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她很快便来了困意。
叶榆轻抚着她的长发,缓缓道:“公主,如今我是你的人了,今后可千万别抛弃我。”
唯安弱弱的“嗯”了两声,悠悠睡去。
叶榆此时却无心入睡,低眸睨着她问道:“当真?”
回应他的是唯安浅浅地呼吸声,他微微勾起唇角将她抱紧了些,喃喃道:“你若敢离我而去,我定会将你抓回来炼成媚蛊,永生离不得我。”
唯安眼睫颤了颤,嘴里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两声,睡的格外安稳。
翌日晌午,日光烈烈。
唯安醒后发觉叶榆不在,他只留一纸书在桌上,告知她自己申时回来,已将做好的饭菜放在灶房里,让她记得喝药。
她盯着叶榆的字迹浅露笑容,心想如此生活下去也并非不可,转而想到自己的身世,目光便又暗淡了下来。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往后该如何是好,罢了,世事难料且这样陪着他吧。
饭后,唯安闲来无事,瞧窗外日光正好于是拿着笔墨宣纸出来,坐在院边石椅照画远处的山峰绿树。
叶榆归来之时天边已泛起层层红霞,唯安不知何时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他将马车停在院内,大步来到唯安身旁将她喊醒。
唯安睡意蒙蒙,揉了揉双眼,瞧见是叶榆她便浅浅一笑,问他,
「你做甚去了?」
叶榆拉着她的手走到马车前,道:“去临州的路途甚远,与其跟在商队后头,不如我来驾这马车带你前去。”
马车不大,瞧起来却十分结实,内里坐唯安一人绰绰有余。
她从未想到叶榆竟会对自己如此上心,心中百感交加,欣喜地转过身去抱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尖对着他的下颚轻啄了一口他。
叶榆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弄的身子一僵,而后耳根发红,张口发自肺腑道:“我好生喜欢你啊。”
隔日晨时,
两人早早睡起,用完早膳带好盘缠向着临州的方向而去。
走时,叶榆将红竹系在唯安的腰间,告知她此物便当作他赠予她的定情信物,需无时无刻戴在身上。
唯安点头应下。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
山路崎岖,马车行驶了一整日,马儿的步子缓慢了下来。
叶榆将其绑在一颗粗壮的槐树上,转过身来牵着唯安走进道路边的客栈。
客栈里只有老板娘一人,见客来上前笑问道:“少侠可要暂住一宿?”
叶榆回应:“不必,吃顿饭便走。”
半晌后,
老板娘上了端来牛骨汤与两碟小菜,外加两碗面条。
“两位客人慢慢享用。”
说罢,扭着腰肢走向了另一处。
唯安取下斗笠,捏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在马车内时吃过半块酥饼,眼下不是很饿。
叶榆将大块牛肉放于她碗中,叮嘱她多吃。
唯安点点头,近几日连续被他盯着吃了许多,感觉身子也胖了些。
两人差不多吃饱时,屋外传来两男子的对话声,而后便瞧见宇文镜与影生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客栈。
叶榆勾唇,目光不冷不淡的落在唯安脸上,唇口凑近她耳边低声调侃道:“三土,这不是你那千里迢迢远从麟国道而来的夫君么?”
唯安毫无威慑之力的瞪了叶榆一眼,心中十分抗拒‘夫君’这两个字眼,低头扣弄着手指尖,神情也随之低落下来。
自从与叶榆有过肌肤之亲后,他的所作所为便愈发大胆猖狂,行事霸道。
还记得当初将他救下,他一口一句多谢,既乖巧又知礼。
哪里像如今这般吊儿郎当油嘴滑舌。
而她居然在婚约未解的情况下,背着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日后夫君与叶榆日日相伴耳鬓厮磨共处一室,还将自身献了出去。
此时撞见二皇子,唯安心口萌生出一种与人私会被抓的虚慌之感。
宇文镜自踏入客栈的第一步,温情的目光便落在了唯安脸上,久久移不开。
直到客栈老板娘上前招呼时,他才转过眸子谦声回话。
见自己的珍珠宝贝被人直勾勾的窥视,叶榆极为不爽的拿起斗笠给唯安戴上,眸光冷冷的瞟了一眼宇文镜,那厮竟又看了过来,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