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二六 试药!
时空之力摄取最好的地方就是星光冢中,邢佳佳带着药草回到了星光冢,璀璨里草药莹莹有光晕,极为漂亮。
“星辰运转中久而久之会形成了时空之力,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你用了。”孤心耐心地解释道。作为星光冢的创造者,孤心对于星光冢的理解比所有人都要透彻。
黑白无常已经彻底的傻眼了,他们游走人间,知道有一个叫做哆啦a梦的机器猫,它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一个大口袋里什么都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邢佳佳是哆啦a梦么,什么都可以做到?
他们说要时空之力,她立马就可以拿出星光冢,说这里就有?
“炼丹要鼎炉火——”黑白无常看邢佳佳指尖的朱雀火,默默地吐血中。是啊,朱雀拥有天下最极致的火焰,用朱雀火炼丹就是最好的。
“朱雀火,融!”邢佳佳低喝一声,手中的药材放入了火焰中,和上次一样用中焰去提纯手中的药草。
朱雀火提纯药材,并不需要精确地控制量,火焰有一种非常神奇的自选功能,它会自己选择合适的量去配合其他的药材,达到最完美的组合,然后融合出最完美的丹药
。
星光冢里,一道细微自远处引来。
孤心眼睛一亮,时空之力是最难捕捉的,他以为需要很长的时间,邢佳佳才能捕捉到时空之力,但是谁能想到她只是用了很短的时间久捕捉到了?他声音欣喜:“时空之力!收了它!”
话音刚刚落下,那一道细微的力量乖巧的像是听话的孩子一样,轻轻地落入了邢佳佳的手中,温柔地缠绕在她的手心,亲昵。
孤心瞠目结舌。
黑白无常同样瞪着眼睛瞅着邢佳佳,像是吞了什么东西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感觉。
魑魅魍魉眼睛一亮,齐齐握爪:主人是最牛逼的!瞧,连时空之力也是乖乖的,不给主人惹事。
时空之力钻进了朱雀之火中,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结出了一层薄薄的膜来,紧接着一枚枚小小的丹药凝结、成型,最后落入了邢佳佳的手中。
邢佳佳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她第一次独自炼丹,竟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非常出乎她的意料,她心里明白,这很大意义上来说要归功于朱雀之火。
“成功了吗?”走出丹房,门外等待着焦急的圣女,而跟在她身旁的安安却是一脸安静的模样。
圣女比安安都要着急。
“别急,已经好了。”邢佳佳将炼制好的丹药交给了安安。
安安接过丹药,深深地看一眼圣女,一口将丹药吞了下去,丹药一入口中,他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气息钻进了全身的血脉之中,然后血液沸腾了起来,安安闭上了眼睛。
圣女惊喜交加,以手掩小口,不让自己的惊讶喊出来。
他们看到,安安的肌肤发生了变化,原本属于孩提的乳色褪去,渐渐地成了属于男子刚毅的麦色。
他们看到,安安的骨骼在一点点地成长,撑开原本幼小的身体,渐渐展露出了属于男子的体格
。
五岁的孩子,在短短的时间内长到了少年的模样,原本他站在圣女和邢佳佳旁边,她们需要低头,可是现在他已经比他们还高,伸出臂膀足以拥抱他们,肩膀足够撑起他们的天。
事实上,安安也是这么做的。
“谢谢你们。”安安张开双臂,将圣女和邢佳佳抱在怀中,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魑魅魍魉瞪眼,哇呀呀,敢占主人的便宜,四只一人一拳砸在了安安的脸上:“色狼!”
安安闷呼一声,摸摸自己的脸颊,一阵莫名的疼痛,好像是有人在揍自己么?可是他怎么没有看到?
邢佳佳悄悄地点点魑魅魍魉的脑袋,以嘴型道:顽皮!
魑魅魍魉非常委屈:主人你是我们的,他是色狼。
自圣女的头顶,浮现出一张黄金色的名片来,3。3*1。1大小,上面刻着一个醒目的‘茶’字,名片落入邢佳佳的手中,代表着这个委托一经完美地完成。
“好了。安溪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我们也该走了。”邢佳佳收好名片,看一眼安安和圣女,两人怎么看怎么是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这是祖巫的一截臂骨,也是药田的出入符号,有了它你就可以自由地出入药田了。”安安庄重地将一截已经成了玉色的骨头递给了邢佳佳,嘱咐。
“好。谢谢你。”邢佳佳点头。
“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圣女感激地看着邢佳佳,这个少女解救了她和安安,也解救了安溪,破碎了它古老残忍的规矩,给了安溪一个安稳的未来,这份恩情和感激,并不是一个药田可以比拟的。
甚至,她有一种预感,药田有了她才会真正地发展起来。
外面的世界,真的那么好吗?
