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伤心难过,他亦是不痛快,心中似有针在扎,手痒痒,想杀人了。
叶榆看着她,分明是极漂亮的眉眼,此刻却有些阴翳之色。
惹她不高兴之人,即便是她的亲人也该杀,可人早已死去他又能怎办。
少年嗓音清晰,“唯安啊,今后我来照顾你,江湖之大,你我相依为命如何?”
唯安望向叶榆,咬着无一血色的唇瓣,鼻尖凝起酸涩,潋滟眼眸泪晶再一次滑落,我见犹怜。
曾经无意间心软救下的少年,撑了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月色之下,石桥底下的鱼儿如影如随,两人的身影倒影在河水之中,随着河流而晃动。
半晌,唯安吞吐道出:“可……可我……”
叶榆知晓她在担忧何事,想到宇文镜那人,他便不由的心生杀意。
不过,也是要感谢宇文镜,若非唯安被赐婚与宇文镜,她便不会出逃,更不会遇见他。
叶榆轻抚唯安的肩膀:“莫要担心,若是有人来抓你回去,我定会拼尽全力护你。”
唯安并非不信他,可一介江湖侠客,如何敌的过皇城中人?
她怕,怕叶榆因她而丢掉性命……
若是那样,她便是死也不会叫他来护自己。
蓦地,叶榆盯着她低垂的眼睫,问道:“唯安,你可愿意随我去一处无人打搅之地,像在昔日居院一般生活下去。”
若她愿意,叶榆也愿继续伪装下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混子。
见她迟迟未给予自己答复,叶榆抬手将她的下巴挑起,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双眸,再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唯安声细如蚊:“嗯……”
真乖。
叶榆抿唇一笑,心情极好地俯首亲了亲她。
往后的几日,两人像寻常的情侣一般在市井中漫步,欣赏着老百姓忙碌生活的一幕幕。小贩们大声叫卖,孩子们玩耍嬉戏,江湖侠客的技艺让人惊叹不已。
与叶榆在一起,不论是怀川县、岐城、临州她亦觉得安心。
近两日,临州连续出现命案,死者死状蹊跷,官府久久无法断案,此事闹得人心惶惶,唯安也为之所动,每晚入睡之时都要叮嘱叶榆再去查看一番厢房的门窗是否安好。
叶榆听话去做,不过……待他回到床榻之上,窗外的月亮依稀能透过半开的窗户缝隙照进来,为的便是唯安半夜睁眼瞧到后,吓的往他怀中钻。
这日晨时,酒楼中传言皇城那边派来官府之人协助办案,半日后便可抵达临州。
唯安听闻,连忙跑回厢房摇晃熟睡的叶榆。
床榻之上,
叶榆凤眸微眯,慵懒地伸出手,将唯安一把拽入怀中,紧抱她身,嗓音微哑:“莫闹,叫我在睡会。”
唯安被困在怀中,一动也动不了,两条纤细的胳膊无力的推搡着他。
声音软软糯糯的,磕磕碰碰才道出一句!“京……京朝有人来……了我……我怕……”
叶榆从未将皇宫中人放在眼里过,抚摸着她的后背,喃喃道:“莫怕,有我在。”
唯安急坏了,他怎么这般散懒?再不走被人发现怎办?
情急之下,张口咱在了叶榆的手臂之上。
“嘶……唯安你属狗的吗?”
这一口力道不轻,叶榆瞬间睁开眼,翻身将她压住,凶巴巴地吃痛问她。
唯安愣愣地望他,娇唇一撇,满脸委屈。
叶榆睡意全无,起身把她揽起来,服软道:“我的错我的错,小的立即带公主离开临州。”
说罢,瞧她脸色好转,他又呲牙一站,捧着她的小脸连亲数口。
晌午,
少年驾马,怀中坐着娇嫩少女,两人来到距离临州甚远的四形山上。
唯安望着一望无垠的山峦云烟,回过头问他:“去……去哪?”
叶榆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我也不知,四处逛逛罢。”
他记得,此处应有一处世外桃源,不知为何,今日找不到了。
唯安一时语塞,哪有来山间游逛的?
高山峡谷,奇峰耸立,远处的壮景像极了一处水墨画卷。
“呀!”
唯安正游神在山景之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从她衣襟伸了进去,直奔那坨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