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四爷笑着笑着也不知怎得泛了泪花,抱着年恬甜哼起江南的小调来,这是宋代赵孟頫写给妻子管氏的词,前两年四爷和年恬甜在外头查案子时在一茶馆子听来的。
四爷听一遍就会了,一路上便总哼着来逗年恬甜脸红羞赧去,彼时年恬甜总不好意思听,总觉调子轻浮,四爷唱起来调戏人似的,然眼下却是叫她觉得十足动情温情了,岂有不答应四爷的理儿,她盼着能脱开妾室的名头,真正同四爷做夫妻的这一日已经盼得太久了。
见年恬甜点了头,四爷像是得了莫大的恩赐似的,竟抱着年恬甜惊喜的来回在殿里转圈儿,可都年纪不小了,还像是年轻时闹着,末了四爷抱着年恬甜一头栽进龙榻里了,便也干脆不再起身,胡乱扯了帷幔遮住二人的忍俊不禁,头回入洞房似的羞怯偷乐。
得亏自四爷病重之后,苏培盛便减少了养心殿守卫,这二日连外头请安也是不许了,若是被外人撞见,可不好圆了的。
夫妻俩如此亲近着,这演戏的日子便也不难挨了,直到二阿哥三阿哥动手这日,四爷和年恬甜还依旧放松着,丝毫没什么紧张之态,只掐着时辰等外头乱起来的信儿罢了。
另听闻沿海等地已经打起来两三日了,大清水师一路高歌猛进,全面碾压伪装成商船的英、法、俄、意、奥等国的的水师及舰船,这开打第一日,年羹尧和林总兵所在的主舰上便出了不费一兵一卒便捣毁敌国战舰五支的战绩,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洋人不仅大炮比不得大清的射程,战舰比不得大清的更坚固巨大,便是两舰并驾,短兵相接洋人亦不如,洋人败势如山倒,还想跑,可大清的海域岂能是洋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几年前大清水师的战舰才不过数十艘,经这二年发展,朝廷又不吝银子,眼下已成规模的便有南洋、北洋、闽洋与粤洋四支舰队,一支舰队便是一百艘大小船只,以大小区别,攻防搜寻,各司其职。
其上素来又配备最为先进的大炮,水师将士们亦是扩增了一倍有余,日日海中实弹演练,尽是精兵悍将,有以一挡十的本事,见洋人联军战舰想跑,四百余艘战舰齐发,左右翼包抄,断不叫一艘小船能安全逃离了大清的海域。
再经一日,想来洋人联军定然只有求饶求和的份儿了,这一封封捷报雪花似的往四爷跟前儿递,然眼下四爷只能同年恬甜偷着乐,消息尽叫人瞒着,还得引二阿哥三阿哥上钩呢。
二阿哥身边儿倭人的眼线已然尽在四爷的掌控中了,也不费劲专给二阿哥递了假消息了,四爷只管叫人在京中散播洋人联军来犯,大清水师不敌的消息,另还说他这个做皇帝的险些恼得咽了气。
二阿哥得这消息顿时大喜过望,天一黑便要动手,三阿哥虽意外着,不知洋人的动作乃是二阿哥授意,不过这动作也算是帮了他一回,亦是同二阿哥打算到一处去了。
难为在四爷的掌控之下,还能叫二阿哥三阿哥各自集结起一二千兵马,默契的暂先不交手,先一块儿解决了皇阿玛呢!
隆科多果真是背叛了四爷,要全力支持三阿哥了,给人开正阳门开的十分利索,甚至亲自来迎新主,十足的狗腿样。
然正当他们带兵长驱直入,正庆幸夜深宫中防备不多时,忽得后头一阵骚动,前方百步远的距离瞬间点亮百余火把,将此地都映得尤如白昼,这时三阿哥同隆科多才看清周遭,乌压压围得全是人,正前方更有一丈高的大炮直指三阿哥和隆科多。
二人心头一凉,手脚发软,险些没直接从马上跌下来,为何今日顺利得过分,为何先前万岁爷一病不起,竟是早早给他们下了套了!
“罪人爱新觉罗弘昀、佟佳隆科多,还不束手就擒!”
一声喝斥传来,二人同大军扭头去瞧,怡亲王就率兵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可见刚刚九门中人也多半被怡亲王策反,便等着他们这般生了异心的人巴巴的往里送了。
说罢,怡亲王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猛地挥手,身边儿神机营的一众神枪手直接便瞄准三阿哥同隆科多的四肢和胯下的马匹,整齐枪响,便得二人惨叫痛呼,一人四颗子儿,不偏不倚,正废了他们行动的能力。
主帅被擒,余下尽剩虾兵蟹将,个个丢盔卸甲跪伏在地,再无反抗之心。
正阳门此处经怡亲王出兵,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平息了乱局,活捉了三阿哥和隆科多,随后各自抄家更是利索,不出半个时辰便给四爷报了喜报。
二阿哥处便慢些,眼下景顾勒还无消息传来,听闻二阿哥一行是从北面的安定门进来的,不同于怡亲王的先礼后兵,景顾勒含着愤恨,一声招呼不打,直接便用枪炮招呼了二阿哥和倭寇去。
几门大炮一响,二阿哥一行尽吓得屁滚尿流,岂能不知自个儿中了计,眼下也是什么都不管了,只赶紧的冒着冲天火光从安定门出去,仗着还有几分残兵,拼死出逃想来也不是可能。
景顾勒不急不慌,也不叫人合围了二阿哥的兵马,只管带兵一马当先,不近不远的吊在后头紧跟着,时不时的叫人放了冷箭冷枪,逼得二阿哥险些没疯了,一路惊叫连连,或是咒骂德川家次,两个人路上竟还吵了一回,险些没起了内讧。
然他们怎可逃出景顾勒的手掌心儿,景顾勒部署已久,眼看将要过门出城,景顾勒朝天放了一烟花做信号,且见城门骤亮,从城楼上缓缓用绳子吊下来一个人,二阿哥畏惧着,不敢轻易上前,只瞧着那吊下来的是何许人也。
谁道定睛一瞧,上头吊竟是他的亲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