安溪的阵法被毕方他们破掉了一部分,安安表示这个阵法他可以重新布置,不过再次布置阵法他不会布置杀阵了,只是一些简单的迷踪阵而已,因为,安溪以后再不会是地图上消失的一个地方了,而是一个看得见的真正桃花源
。
古朝和觉国的古墓,因为挂在了星光冢中,邢佳佳得到了星光冢也就是得到了两个古墓,古墓对于安溪的阻拦也不存在了,想来以后谁想要来安溪,应该不会经历重重危险了。
重重封锁不存在了,自然茶楼的定位功能也能到达了,邢佳佳一行人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回到了茶楼中,比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要快。
蒋纬和蒋天赐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听到动静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邢佳佳,大声:“老板!你回来了!”
“是啊,我们回来了。”邢佳佳、毕方和江大师三人顺势在沙发上坐下,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安溪之行,终于结束了。”
“老板!”舒姨眼睛一亮,拉着邢佳佳仔细地看着,像是一个母亲一样用心,最后笑了笑,“还好,没有瘦下。”
“才几天而已,哪里会瘦?”邢佳佳笑嘻嘻地看着舒姨,说道。
“老板,怎么样,那植物拿到了没有?”蒋天赐最着急的就是这个,急切地问道。
“你说呢?”邢佳佳卖了一个关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蒋天赐。
“老板你不会没有拿到吧,没关系没关系,拿不到也没事——”蒋天赐这么说。
闻声赶来的小三子大怒,一把揪住了蒋天赐的胳膊,哭:“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可以没有拿到呢,为什么会没有拿到呢。难道你不知道那一株植物对于我们茶楼来说是多么重要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株植物对于老板的委托来说是多么重要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一株植物对于我们方十字来说是多么重要么?你怎么可以信口开河,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松?”
指责,赤裸裸的指责了。
小三子有些肉疼,他绝口不提这植物对于他自己也是非常重要的,使劲儿地将植物的重要性往别的地儿扯,不过他的用心谁看不出来?
植物找不到,最抓心挖肺的就是小三子了
。
“喂喂喂!好人都是你做了是吧,我不过是安慰下老板而已!”蒋天赐不服气道。
“你对老板也太没有信心了吧,”画皮优哉游哉地走来,瞪了小三子一眼,“这天下有主人做不到的事情吗,你们太不给主人信任了吧?”
说起小三子最怕的人,恐怕只有画皮一人了吧,画皮一来他的身体不自觉地一颤。
“哪有,哪有?”小三子讪讪道。
“原来我不在,你们这么热闹啊。”邢佳佳瞅着你一言我一语发言的几人,似笑非笑。
“我们是一家人么。”蒋纬适时地开口了,陈恳地看着邢佳佳,“老板,那植物您可是到手了?”
魑魅魍魉一提到这植物,觉得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当下叽叽喳喳地开口了。
“那当然了!主人出马,一定是满怀抱!”
“安溪人那可是恭恭敬敬地送给主人的!”
“那是那是,植物我们不是拿回了一株,也不是两株,更不是几株——”
“猜猜,猜猜猜!”
魑魅魍魉的话让众人一阵欣喜,他们对视一眼:难道老板拿了很多?
“让我看看!”小三子眼睛都要直了,呼吸急促,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了,他原本想着能拿到几株就不错了,给他研究也够了,其他他们可以自己培育么。
但是小三子想的少了。
包括蒋纬蒋天赐和舒姨也想的少了,邢佳佳随意扔在地上的绿色植物,头皮发麻了。
“这么多?”
可不是这么多么?小三子肉疼地蹲身下来,小心地放在手心里,抬头怪道:“老板!这么珍贵的植物,你要小心再小心啊,伤了一个对我们的研究是非常不利的。”
蒋天赐父子和舒姨难得地达成了共识,齐齐地点头表示同意
。
倒是一旁的江大师笑了,他也是见识过安溪无数珍稀植物、以及世界濒临灭绝动植物的人了,对于这‘拔草’还是真不太在意,他开口:“研究什么呀,咱们可以直接进入临床试验环节了,安溪对这拔草的研究可比咱们多多了。”
蒋纬微微一愣,没有听太明白:“你说什么?”
