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深不可测。
唯安盯着他弯腰穿靴的背影,只觉得他又是生气了。
怎的跟小孩童似的?
她起身坐到叶榆身旁,伸手拽了拽他的胳膊。
叶榆回头挑眉问她:“做甚?”
唯安上前揽住叶榆的脖颈,对着他的唇轻轻亲了一下坐回身子,漂亮的眼眸望向他。
抬起手比划道:「他是皇子,我怕被他知晓你我的身份他会将我带回去,更怕他会对你不利。」
原来如此……叶榆眼尾微微眼尾上扬,心中的不平稳瞬间释然许多。
她眼里果然只有他一人。
酉时,日落深山。
客栈里陆陆续续走进一些过路的江湖人士,宇文镜等了唯安一整日未见她出来,他坐在窗边的长椅上,面容沉的让站在远处的影生不敢靠近半步。
柜台前算账的老板娘整理好手中的东西,回头瞥了眼坐在那儿的宇文镜,口中叹了句痴情人,而后走到他跟前来。
“这位公子,你可是在等昨日戴斗笠的那姑娘?”
闻言,宇文镜眸色微微动容。
“我未时看到一身黑衣的少年抱着她从二楼窗户那一跃而下,两人早走了。”
此时此刻,
一身黑衣的少年驱着马车行驶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上,那车里正坐着头戴斗笠的小姑娘。
道路两旁怪石参差,溪涧纵横,时有溪流奔涌挡住前路,需绕路而行。
去往临州路不好走,如此下去,两人明日午时才能到达。
此处的道路陡峭不平,马车时不时颠簸一二。
哐!
又是一下。
里面的唯安小惊一声,身子被陡地往后一仰,小手紧抓了住窗户才稳住了重心,没直接倒下去。
明月之下,
叶榆将马儿驱慢了些,转过一道山腰,远远可见一座破旧的寺庙坐落在远处的山间,青砖碎瓦从繁茂的树丛间露出。
叶榆望着寺庙,开口道:“唯安,远处有座老庙,你我在庙里将就一宿可好?”
唯安轻声答应,这一路而来她让马车癫的不成样子,早就想歇歇了。
半晌后,
两人来到庙前,庙内火光闪烁,应是有人在里。
这荒山野岭,破旧的老庙里会住着些何人?
唯安往叶榆身后缩了缩,拽着他的手。
叶榆回头:“怎的了?”
「若不还是走吧……」
叶榆瞧出了她眼里的恐惧,轻声安抚:“莫怕,有我呢。”
而后,他便牵着她的走大大咧咧走了进去。
刚一踏入,火堆旁歇息的山匪警惕的抽出腰间长刀:“谁?”
统共有四人,个个长的凶神恶煞,他们迅速起身将进来的二人围住。
叶榆不慌不忙开口道:“落此处歇歇脚,几位不介意吧?”
其中一山匪仰头大笑:“此处是老子的地盘,识相的赶紧滚。”
叶榆依旧好声好气:“若是我不呢?”
“哥几个一整日未吃东西了,你若想留,便留下来给哥几个填饱肚子。。”
“不对!大哥!”
“喊啥?”
“你……你瞧她……莫非是传说中的血染红竹?”
一人指着唯安腰间的配饰,被那东西吓几乎已口齿不清,眼中惊恐不已。
山匪头子凶巴巴地顺着小弟手指方向看去,看到红竹神色霎时一变,只觉后背一凉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前些日子,岐城后山的一帮山匪不知何原由被血染红竹杀了个干净。
传闻中,若是瞧见有人腰间挂着一根镶着银蝎的玉竹,那便是血染红竹了!
江湖上谁人不怕血染红竹?居然让他们兄弟四人给碰见了。
他方才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吃了她!
山匪四人面面相觑,突然对着唯安异口同声的一边朝着各自的脸扇巴掌,一边跪地求饶。
“是小的们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小的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照顾,求求您别杀我。”
四人猛地转变态度,看的唯安震惊万分,移动脚步不知所措的躲在叶榆身后。
叶榆微微勾唇,对着地上的山匪道:“还不快滚。”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