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有点不懂呢。”岑子衿的娃娃音甜得腻人,“你看我好笨哦。”
坐在前面,舟若行眉毛拧成一团,胃里翻江倒海,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这两人腻歪也要有个度吧。还有,南天远,早知道你这么不守男德,六年后你追我我再答应我就是狗!
“你再给我讲一遍吧。”
“没空。”南天远头也不抬。
“后天周末,一起去图书馆么?”岑子衿忙补上一句,“午饭我请。”
南天远刚想张口拒绝,前面闹别扭的人猛然转身,带动椅子挤着桌子晃动。
“来,你问我。”舟若行盯着岑子衿,吓得岑子衿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舟若行铁着脸,好凶。
她抓过岑子衿的练习册,提高嗓音,“我也会。你以后有问题就来问我。”站起来挤进岑子衿和南天远之间,“哪里需要再讲一遍?”
“没,没有了。”岑子衿眼泪含眼圈,好委屈。
岑子衿走了,舟若行还盯着她背影,恨不能在她后背烧出两个洞。刚为了分开两人,她把南天远挤去一旁,现在才发现两人大腿相贴,隔着薄薄一层布料。
南天远挪了椅子,拉开距离,轻咳一声。
心绪在疑惑和肯定之间游走。他时刻清醒,此刻却纵容情绪微醺。对于南天远而言,世事有既定的轨迹,一切都必须在预料掌控中,他需要秩序感。
此前从未表露,是因为时机尚未成熟。
感情是一个球,有来有往。若是再无反弹回来的可能,他不愿意做先发球的人。然而最近有点奇怪,舟若行仿若一夜之间开窍了,三言两语对决,虽仍是夹枪带棍,却少了火药味,多了点邀宠。
每次进攻受阻,舟若行都想退回安全的壳子里。
她对南天远的试探,仿若寄居蟹负壳前行,遇到惊吓就马上缩回手脚。她很想念25岁的那个南天远。不知道这次魂穿,未来的那个舟若行被谁占据了。
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么,那他发现了么。他们是不是也会做尽十八禁运动,他也把她当成宝贝捧在手心。
积郁如这雨后闷热的空气,在胸口发酵。首要任务必须找到一切机会穿越回去。
思及此,舟若行大胆迎上南天远的目光,“周末去你家,帮我补习。”
他说,“好。”
拾起落在书上的一根长发,绕在指间,南天远决定发球。
0014 14、绑头发
第一节早课,舟若行就趴桌子睡觉。语文老太太站在讲台上含沙射影,有些人呢仗着成绩还过得去,目中无人。我就看你能嘚瑟到什么时候,咱们明年高考见,劝你别太嚣张,拉低我的平均分。
半寐半醒,她在心里腹诽,老太太,我可是能听见你说什么。我当年高考语文正八经不错成绩,给你长脸。
下了课穆隽找南天远,“有吃的么,饿了。”
南天远把早上食堂剩下的包子扔给他。穆隽瞥见他手腕上的一个黑皮绳,穿着一颗星星,“这什么?”
他右手握上左手腕,遮住。穆隽肩膀撞他,“是谁啊?”
舟若行和玄斐然笑着拎着水杯慢悠悠进来。玄斐然最近正在给哥哥们修图,舟若行两眼冒小红心,央求着先给我看先给我看。
她已经把头发扎上去了,还是高马尾,乌黑茂密,垂在脑后,随着她的步伐左右轻晃。
他从前往后收数学作业,舟若行书桌塞得太满,抽出一本,散落一地哥哥们的照片。南天远对这些人无感,只因为舟若行痴迷,他多看两眼。还是接受无能。
“作业。”
“没写。”万年不变的回答。
不是傲娇,是真的没写。数学老师留的作业最变态,好像全天下的人只学数学一样,若是把她布置的作业写了,也就没时间写别的了。
南天远不再催,抬腿从地上的照片上跨过去。
办公室在教学楼另一隅,远离教室。很安静。
“喂!”
南天远抱着一摞作业走在前面,没停下。
舟若行跟在后面,拽拽他。
他说,“叫我的名字。”
真像。舟若行有一瞬恍惚。一样不容置喙的口气,只对她一个人命令。只不过未来的南天远不单纯满足于她叫他名字,他最擅长在月夜,隐藏表情,却火热炽烈,贴着她低声诱哄,糯糯,叫我。
叫什么,不言而喻。
“南天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