“我们在安溪问过了,关于这拔草的功效,还有副作用等等,都了解了一个一清二楚的,所以研究这一个环节咱们可以跳过了。”毕方随意拎起一株拔草,仔细地看过,然后继续道,“你们知道吗,在安溪这拔草只是最普通的药草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小三子的心抽了抽:可以治疗癌症的药草啊,在他们眼里就这么的不值钱么?如果这是不值钱的,值钱的又是怎样的?
“普通的药草,怎么一个普通法?”舒姨好奇地问。
“普通?普通到安溪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种药草。”江大师摇摇头,想到圣女为他们找这种药草时候皱眉的样子,“找了很久在一户人家的墙根下发现了,紧紧密密的一簇,喏,就是这些。”
墙根下发现的拔草?
这么传奇的药草居然长在人家的墙根下?
蒋天赐和蒋纬凌乱了,嘴巴也抽了抽,他们喃喃道:“这么多,真的是够了。”
可不是够了么,足足有几百株啊,不但救人够了,连临床研究的也够了。
“小三子,你要是喜欢继续研究,那就继续吧。”江大师神秘一笑,指着几百株药草,“足够你研究的了。”
“那当然了!我一定要研究透彻的,它们叫拔草是不是?”小三子问。
“嗯,对。”毕方点点头。朱雀儿随手一拔,安安顺口就给这无名小草取名叫做拔草了。
“这些拔草——”蒋纬想了想问,“它们真的有治疗癌症的功效么?”
治疗癌症么?
江大师咳嗽了一声,在安溪癌症可不是叫癌症的
。在安溪人眼里,癌症也是一种毒素,一种可以破坏人体机能和免疫力的毒素,这种药草最大的作用是一种重生的功效,用医学的话来说就是破坏原本的癌细胞,让其重生为健康的细胞,这样达到治愈的目的。
“有没有,临床试验一次不就知道了吗?”邢佳佳随意取了几株拔草,其余的留在茶楼里,“我出去一趟。”
邢佳佳来无影去无踪,留下茶楼里震惊中的几人,毕方说要去歇歇走人了,只有江大师留下了。
小三子望着地上满满的拔草,简直要喜坏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大师看着小三子的模样,计上眉头:“三长老,我劝你啊,不要管这些东西了,没意思。”
“胡说!可以治疗癌症的药草啊,这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是多么伟大的发现,你怎么可以说献身研究事业没有意思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小三子差点要吹胡子瞪眼了,觉得江大师说这种话简直是犯罪。
蒋天赐蒋纬父子和舒姨也不自觉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小三子的意见。
江大师摸摸下巴,指着拔草:“不过是拔草而已,濒临灭绝的槭树给你,你要不要研究?”
江大师成功地看到了小三子震惊的模样,继续道:“有一种神奇的,可以放大人知觉比如喜感痛感的——珍珠果,这个给你,你要不要研究?”
蒋纬和蒋天赐惊的张大了嘴巴。
江大师再接再厉,继续道:“几乎绝迹的金丝猿,送你几只你要不要研究?”
舒姨捂着肚子,喘着气,死死地瞪着江大师——哪怕是她再孤陋寡闻,也想到这些东西的价值了!濒临绝迹,几乎绝迹,神奇的??这些东西,她可是听都没有听过啊。
“要!要要要要——”小三子终于回过神来,满脸激动地抓住了江大师的胳膊,连声道,“这些东西我都要研究!在哪里在哪里
!”
江大师摸摸下巴,心想果然这一招是可以勾住小三子的心的,嗯这一重保险上的,朱门再多的人来,恐怕这位三长老也不会跟着回去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自然是在邢大师的身上了——”
老板的身上?
病房
双七哼唧哼唧地继续看着‘探索’节目,他似乎对这种节目情有独钟,而一旁双小峰和洛妮安静地陪着他,听着他絮叨曾经的辉煌故事。
“小峰,你瞅着什么呢?”双七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徒弟,问。
双小峰回过神来,看一眼身旁的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师父,我在想茶楼老板——”
双七一瞪眼:“你个臭小子!这么漂亮的媳妇在旁边,你竟然想着别的女人呢?虽然那个丫头长的不错,本事也不错,可是吧做人,尤其是做男人要有责任心。”
双小峰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滚下,硬着头皮:“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老板??”
