕也是知道主子嫁给了摄政王,他们才有的如此举措吧?
不然这么多年不联系,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联系了呢?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一切巧合不过是人为。
大小姐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今主子身为摄政王妃,大小姐的脸上不也沾光吗?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要是离洛知道青魂所想,一定会告诉他,那是因为人的贪念无穷无尽啊!
人总会不满足的。
所以啊,这一点都不奇怪啊!
“主子……”青魂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离洛。
离洛摆摆手道,“大可不必,我对她从来没有抱过什么希望。”
因为真正想要得到母爱的那个小傻瓜,已经在经久的折磨中,已经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