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能发现异样。
“若若,我倒是无所谓,最近我爸都不在家。你今晚也可以不回家?”
“这就是家。”舟若行呢喃,又往他怀抱深处钻,找到合适位置,舒服睡去。
南天远心中一阵暖流通过。不动声色的面容泛起笑,餍足,感慨。靠上黑绸缎般的发,他轻叹,“不是梦吧。”
“不是,我回来了。”
翻了个身,她被他喷在颈间的气息扰得痒,睁开迷离睡眼,却呆住。
为什么……还是这个酒店,两人不是刚滚完床单,她高潮到昏过去。
那么激烈,那么缠绵,不是假的。他是南天远,是真的南天远。
可是……舟若行抬抬手指,伸伸腿,赤足下床,登时一片迷茫。
蹑手蹑脚打开门,客厅一片漆黑。这么晚了,想必爸妈和舟笙歌都睡了。她踮起脚尖往卧室走。
“姐。”
“啊!”冷不防,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拍着胸脯回头,“死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吓人么?!”
舟笙歌睡到半夜,口渴,去餐厅刚打开冰箱找喝的,就看到舟若行做贼似的暗搓搓开门进来。他瞄了眼挂钟,马上十二点,“你夜不归宿,干什么去了?”
“跟斐然唱K去了。行了快去睡觉,问真多。”
睡吧,舟若行安慰自己。她,南天远,做爱,三要素集全了,若非要再找出细节,嗯,她也高潮了几次。真的是复制穿越过来的那一刻,或许没那么快起效。说不定再醒来就回去了,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然而她失策了。
当闹铃准时响起,罗烿烿喊起床的催促紧跟其后,舟若行慌了。她顶着熊猫眼,说一句没胃口,背起书包就走了。这一路上是如何走到教室的,她都不知道。
中年妇女又来组织晨读,依旧是参差不齐的中式英语背景声。班主任的黑眼圈比她还厚,嘴巴一张一阖在前面不厌其烦耳提面命快高考了收收心,人生中最关键的一年。数学老师还是留了永远写不完的作业,玄斐然还是和穆隽眉来眼去却打死不说爱。岑子衿翻出小镜子细心梳了梳空气刘海,抱着练习册来找南天远问题。
舟若行如戏中人,又是局外人,冷眼旁观一切,却也人在山中不知路。
心底长嚎一声,头重重砸在桌上,她额头抵着一沓化学试卷,双眼无神。
玄斐然嚼着口香糖,在她面前晃晃手,“若若,想什么呢!”
“不想过高三。”眼睛一眨不眨,彻底摆烂,放弃思考。
“苦是苦了点,可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熬过去就好了。除了干不过南天远,你成绩比谁都好,担心什么。”她用手肘怼怼她,玩味低声,“某些方面,你也干得过他。昨天怎么样?”
“谁说一辈子就一次……斐然,我不想再高考了。这变态日子谁爱过谁过去。”
舟若行坐起身,把试卷胡乱收进书桌,愤恨看着占据了半面书桌的课本,抓起来想狠狠敲打泄气,举到半空中,手臂颓然松下,抱着课本又一次趴在桌上。
周一也没有晚自习,放学前,班主任又跟不要钱似的刷刷刷往后传发卷纸,一科接一科,教室里乱糟糟,纸片白花花,雪花一样在书桌间飘洒。
“元旦假期别疯玩,回来就一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听听,这是人话么!十七岁的年龄,最是想玩!人间快乐事那么多,为何总要一头扎进书堆里。放了学,舟若行从脚下勾起足球第一个冲出去。
想骂人,心气不顺。她把所有抱怨不满,师出无门的怪罪都发泄到了绿茵场上。
传球过人,配合,假动作,射门!再来,舟若行疯了一样,打满全场。分组训练赛,郭教练要求每个人有的放矢,要保留体力,尽量不受伤,舟若行罕见地不听话,横冲直撞,球踢得有点脏。
“学姐,你来真的?”小学妹滚在草皮上,爬起来,开大脚把球传给队友。舟若行喊少废话,飞奔过去卡位,对抗。
回到教室时,灯还亮着。
这么晚,她挑眉。
傍晚时分,南天远从教师办公室回来,人都走光了。只有舟若行桌子上还放着书包和换下来的运动服。他往桌下看,钉子鞋和足球都不见了,想必是在楼下踢球。
从未如此安心,他展开练习册,边等她边做题,不知不觉,窗外天黑了。
樱花甜香飘近,流畅的笔尖顿滞,他笑,抬眸。
刚在更衣室简单冲了汗,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