洛妮嗔怪地看一眼双七:“师父!”
“好啦好啦,不和你们开玩笑了!有了媳妇就忘了师父,师父我好伤心。”双七摇头晃脑的,叹息了一声。
邢佳佳推门的手停在空中,看着远处走近的来人,忽然变了主意,朝着来人走去,停下:“姜博士。”
姜博士,西省病毒研究所的权威,双七体内的癌细胞就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同时这一位姜博士也是双七的主治医师。
姜博士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戴着金丝眼镜,很是斯文。他一眼看到了邢佳佳,他见识也算不凡,消息也够灵通,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最近最热的方十字公益公司的当家人。
姜博士推一推自己的金丝眼镜,严肃地颔首:“邢总。”
“我有几句话想和姜博士探讨一下。”邢佳佳指一指前方的医生办公室,说道。
姜博士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邢总,我还要病人,恐怕——”
邢佳佳认真地看着姜博士:“不和我探讨这件事情,姜博士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
姜博士犹豫了一下。
邢佳佳再接再厉:“况且我和姜博士谈的正是双七的病情,难道不重要吗?”
姜博士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时间有限。”
魑魅魍魉叽叽喳喳地在邢佳佳旁边说着,关于这个姜博士一切。
姜博士名叫姜凌,毕业于全国最知名的医学院,赴海外留学,也曾经在国外著名某医学院研究院工作,后归国主攻病毒研究。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姜博士竟然还是燕京某大家族的嫡次子!
这个姜博士,家世显赫不说,个人本事也是相当不凡的。
坐在医生办公室里,姜博士听完邢佳佳的话,惊的几乎掀翻了杯子:“你说什么?”
这也太胆大了吧!这个邢佳佳,好一个方十字公益公司的当家人!
邢佳佳要和他合作,借用他的研究所,做临床病毒研究!她说她手里有可以破坏病毒细胞,使得细胞重生的东西,她出力出钱,而姜凌出人负责做临床试验。
“我就是这个意思。姜博士,我知道你手中有很多这样的病人,正在等着上面研究出来有关有效药,然后进行下一步的临床试验。我帮你,可以让你不用一直等下去,只要你点头,明天你就可以开始做这个临床研究。”邢佳佳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的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
“这——怎么可以!我们要对病人负责,也要对科学负责,更要对研究负责。邢总,你这么做完全置众多的科研人员于不顾,罔顾了他们的研究和努力,更何况每一样新药的研究和临床试用,都是要经过重重的审批和很多部门的许可的,绝对不能大意。”姜凌深吸一口气,和邢佳佳理论道。
邢佳佳微微一笑,敲敲桌面:“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经过重重审批,临床试验还能轮得到你吗,还是我?新药的研究,会浪费多少的时间?”
姜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再冠冕堂皇地说服自己,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回国多少年,他被冷遇被排挤,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次次地顶替,他想要不借用家族的名声做自己,可是最终他发现真的好难。
有多少病人一天天的死去,有多少人望眼欲穿地等着救命的良药,可是就因为其中的弯弯绕绕,很多研究和试验都被推后又推后!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姜凌心有所动,但是他心里也有犹豫。
“姜博士,人命关天啊,难道所谓的条条框框和规矩们,难道没有研究和人命更有价值吗,我想你学医的初衷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吧,那么为什么要犹豫呢?”邢佳佳这么问。
当头棒喝。
姜博士愣愣地看着邢佳佳,不知道她说这一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动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了。
邢佳佳并没有指望一次就能说动他,到这里今天也就够了,她笑一笑起身:“我去看看双七去,姜博士您慢慢考虑。”
姜博士看着邢佳佳离开的背影,摊开自己的手看一眼,最后埋在手心里,叹息一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博士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他脸色大变,急匆匆地起身朝着研究室的方向跑去!
病房
“哎哟,邢总你来了?”双七一眼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邢佳佳,眼睛一亮。
邢佳佳笑眯眯地走进来,双小峰和洛妮起身给她让座,她道谢过:“怎样,这两天感觉如何?”
