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风云、无拘无束的少年郎此刻眸色深沉,静静地望着快要碎了的少女,思绪凌乱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感到心口似有千斤重,无形的酸楚密密麻麻袭来,像是被万根针穿过一般。
唯安从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随时能让他乐的玩物罢了,可为什么……他从她身上得到了想要的,心中却如此郁闷。
荒谬,太荒谬了!
叶榆沉着眼眸大步离开,迫切地想要知晓到底是为何?
越是想忘了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脑海中她的脸便越是挥之不去。
唯安,唯安……
他如今的脑子里面全是唯安。
昨夜他本该在血刃门养伤,可头里面惦念着唯安还独自住在山间,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便是看到她被人欺负。
内心顿时怒火中烧,以及有一丝难得的后怕。
他不知在自己怕什么,眼下只想将那人乱刀砍死,剁了喂狗。
思绪缥缈,走了将近一半的路,快到岐城时叶榆停了下来。
原地立了片刻,他又转身向着居院而回。
推开门,
唯安仍是如傀儡般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听见他回来了,也只是眼睫颤了颤。
叶榆抬步上前,伸手将她抱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发丝之上,阖着双眸感知着她的心在跳动。
他就这样久久抱着她,直到她冰凉的指尖变的温热,薄肩不再颤抖,眼角的泪水流尽。
“唯安,你打我骂我都行,我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怀中的少女乖的叫人心疼,叶榆发自内心的向她道歉,瞧到她后脖颈上红到发紫的咬痕,他便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禽兽不如,难以控制。
唯安轻轻推开他,手上的劲如羽毛落下般无力。
「你只是没回来罢,昨夜的事并非你能早早预知,我怎能怪你?」
要怪就怪她太容易心软对旁人伸出援手,怪她不戴好面纱,怪她不接受父皇的安排,擅自逃出皇宫。
无论如何都怪不到他头上的。
叶榆怔住沉默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唯安昨夜是将他当成那个马夫了。
叶榆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是将真想告诉唯安,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若她知晓昨夜欺负她的人是他,还会不会毅然决然的上吊自杀?
良久,唯安苦涩地笑了笑,麻木的用手语对他讲:「我不干净了。」
眼瞧着她泪水又堆满了眼眶,叶榆一把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肩,道:“唯安,这不是你的错,待我抓到那人,将他抽筋拔骨死无全尸。”
少年贼喊捉贼选择了什么都不知,只当是今日才回来,看到她上吊赶忙救下安慰她。
权衡利弊,自私自利,冷血无情,这便是叶榆。
他只要她全身心的依赖他,其余的都无所谓。
叶榆劝慰了唯安许久,骗她说自己九岁时还尿过床,十岁了还不会写名字……胡乱八糟的说了一堆趣事终于把她逗笑了。
少女眼角泛红,笑起来眉眼弯弯,十分漂亮。
叶榆让她坐床榻上休息,他去给她熬一碗粥来。
唯安点了点头,地上立的时间太久,加上两腿发酸,腿间肿痛,刚踏出一步两条下肢便软了下来差点倒在地上。
好在叶榆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干脆横抱了起来。
他将唯安放于床上,看了眼她两腿之间,红着脸问:“你,可疼?”
唯安双眸一时茫然,不知他所指哪里,反应过来后迅速羞耻了起来,昨夜的屈辱再次涌上心头,眼眶又湿了。
叶榆连忙抱着她的脑袋哄着:“别哭别哭,我只是关心你,嗳,你打我吧,我再也不提了。”
唯安耸了耸鼻子,瞥过眼睛不看他。
“你且等我,一整日了不食怎成。”
说罢,叶榆摸了摸她的头顶,转身向着灶房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唯安将腿缩到床榻边,紧紧环抱住自己。
还好她遇见了叶榆,如若没有他,她真不知要如何面对,如何活下去。
自从被人糟蹋了之后,唯安便再也不如往日那般明媚乐观了。
尽管叶榆想了无数法子逗她,她也只是皮笑肉不笑,佯装坚强。
怕她想不开,他便刻刻不离身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