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便转身往回走。
祁盛转身,见阿乔的目光越过他,痴痴地盯着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便看见了施月窈窕的背影。
祁盛感到疑惑,问:“阿乔,你盯着她做甚?”
阿乔回过神来,羞涩一笑,道:“她太美了。”
祁盛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也很好看。”
阿乔张了张唇,欲说还休,最终只叹了口气,垂下眸不说话了。
祁盛敏锐地捕捉到阿乔的情绪不对劲,俯下身问:“阿乔,你……可是不开心了?是因为我和她说话吗?”
如若阿乔这个时候抬头,便能看见素来冷静自持的大师兄眼里盛满了慌张的情绪。?????
阿乔摇摇头:“没有,大师兄你说过不喜欢她,我相信你们俩没有什么,正常交流而已,我不至于那么小心眼。”
“那是为何?”
阿乔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地道:“我就是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罢了……”
其实阿乔也算容貌姣好:杏眼圆圆,眉似柳叶,鼻子不算挺但鼻梁细,鼻头偏圆润,尽显少女的娇俏。毫无疑问,她是个美人坯子,但和施月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而大师兄自然也是生得惊为天人的,好似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一般,清清冷冷,不染凡尘。
岑兰告诉过她,修仙界之所以有那么多人认为施月和祁盛是一对,很大的原因在于,他们的外形十分匹配。
对此,阿乔本来还觉得没有什么,如今一见施月本人,便自惭形秽了。
甚至……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大师兄。
她心思这般百转千回,没等祁盛回答,她便又低低问了一句:“大师兄,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顿了顿,她抬起眼,认真地看向他:“你好像从来没有和我认真地说过。”
万一大师兄是觉得漫漫仙途十分无趣而找她消遣呢?
又或者他只是出于事后强烈的责任感呢?
她看着他的眼,带着审视之意,仿佛要透过那抹漆黑看见他的内心。
此刻她内心忐忑无比,双手不自觉握紧了衣角。
祁盛愣了一会儿,很快也想明白了阿乔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
他道:“阿乔,相貌不是爱人的唯一标准。有人只爱皮相,有人侧重心灵。”
“你还记得吗,半年前,你第一次进戒律堂吗?”
祁盛记得很清楚,那日少女跪在蒲团上,脊背挺得笔直,脸上不卑不亢。
他问她:“私下斗殴,你可之罪?”
说是斗殴,其实是阿乔单方面打别人。
阿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弟子觉得自己没错。”
祁盛蹙眉:“为何?”
“师兄可知,我打的那几个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外门弟子。”少女抬头看他,气呼呼的,“宗主说过,修道、成为强者,就是要除奸扶弱,无愧于心。我帮扶弱小,何罪之有?”
祁盛感到震惊。一是他不知道斗殴一事的真正原因,二是他感慨于阿乔这番话所展现的大义。
接着,阿乔说出了更让祁盛震撼的话——
“如若门规限制了修道的初心,那这门规不如废了好!”
当年师尊委托他以戒律堂管事的身份,就是看中他克己守礼的个性,要他以身作则,去维护秩序。
他如是做了,待人严苛。
可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他是在一味地墨守成规。
他看得居然还不如阿乔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通透。
于是他去找了宗主商议。最后把那几个欺人的弟子逐出了师门,重修了门规。阿乔虽然冲动行事造成他人伤害,但毕竟初心是好的,就减轻了她应受的刑罚。
“我喜欢你,喜欢你正直,勇敢,善良,刻苦勤勉的个性。我也喜欢你每次甜甜的笑,喜欢你的声音……”祁盛说着,声音缱绻,如春风拂过一般悦人。
他不会告诉她,这件事只是在本已涟漪阵阵的心湖掀起更加湍急的浪潮。
故事的最开始,应该是从她英雄救猫开始。
他生性便有些内向孤僻,在别人看来就是冷漠无情。都说爱是互补,他这样的人,注定是会被小太阳一般散发着温暖与爱的阿乔感化的。
他和她日日相处,难免生出些难以名状的情意。
从此冰雪消融,高岭之花慢慢走下断情绝爱的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