“感觉不错,你的丹药非常的不错。”双七感觉自己从未像是最近这么好过,身体如果忽略掉癌症,那么和正常人都差不多了,有徒弟和徒弟媳妇陪着,这辈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安逸的日子了。
“那就好。”
双小峰和洛妮最关心的就是双七的身体,邢佳佳一来,他们就想着那株神秘植物的事情,洛妮自然是知道双小峰的心思的,起先开口了:“邢总,您这是从安溪回来了吗?”
双小峰和双七屏住了呼吸
。
邢佳佳笑一笑:“是啊。我回来了。”
研究所
姜凌不顾一切地冲了回去,刚刚他接到了电话,说有一个自愿接受临床研究的癌症晚期小孩子病危了!
小艾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只有七岁,五岁的时候发现了体内有癌细胞,那时候癌细胞已经急剧扩散了,经过了一年多的治疗,堪堪稳定住了病情,但是这个孩子的治疗费用也让家中债台高筑,无力承担。
懂事的小艾主动申请了来姜凌的病毒研究所,一方面接受着这里的免费治疗,一方面也等着新药做临床试验。这是他唯一存活的机会。
小艾是姜凌亲自负责的,自他来研究所之后和姜凌也是最熟的,所以小艾有什么不好,姜凌第一时间就会到场。
他心疼这个孩子。
“姜博士,小艾在抢救。”护士在一旁轻轻地提醒道。
姜凌拉一拉自己脖上的领带,坐在抢救室外面静静地等着,垂头看地面,捂住了脸庞。
邢佳佳说的不错,每天都有很多人在盼着有新药可以治愈他们的绝症,等着救命的良药,可是研究进程真的太慢太慢了,哪怕有了成效临床试验的资格也不一定会在他们研究所的身上。
今天是一个小艾,明天又会是谁病危呢?
每一天有无数个小艾,无数个小小艾想要活下去,等着活下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有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渡过危险了。”
姜凌握着医生的手,已经不会说话了,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但是他还是感激:“谢谢你,友鹏。”
那医生看着姜凌担忧的模样,也是叹了一口气,小艾和姜凌关系好,他们是知道的,这个孩子他们也会照看,是个非常懂事非常聪明的孩子,原本七岁的孩子应该在学校里开心地读书,快乐地交朋友,可是偏偏他是这么一个身体
。
“咱们同学,说什么客气话呢。不过姜凌,小艾的情况不容乐观,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这一次是运气好,咱们救回来了,下一次呢——”医生拍一拍姜凌的肩膀,叹口气,“你进去看看他吧,一会他就该醒了。”
姜凌站在抢救室门口,半晌才迈着步子走进去,经过抢救的小艾浑身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戴着呼吸机,昏昏沉沉地睡着。
姜凌穿着无菌服,走到小艾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小人儿,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邢佳佳,和她跟自己说的话,心底的防守和城墙一点点地瓦解,他想,如果真的有治疗癌症的良药,那么是不是小艾现在就多了存活的希望了?
不,不!
姜凌摇摇头,将不可思议的念头从脑海中剔除掉,瞅着小艾,坐下去等着。
病房
“那你可是去了安溪了?”双七也紧张了起来,安溪在他心里是一个不可企及的梦,他盼着邢佳佳找到安溪,可是又不太相信她能够找到,如此复杂纠结的心。
“去了。”邢佳佳认真地回答着。
“那——”双七咽了一口唾沫,想问却不敢问,但是事关自己的性命,他硬着头皮问,“安溪是不是一个世外桃源,长的什么样子?”
邢佳佳头皮发麻,双七就是想要问这个吗?但是她还是认真地回答:“安溪一个小小的村落,外围是觉国古墓和古朝古墓,村外有迷踪树林护着,进入村子里就相当于进入八卦阵,整个村子的建设都是按照阵法来的。”
双七点点头,殷切的目光看邢佳佳:“那,这个村子有什么特别的吗?村民是怎样的?”
“如果说特别还真有,他们的第一人族长其实是上古祖巫血脉的传人,他们有族长,有长老,也有圣女,圣女和族长全部都是拥有祖巫血脉的,长老权势很大,总领全村
。”
果然如此!
双小峰和洛妮终于忍耐不住了,夫妻俩抬头看邢佳佳:“老板,您说的那药草,可以治疗我师父的药草,您拿到了吗?”
