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闻千曲没有丝毫停留,消失在了墙外。
“你别难过,我去劝劝她。”成玉跟着一道离开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姜承一个人了。
姜承也不知道是手上的血流得快还是眼中的泪流得快。九月的艳阳天比腊月寒冬还要冷,他好想让那个绝情的女人回来抱一抱他。
他不应该犟嘴,他该认错的。
“不好了,少郎君,少主不知为何执意要出府,说是不回来了,家主也没能拦住她。”丁一找到了蹲在墙根的姜承,他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整个人看着十分脆弱。
丁一吓了一跳,尖声喊道,“您怎么了?快来人啊,少郎君受伤了。”
*
整个闻府上下一片混乱。
先是少主夺门而出,家主知晓后追了上去却没能把她带回来。
接着少郎君被发现在少主书房外受了伤,整个没了人样,连话都不会说了。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都摇着头走了。
姑苏城里更是流言满天飞,说闻千曲结婚才两日就打伤夫郎,离家出走。这姜家郎估计貌丑无盐,还是个刁蛮任性的,才让妻主多一刻也忍不了,连家都不要了。
“我一定亲手把那不孝女带回来给二位赔罪。”姜承房外,闻志远和李氏小心翼翼地给两位亲家赔着罪。自闻志远在武林中成名后,就没这么做小伏低过。
“闻千曲要是看不上我儿子,趁早和离,我把承儿带回去,养一辈子也养得起。”范氏深恨当没劝住儿子,让他落得这个下场。姑苏城里的流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简直跟往他心里戳刀子一样。
“志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昨日追上千曲了,有没有问问她。”姜清满头雾水,按说以闻志远的武艺不应该拦不下千曲。
“那小兔崽子昨天像疯了一样,打得尽是不要命的招数。后来又不知道从哪来了一阵邪风,害得我被沙子迷了眼睛,一时不慎,让她跑了。”
“千曲要去做什么?”姜清还是不明白,千曲已经到了该出门游历的年纪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闻志远也不好明说女儿八成是去找杨皓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都怪承儿惹了妻主生气,爹、娘,你们不要再问了。”沉默了一天的姜承终于从房里出来,开口说话了。
闻志远松了口气,愈发觉得女儿有眼无珠,愧对这么好的夫郎,心里对女婿又多了几分怜惜。
范氏冷哼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儿子此刻还在替那负心女解释,真是气死他了。
姜清只以为是小夫妻间的矛盾,虽说动静大了些,不过年轻人气性大很正常。她不以为意,反而宽慰起了闻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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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尘土飞扬。
“喂,千曲。你都跑了一天一夜了,人不休息,马也得休息吧。”成玉怕闻千曲盛怒之下惹出乱子,只得跟着她跑了一天一夜。要不是马背上颠簸,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要休息你自己休息。”闻千曲恨不能插翅飞到遥州,一刻也不想停留。
“你也太无情了吧。昨天要不是我,你还不一定能逃离你母亲的魔掌呢。”
成玉说的是实话。只是等母亲从姜承口中知道她来了遥州,肯定会立即追过来。她时间紧迫,必须在这之前找到人。
本来她已经断了对杨皓的念想了。但昨日被姜承气得狠了,又想起成玉说过杨皓名声不好,她不信那个清风霁月的少年会行为不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她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只是替他求个公道也好。
“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闻千曲声音沙哑。昨日跟母亲大打一架,耗了许多体力,又赶了这许多路,状态也不好,只是勉力撑着。
“拿你没办法。算了,遥州也快到了。到了就找个客栈问问吧。遥州小城估计没几个秀才,应该很好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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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州客栈。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见两人身姿不凡,腰间悬挂的玉佩成色上佳,吩咐马倌照顾好两人的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一间客房。”闻千曲递给小二一块碎银子,“再送些汤饭上来。”
两人姐妹相称,住一块还能商量下对策,再加上闻千曲出来得匆忙,买了马身上就不剩多少银钱了,索性只开了一间房。
“没钱我可以借给你,干嘛住一块,好奇怪。万一别人以为我有特殊癖好怎么办?”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