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交代清楚。”
听到“潇湘馆”三字,抱臂坐在一旁的燕怀瑾淡淡觑她一眼,鼻尖轻出阵气。
裴筠庭心虚地移开眼睛。
就在此时,展昭敲敲门,说道:“主子,小二前来上菜。”
“进来吧。”
门被推开的那刻,裴筠庭闻见各种食物混杂而成的香味。常言道,佳馔美肴不可错过,玉盘珍馐值万钱,周思年止住话头,看着小二将一碟碟菜摆好后退出去。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方恰到好处;玉糁羹则香似龙涎仍酽白,味如牛乳更全清。②
而所有菜肴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锅烧鸭,这道菜是先将鸭子抹上作料上笼蒸透,使鸭子的油脂外溢,蒸后滗去汤和鸭油,晾凉后用干布尽量吸去鸭子身上的水分,再下油锅炸成金黄色,剁成块状后组合成整鸭形状装盘,吃时蘸着花椒盐。③
如此一来,锅烧鸭便烧得外焦里嫩,肉质较香酥鸭细腻,吃起来糯软鲜香,鸭肉决计不会有发干发柴的口感。
燕怀瑾给裴筠庭夹了块鸭肉,又把牛肉饼推到她面前,看她笑嘻嘻地送入嘴中后,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思年,你继续。”
“此案最初并非由大理寺负责,我瞧着疑点重重,于是扣留了案卷,打算自己去查。”
由于裴筠庭吃得太香,他受其影响,顿了顿,也尝试着夹起一块鸭肉。
食不言寝不语,几人就这样,默契的安静一阵,吃过一会儿后,周思年擦擦嘴,正打算继续,就听门外传出嘈杂的交谈声。
四目相对,眉头紧锁,预备起身去瞧瞧,门就被人打开了。
“原先听人来报,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你们啊——阿裴,三弟,还有周大人?”
三人一齐转过头去,发现倚在门边冲他们打招呼的,正是燕怀泽。
他手握折扇,全然不顾燕怀瑾那冷肃的神色,紧盯着裴筠庭道:“正巧,我还未用膳,多添我们这副碗筷,不碍事吧?”
......
......
宁香院内,裴萱正与裴蕙商量对策,她愁云密布,因为父亲铁了心要将两个女儿嫁给她见都没见过的人,她打听过,简随胸无大志,荒淫无度,虽未有正妻,却已经纳了好几个小妾和通房丫鬟。
赵姨娘死活不肯让两个女儿嫁给纨绔子弟,很少对赵姨娘发脾气的裴孟喆将她打了一顿,还说:“我们本就是庶支,能嫁人家做正妻,那是高攀!”
赵姨娘脸上泪迹斑斑,妆也花得一塌糊涂:“好啊,你这个忘本的东西,从前是怎么厌恶自己庶子身份的,如今竟也肯拿这种话羞辱自己?你不是东西!”
裴萱和裴蕙在一旁听着,既不敢出言相劝,都不敢阻止父亲动手。
到最后,就连赵姨娘都束手无策。
裴瑶笙不肯帮她,祖母祖父早被父亲说服,除非闹出了人命,否则不会多管此事。
不肯屈就的裴萱将自己关在房内一整日后,想出了个损招,那便是让木讷懦弱的裴苒替她出嫁。
在她们看来,三房的这个妹妹,同样是庶支,却从不争抢,未曾因庶支和嫡系的身份差别待遇而有过半分口头怨言,反倒对谁都十分友好,往日挑东西,也都自觉拿姐妹们挑剩的。
且简随抛去那点子破事,单就身份来看,确实算不错,所以当裴萱带着裴蕙踏进皓月斋时,心中是存了几分侥幸的。
她以为此行有六七成把握能够促成目的,却没想到在她说完那些煽动的话后,裴苒的态度异常坚决:“三姐姐,这是二叔专门替你说的亲事,我怎好抢去。再说,以我如今的身份样貌,人家未必看得上我,我无意攀高枝,阿娘希望我开开心心的过完一辈子,我也只想找个爱我的丈夫,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足矣。恕我不能从,三姐姐,请回吧。”
“你懂些什么!”见她拒绝,裴萱眼见事情不成,烦躁起来,“你以为我们身为庶女能得到什么好的亲事吗?如今有机会,你却这般不争气,枉我还想着你。”
裴苒垂着的目光,由这句气急败坏的话转到了她身上:“三姐姐,你真的是因此事于我而言是好事,才找上我的吗?现下我心意已决,三姐姐若再提此事,我便立刻向大夫人和祖母告发。”
“我......”
裴蕙抬手拉住裴萱,劝道:“三姐......算了,咱不与她一般计较。”
“不知好歹的东西,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