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子。今夜我在坤宁宫与皇后用膳,你记得来就是,大过年的,别添乱。”
“儿臣知道。”
还未等他走出几步,仁安帝又叫住儿子:“老三,你和裴家那丫头现下如何了?”
燕怀瑾闻言,脚步一顿,知他话里问的意思,便道:“父皇怎的忽然想起要问此事?”
仁安帝冷哼一声:“你小子,就是嘴硬。朕是想着,你若实在不行,由朕下旨赐婚便是。”
“您就别来添乱了,儿臣自己能行。”
他走后,仁安帝捧着折子,笑骂道:“你母后说得没错,真是儿大不中留。”
......
与此同时,皇城的某处廊下,有人负手而立,眺望远方。
眼前的燕京城如一卷恢弘的画卷,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这副画卷亦随着亮起的灯火热闹喧嚣。
那人眼中却尽是缄默的讥诮。
良久,他轻咳两身,便有侍从上前,将挽在肘间的披风披在他肩上:“少主......天气这样冷,仔细莫要着凉了去。”
“无碍.....咳咳,被迫做了这么多年病秧子,我知自己并非那般孱弱,不必太过忧心。”
“是。”
他最后深深看了眼远处燕京冉冉升起的炊烟与华灯,转身离去。
许多事情终会达成,比如生存、长大。
很快,很快他就能回归故土,完成那个毕生都为之努力的使命。
届时,莫说燕京城,便是连这方圆百里的土地都会被他踏平。
享乐人间,安居乐业?
不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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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璟煦和姐姐的故事又称:《听说我是黑莲花年下唯一的白月光》
0024 第二十二章 姑苏游记(一)
天光启明,满室寂静。
明明感觉昨日才过除夕,何以今晨一睁眼就是上元节了。
裴筠庭思来想去,颇为郁闷,在床上赖了许久都不愿起身。
且自温璟煦回京复命后,圣上特允他成婚之前无须打理公务,故他行事愈发放肆起来,几乎每日都要进出一趟镇安侯府,赖在裴瑶笙十步以内,是如何赶都不肯走,牛皮糖一般。
偏他明正言顺,府里长辈对此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辰晚了,还会留下他一块用膳。
这便使他更为有恃无恐。
裴筠庭心知此人一肚子坏水,平日看着半分不显,甚至与他不熟识的人甚至会觉得此人温文尔雅,然她真切领会过温璟煦的可怕,自是能避则避。恰好这段时间的晨昏定省免了,她整日呆在房中,这会儿子看看书,那会儿子又跑到院里舞剑,几日下来,气色瞧着红润不少,整个人愈发白里透红。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某日凌轩竟往琉璃院递了封来自徐婉窈的信。
话说自从那夜将侍郎府上女子们救出后,燕怀瑾与周思年顺理成章接手了一切后事,不肯再让她插手半分。裴筠庭明白这是两人对她的另类保护,反正事情解决得都差不多,由他们接受反倒能替自己省去不少麻烦,于是欣然同意。
否则若以她一介小女子的身份,真被怡亲王一党查出,怕是如何都招架不住的,说不住还会连累父亲在朝堂上处处受制,这并非她想看到的局面。
拆开信,就能瞧见徐婉窈一手秀气的小楷。信上说,她已成功与外祖一家相认,外祖母听过她的打算,希望她能再多留些时日,毕竟无法相认的这些年受尽苦难,话自然说不尽。
这是她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了,裴筠庭不忍拒绝,当即回了信,让徐婉窈放宽心,总归她这边的事才起了头,不必急于一时,若有需要,自会提前传信唤她回来。
周思年嘛,按着规矩,自是来拜过年的。两家人依旧是老样子,一块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值得一提的是,裴筠庭终于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琢磨许久的那件事,趁着人不注意,拉着周思年嘀咕许久,终于成功拉到她的第一位盟友。
为这此事,她一连高兴了好些天,仿佛胜利在望,连带着对温璟煦也和颜悦色不少。
......
一夜过去,又落下不少银尘,醒来后推开窗,四遭皆陷入白茫茫的雪景中。
裴筠庭在窗前的小桌上,铺着信纸,正一笔一划地写给徐婉窈的回信。窗外偶有雪花随呼啸的风舞动,拂过她的脸颊,掀起一丝细微的寒颤。
一朵本应在她院角凌寒傲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