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尘笑弯了眼，与鸢尾神似的桃花眼满是濡慕，“是我最爱的爹爹和娘亲家里的。”
东华睨了眼前阳光开朗的少年一眼，承诺着少年，“待你人间太子位定了以后，天界的位置你也接了吧。”
萧凌尘瞪大了眼睛，“啊？”
他敏锐地抱住了鸢尾的大腿，哀嚎道，“阿娘，我还小，我不会处理朝政啊！”
鸢尾如今正是心疼他的巅峰时期，闻言踩了东华一脚，将萧凌尘拉了起来，“你爹没睡醒，别理他。”
萧凌尘瞬间笑的灿烂，东华额头突突跳，低骂一声，“逆子!”
短短两个字被耳尖的鸢尾听到了。
如今变得多愁善感的鸢尾一把薅住了东华的白发，语气和善，“我儿子是逆子，那我是什么，东华，你怎么……你骂我就算了，怎么能骂我乖小宝呢?”
最后一句话明显带了哭腔。
东华感受着鸢尾呼吸的不畅，头都大了。
连忙起身平复着她的怒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鸢鸢，我错了。”
如今的鸢尾就像一樽被强行粘合起来的琉璃。
外表光滑如初，但若能窥见内里，会发现早已经千疮百孔。
东华心疼鸢尾呼吸困难的模样，忍痛将她打晕了。
萧凌尘诧异，“爹，你做什么?”
东华将鸢尾放在床榻，沉痛地闭上了眼睛，为鸢尾疗着伤，顺带告诉了萧凌尘真相，“小宝，你阿娘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
萧凌尘脸色灰败，“怎么会呢？”
东华无奈，“她爱萧若风是事实，毕竟朝夕相处，对其倾注的感情甚至……比两辈子的我加起来都深。”
这一点东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承认了，“鸢鸢为了改变萧若风的命数殚精竭虑，后来她太累了，直接一劳永逸解决了源头。”
“可小宝，”东华再睁开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其实那是鸢鸢第一次杀人，我以前从来不会让她看到杀戮的场景。”
所以说第一个世界东华将她护的极好，若不是她自已乐意入天道设的局，还真没人能害她。
而萧凌尘从东华的言语中也能判断出来，“阿爹将鸢鸢娘亲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阿娘成了理想主义，眼中容不得欺骗。”
见东华并未否认，萧凌尘继续道，“父亲明明答应了阿娘浪迹江湖却未做到，让鸢鸢娘亲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是这样吗?”
“这只是其一， ”东华看向了萧凌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所以是……我。”最后的结论让萧凌尘哑了声。
东华否认，“不，不是你，是鸢鸢自已给自已的压力太大了，她对萧若风用情太深，以至于为了他亲手杀死了一个人，鸢鸢变得过于敏感多思。”
东华眼中带着沉痛与疼惜还有触目惊心的恨意，“鸢鸢太单纯，所以从前我连带着血迹的衣服都不敢让她随意接触，萧若风是怎么敢的!”
虽然错不在萧若风，可间接的悲剧却是萧若风导致的。
对天下万民，对朝堂江湖，萧若风无愧，可对鸢尾和萧凌尘母子，萧若风问心有愧!
萧凌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东华为鸢尾疗伤查探到了鸢尾崩溃的识海，更是悲痛到难以自已。
“我的鸢鸢，以前可是会和我闹腾着爱撒娇的小姑娘，如今却病恹恹的，连识海都面临崩溃了，这债我要向谁讨?”
东华发泄完又自责道，“是我的错，我来晚了，没能护好鸢鸢，我有愧。”
萧凌尘迟疑，“所以……我阿娘的身体?”
“目前为止算是好的，但鸢鸢灵魂受到了无法估量的损伤，我要尽快成亲，以神魂之力为鸢鸢疗伤。”
这些话也算是东华宽了宽萧凌尘担忧的心，萧凌尘转头冲出门外，“我和重澜叔叔一起去天界帮忙。”
东华没阻止他，任由萧凌尘去了天界。
*
天启城
正在批阅奏折的萧若风忽然呕出了一口血，他心中疼痛难忍，看向了天空担忧道，“是鸢鸢出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