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假装昏睡。
老鸨讨好般的声音从外头响起:“这批雏儿保证大侠满意。”
紫衣男人打开牢门,后头穿着一袭招摇红衣的雁朔慢慢悠悠走了进来。
他近日得到一种欲欢蛊,需拿这些雏儿来试试蛊毒的威力。
此蛊分雌雄两种,蛊毒一旦发作,每隔七日,被下雌蛊者需与服雄蛊的人进行交合,吞入对方的精液,才能解除蛊毒发作时,蔓延全身嗜血之痛。
若未能及时吞下服雄蛊的人的精液,不出两个时辰,被下雌蛊者便会暴毙而亡,且服下雄蛊的人不会有任何影响。
需两人交合七七四十九次后,蛊毒才能褪去,且在这期间,被下雌蛊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孕育上子嗣。
雁朔盘弄着手中的双生铃铛,目光大致扫视了一番,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鸨见状,开口道:“少侠,你瞧角落那个,样貌和身段好的没话说,堪称一绝。”
雁朔本无心去瞧,这些女子不过是用来试蛊的容器罢了,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蓦地,他的目光被那白晃晃的玉竹所吸引。
走近一看。
红竹!!!
红竹怎会在她身上?!
江湖杀手排行榜第一杀手叶榆,江湖称号血染红竹。仅用一把短小精致的玉制匕首便从百名杀手试炼阁内杀出重围,一战成名,少年手段毒辣、杀人如麻。
多少人惨死在红竹的利刃之上,光是想想雁朔便已汗流浃背。
区区人命,在叶榆眼中不及地上的蝼蚁。
见不顺眼,杀!
太吵太闹,杀!
相貌丑陋,杀!
食量过大,杀!
行止诡异,杀!
杀老杀幼,杀天杀地杀空气,一日不杀人他就手痒痒。
山间的野狗扰了他清净,同样照杀不误。
取之性命的正是少女腰间佩戴的挂饰,红竹。
看似冰清玉洁的镶银竹段,实际上是一把可以一分为二锋利的锥形匕首。
叶榆平时最喜欢抛着红竹玩,可谓是刻刻不离身。
象征着江湖地位的红竹,若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从叶榆那儿偷了去,此后怕是会被江湖人笑掉大牙。
唯一的可能便是送。
叶榆将红竹赠予了她。
仔细一看,这不正是那日破了他和叶榆计划的女子么?
凭她能在叶榆手里活下来,雁朔已陷入僵硬说不出话来。
少女满身污垢,奄奄一息躺在那儿,精致的面部不知怎的被擦出一道浅浅血痕。
雁朔只觉的脑子要炸了,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思拉进与叶榆之间的关系,可不能因这事儿一下子变成仇人。
一巴掌拍在紫衣男人后脑勺上,咬着牙问:“她哪来的?不要命了?她你们也敢抓!”
毫不知情的两人被主子突如而来的转变吓的直哆嗦。
“是……是在街上抓的……这姑娘生的极为秀气……哎呦!”
老鸨颤颤巍巍的解释,话还未说完,紫衣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脚将老鸨踹到在地。
“你这老东西,你想害死我啊?”紫衣男人也是看见了唯安腰间的红竹,想到叶榆那个疯子,心中咯噔一凉。
老鸨不知缘由,跪在地上磕破了脑袋一遍遍求饶认错。
真他娘遭罪!雁朔咬了咬后槽牙,沉着脸低声道:“哪来的送回哪去。”
紫衣男人不敢怠慢,与老鸨两人连夜又将唯安送回了岐城。
唯安装昏至久,本以为会命丧黄泉,迷迷糊糊的又被带了回来。
回来后,老鸨还不忘找人给她换上一身新衣裳,梳洗打扮过后,确保她只是睡过去了,这才放心连同她的包囊,将她放到街道边上。
脚步声渐行渐远,唯安偷偷睁开眼睛。
此番经历,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不敢住客栈生怕再遇见男女做那种事。
夜深人静,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街道愈发冷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