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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处,展昭送了披风,来了就走,未敢多留。
而燕怀瑾还在给裴筠庭顺毛。
他其实不大会说好听的话,从小到大,就喜欢过这么个姑娘,也独独好生好气的哄过这么一个。
只一个。
结果这人不仅不爱搭理他,还压根不知他喜欢自己。
“裴绾绾,你十五了。”
“嗯?怎么?”
“女子十五及笄,即可谈婚论嫁。”少年声线放低,略带蛊惑之意,“可曾想过要嫁与哪家郎君。”
裴筠庭认真盯他半晌,道:“反正不嫁不守时的。”
燕怀瑾颇为头疼地扶额。
母亲说得对,聪明人不与醉鬼讲道理。
他还想再与小醉鬼说些什么,侧过头去看她,却见裴筠庭双颊绯红,红唇被清酒染得潋滟,一双勾魂的桃花眼也忽闪忽闪。
那是点到为止的艳,不可方物的美。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裴筠庭将酒坛子举起,晃了晃:“你要喝吗?”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裴筠庭就很大方的把坛子递过去:“喏,分你一半,可别喝光了。”
燕怀瑾没动,却兀自咽了口口水。
裴筠庭见他迟迟不动,皱了皱眉,还没开口,燕怀瑾便欺身上前,将十几年人生中,第一个青涩又珍重的吻送出。
而她未说出口的话,尽数藏于贝齿间,被他吞没。
一吻则胜千言万语。
像夏日里的清酒,像冬日火炉里温得正正好的花酿。
每一滴,都令人心头颤抖。
开头初尝浅辄,两人都有些紧张,随后裴筠庭无意识勾住他的颈脖。一个动作,换来他愈加剧烈的心跳,和他的攻城略地。
裴筠庭脑中迷迷糊糊,可这酒后劲太大,眼下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唇齿间比酒还烈的,来自另一个人的存在,以及后腰温热的掌心。
燕怀瑾在她口中将未接下的醇酒尝了个尽兴。
吻毕,他耳根通红,脸也与煮熟的虾一般无二。
裴筠庭微喘着气,胸脯一浅一深地起伏,借头顶皎洁明亮的月光看他:“燕怀瑾,你怎么变成大西红柿了?”
燕怀瑾:......我迟早有天会被你气死。
......
方才的潮红与热切已如潮水般褪去。
隐忍又笨拙的告白几经流转,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
唯有她朱唇微启,喘息,长睫羽翼般轻扇,被他握在掌中,含在唇齿间的一瞬微弱的颤抖,在脑中一刻不停地回放。
她的一颦一笑,她朝气蓬勃,如花一般美好绽放的十年,尽数刻入燕怀瑾心头。
绾绾,愿你如清风明月,自在乘风,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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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 指纹——胡歌
0017 第十七章 莫道不销魂
这一夜于展昭和展元而言,堪称永生难忘。
主子千里迢迢赶回燕京,为的就是在今天结束前见到裴二小姐,同她说句生辰快乐,顺带赔礼道歉。
按理说,主子从侯府回来后即使不是满面春风,心情也当比赶路时的郁郁寡欢好上几分。
可自出了琉璃院,他便将自己锁在房中,一锁便是大半个时辰。
展昭二人听着屋内的踱步声,未敢多言。
怎料片刻后,燕怀瑾敞开门扉,吩咐暗卫严守承干殿,又径自将展昭展元叫进房中。
阖宫皆知,三皇子与其他皇子稍有不同的一处,便是身边并无小厮或公公伺候,内寝亦不许婢女靠近,诸多事务皆由展昭展元代劳,此乃皇后和燕怀瑾两人的主意。
其原由,一则皇后看惯宫内怀有野心之人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丑态,稍有不慎便会被其牵连,导致满盘皆输,干脆先一步斩断根源;二则因早些年承干殿出过一件事,险些害了裴筠庭,燕怀瑾为此大发雷霆,将寝宫内的婢女全都打发了出去,最后还是太后出面劝阻,答应他内寝可禁止宫女靠近半步,其余照旧,违者五马分尸、祸及家人,这才平息事态。
一盏茶的时辰过去,两人走出房门,面色是一致的古怪且复杂。
交班的暗卫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俩这副仿佛见了鬼的表情,不由奇道:“欸,展昭兄,方才主子同说了何事?为何你二人如此——”
展昭与展元匆匆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