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意,下意识朝燕怀瑾望去一眼,他却少见的闪躲,随后她自己也回过神来,此话说的不正是......三人共行云雨之事?
若说身边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长辈做出此等丑事,她心中没有怪异感是假的。
“鸨母听闻骚动,便也赶了过去,发现床上那一动不动,暴毙而亡的妓子后,当即大怒。潇湘馆背靠大山,一两个品级不高的官员,自然有胆子发落。两人在潇湘馆闹出的动静可谓不小,再者,裴孟喆借着镇安侯府的名头,赊过不少账,鸨母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打小培养一个才貌双全的妓子谈何容易?她即刻差人报了官,裴孟喆一下成了众矢之的。”
“官府问也问了,查也查了,至于结果,就如我同你们讲的那般,两件事牛头不对马嘴。虽然车夫与吏部官员的恩怨不假,可下毒是万万没有的。而裴孟喆从加害者一跃成为受害者,不可谓不荒谬,定是有人替他压下此事,把人给捞了出来,甚至于,连镇安侯府自己人都没听着半点风声。”
周思年总算将这一长串的事件原委讲完,没作任何评价,端起热茶一饮而尽,静候她的反应。
“此乃大事,人命关天,不可能没有任何风声走漏,更有甚者越俎代庖,只手遮天,将这一派胡言的卷宗,呈到大理寺少卿案上。”
万事皆有因果,事出反常,必有变数。如此浅显的构陷诬害之法,官府与大理寺岂有不知?
燕怀瑾敲敲桌面,点醒道:“莫要走进死胡同,你再顺着他的话想下去。”
裴筠庭侧过头,定定望着他,蹙眉,一字一句道:“你的意思是,这只手遮天的人是御史?不错,治书侍御史原就行职掌法律、审理疑狱之职,要想干涉官府,与其勾结,也非难事,只是若想将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定是后头还有靠山。”
“而他们为何敢大摇大摆将卷宗呈到你大理寺少卿的案上,是警告,也是挑衅,表明他们不怕查?”
“聪明。”燕怀瑾听罢,毫不吝啬地赞了句。
周思年也朝她竖起拇指。
“二叔将两个女儿嫁过去,是求保、是妥协、也是交易。他这么做,就是擅自把镇安侯府与他们连在一块,他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出了事,镇安侯府必将被其拉下水,届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幕后之人居心叵测,竟是直直冲着侯府来,计划着未来置他们于死地的。
待理顺这些后,裴筠庭不由冷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敢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你放心。”周思年睨一眼身侧的燕怀瑾,意味深长道,“有咱们三皇子在,你哪次不是安然无恙?再说,温璟煦会眼睁睁看着侯府覆灭?怕是你还未出手,他就已经将后患给解决了。”
裴筠庭作势要伸手掐他,被周思年躲了过去,他不敢再戏言,老老实实将嘴给闭上。
“我镇安侯府也非等闲之辈,此事有些骇人听闻,且关系重大,我总归要与父亲兄长商量后再作打算。”她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本不想插手二房亲事,可如今瞧着是不得不插手了。”
燕怀瑾躺倒在榻上,双手枕于脑后,翘着的腿一晃一晃:“口是心非。”
她一记眼刀过去,燕怀瑾又低低一笑:“你不是还想知道有关简随的事么?眼下有些累,我便长话短说。”
“你说。”
“这简随与黎桡实乃一丘之貉,骄奢淫荡,不学无术,粗鄙下流,是燕京城中小有名气的纨绔子弟,与黎桡倒真有几分交情。当日裴孟喆之事,说不准他也在现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破绽,就会被人抓着不放。”
裴筠庭长出一口浊气,揉着额角,无奈道:“待我回去再理理。”
茶毕人散,归去不提。
......
琼玉阁此行,着实令人头大,裴筠庭拒绝了燕怀瑾送自己回府的提议,一路沉思,不断思索解法。
才回到琉璃院门前,就见等候多时的轶儿规规矩矩行过一礼,而后朝她禀道:“小姐,今日有客来访。”
裴筠庭闻言,脚步一顿,正思索这位客人的身份:“是何人?”
“她说曾与小姐结过善缘,得知您已回京,今日是来报恩的。”
“窈娘见过二小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身一看,那正朝她礼拜,雾鬓风鬟,如出水芙蓉般的姑娘,不是徐婉窈又是谁?
她讶然,随后无奈般笑着摇摇头,似是在懊恼自己的疏忽:“我竟全然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