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尧大步过去,先把温雨瓷从天台边拉回来,然后才朝下边看了一眼。
那两个男人已经进了住院楼大门。
他只来得及看到一点点影子。
“媳妇儿,你留在这儿,我下去看看。”慕初尧第一反应就是不想温雨瓷去冒险。
温雨瓷却把他拉住,先是给他戴上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然后才说道:“我们一起。”
我们。
一起。
真是美好的词汇。
多动听啊。
慕初尧还没等多想,就被温雨瓷拉着离开了天台,一起坐电梯下了楼。
叮!
电梯门开。
走廊静悄悄的。
值夜班的医生和护士应该在休息。
嘭!
最里边的病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温雨瓷和慕初尧连忙跑过去。
那两个男人一个按住沈繁星的嘴,另一个正在往叶清越的输液管里注射药物。
“住手!”
慕初尧厉喝一声。
医生和护士从梦中惊醒,发现不对劲,立马按了警铃,通知了保安部。
趁着男人分神的时候,慕初尧直接扑了过去,把人按在地上。
温雨瓷则是跑过去迅速拔下了输液针,以防那些不知名药物流进叶清越的身体里。
然后转身一个飞踢和钳制沈繁星的男人打了起来。
保安很快赶了过来,十几个人堵着病房门,最后警察赶来的时候,那两个男人气愤低咒。
原本可以走的!
这么简单的任务,要不是温雨瓷和慕初尧突然出现,根本不会出错!
被铐上手铐的那一刻,两个人恨恨地瞪向温雨瓷。
慕初尧挡在了中间。
“看什么看!想报复?先把牢底坐穿再说吧!”
等人被带走,沈繁星立刻给叶清越换了病房。
慕初尧也从慕家调来了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保镖,24小时不间断地守在病房门口。
等叶清越醒来,已经是中午。
“老婆。”
慕初尧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你老婆不在,你弟弟倒是有一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医生说你醒了也不能说太久。”
叶清越蹙眉:“你怎么回来了?”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回来吗?好家伙,当时差点儿没憋死我,到底是谁干的,你心里有个谱没有?”
嘴里的话不好听,可慕初尧扶着叶清越坐起来的动作却是很轻,好像扶着易碎的瓷器。
叶清越早就习惯了弟弟这样口嫌体正直,“林一凡。”
“你说什么?”慕初尧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谁?林一凡?”
叶清越点头:“之前他借了我的车。”
“草!”慕初尧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椅子,“我早就说过林家那两个不是什么好饼,闷的太不正常了,这种人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在闷声干大事儿,不用提了,利用叶苡宁的人也是他了。”
林一凡和林一诺是叶书妍的一双儿女。
龙凤胎,都是书呆子性格,沉闷又刻板。
之前还有人说是因为叶书妍教书育人,把孩子当学生,影响了教育成果,才造成他们那样的性子。
现在看来,原来是扮猪吃虎。
“大姐那么谨慎又心细,就差把她那俩孩子别在腰上了,说不知道这些,你觉得可能吗?”慕初尧嘲弄地用舌尖舔了下唇。
“好好好,这么多年来人家都说慕家和叶家太平的不像豪门,如今倒是总算有点儿豪门的样子了,连毒都敢碰,我看真是活腻歪了。”
他把椅子拉回来,重新坐下,二郎腿翘着,看向叶清越,问:“如果真是大姐做的,你打算怎么着?”
叶清越刚醒,说话还欠缺点儿气力,声音很轻:“公事公办。”
慕初尧撇了撇嘴:“到时候老头子肯定又出来和稀泥,真是越老越糊涂,我看你早点儿回家继承家业得了,不然叶家早晚得败在他们手里。”
“这事不急。”叶清越心里有数。
他倒是更关心弟弟的事儿。
“你戒掉了吗?”
提起这事儿慕初尧就心烦。
他胡乱抓了下头发:“还差点儿。”
叶清越看着他消瘦的脸,以及眉宇间难掩的疲累,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可就这么一个弟弟。
“这些日子凡事你先别露面。”叶清越忍不住多唠叨几句:“弟妹对你挺好的,而且双商在线,有事儿就让她代替你出面吧,总归慕家那边情况比叶家好很多,没这些腌臜事儿。”
温雨瓷和沈繁星买了日用品回来,还顺便带了午餐。
可叶清越要忌口,所以只能吃清粥。
“哥,粥好吃吧?哎呀真羡慕啊,不像我们,只能吃点儿红烧肉和香辣蟹什么的。”慕初尧嘚瑟地夹了螃蟹在叶清越眼前晃了一圈。
就真的很狗。
吃完饭,温雨瓷收到了邮件,里边是三年前金三角能接触那批试验品的五个人的资料。
她转发给了沈繁星和叶清越。
“分工合作,看看这些人从小到大的经历有没有能跟你们重合交叠的,或者是跟叶家和慕家有关系的。”温雨瓷说道。
慕初尧直接靠在温雨瓷身上,看着她手机的页面。
“我这边没问题。”他看向叶清越。
叶清越轻轻摇头:“我这边也没有。”
这五个人阅历丰富,但无论明处还是暗处,直接还是间接,都没有跟叶家交集的地方。
慕初尧下巴始终放在温雨瓷的肩膀上,惬意地‘哼’了一声:“这么容易让咱们查出问题,他们也做不了金三角老大了,按兵不动不是上策,咱们不如主动出击,引蛇出洞。”
温雨瓷想到了一个人,问他:“你想利用叶苡宁?”
慕初尧笑了:“就是不知道她还活着吗?”
事实证明,坏人遗千年是有道理的。
叶苡宁平日娇滴滴的,下午茶晚了五分钟都要闹着胃疼,大吵大闹,八天过去了,却还吊着一口气。
码头,叶共帆让人开船去接女儿,然后问沈繁星:“清越呢?”
他还不知道叶清越出车祸的事情。
沈繁星只能说:“他突然有灵感,在画室画画呢。”
叶共帆脸色不是很好看,“每天钻到画里,也没看出他画出什么名堂,不管怎么样,苡宁既然坚持了八天,那你们之前的事儿就都一笔勾销吧,以后谁也不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