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重要的重要。
一语落下,整个病房里都是安安静静的一片。
三人看着邢佳佳,眸光里说不出是期待,还是小心。
“拿到了。”邢佳佳一笑,从空间中取出两株药草来,递到双七的手中,“这叫做拔草,我问过安溪人了,他就是可以破坏病毒细胞并且重生身体机能的药草,也就是有望治愈癌症的良药。”
双七捧着自己的救命药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偌大的人怔怔地,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吃了,我就可以好了吗?”
“哪里那么容易,我这里有配合的方子。”事关人命,邢佳佳也不敢大意,“虽然这草药有奇效,但是人和人身体不同,病症也不同。这药草是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所以效果有多大,需要服用多久,多少剂量还是未知。”
双七明白了,笑一笑:“简单来说,如果我现在服用,就是一个试药的作用。”
“但是,也许你可以比别人少受一天病魔的折磨。”邢佳佳笑一笑,指指手中的药草,“决定权在你。”
研究所
小艾悠悠地醒来,和之前很多次一样,睁眼就看到了姜凌叔叔,他抬起小小的手,声音低微:“姜叔叔。”
姜凌冲着小艾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小艾真棒!又一次战胜了病魔!”
这是哄着孩子的,自然也是欺骗自己的。病痛不落在自己身上,就永远不知道会有多么痛,会有多么的绝望。
身边人总有人说活着是最好的,希望自己坚强,不要让亲人伤心掉眼泪,可是谁能想到过小艾的心情呢?
他拼命地活着,从来都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父母,为了身边所有关心他的人,甚至是为了他付出的人
。
生病是很痛的,痛的让他想要就此死去,再也不忍受。
可是,不能。
“叔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小艾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这个时候他刚刚醒来,意识还有些模糊,可是这个时候他想要说话,想要说自己心里的话。
姜凌呆若木鸡。
“叔叔,谢谢你们救我,一次次地救我。可是爸妈也放弃了,为什么你们就不放弃呢?”小艾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和惊慌。他是一个人,一个人睡在病床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去,他害怕,害怕这种恐惧。
姜凌动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病魔啊病魔,我是真的怕了。为什么要我无尽地等下去呢?到底是可以活着,还是可以死去,早些告诉我也好,我可以做准备啊。”小艾艰难地说着,眼角流下了泪水,喃喃,“为什么要让人绝望地等呢?”
七岁的孩子,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绝望,什么是等待。
小艾说,这种绝望和等待,他挨不住。
小艾说,他不想等。
错错错!
姜凌忽然觉得自己无脸面去见这个孩子了,他所有的坚持和执着在这个孩子的绝望里粉碎,什么狗屁的规矩,什么审查——在生命面前,在一个小孩子的生命面前,无足轻重!
邢佳佳是对的。
如果真的有可以治愈癌症的良药,为什么不用?光明正大地用,合规地用,难道偷偷地用就不对了,同样都是治病救人,难道提前用出来就是滔天大罪了?
不不不!
不是这个样子的。姜凌咬咬嘴唇,做了一个决定,他低下头去,凑到小艾耳旁,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再抬头,他看到了小艾眼里的震惊和欣喜,然后他看到了小艾重重地点头
。
姜凌将小艾从病床上抱起,然后偷偷地通过通道离开了。
病房
双七是激动的,大义凌然的。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我一个人的试验有效,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那么我活着的价值就凸显出来了!况且,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
双七的目光落在了双小峰和洛妮的身上,缓了缓口气,他说:“如果不是为了小峰,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坚持活这么久。”
身体的病痛和折磨,几乎让他绝望,那是一种身体和心灵的折磨,那是一种无边无际的恐惧,他怕。
多年古墓的经历没有让他害怕,多年刀光剑雨灵力的比拼,生死的较量他没有畏惧,可是却不得不臣服于癌症之下。
“师父。”双小峰哽咽了声音。
“我不是怕死之人,既然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为什么不选择早死?既然等死也是死,试药也有可能死,为什么不选择去尝试?万一,我可以活着呢?”双七深吸一口气,大义凌然,“来吧!让试药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如此严肃的气氛却被邢佳佳的一声笑打断了。
双七酝酿起来的情绪,被这一笑给破坏了,他闷闷地看着邢佳佳:“你笑什么?”
“放心,你不会死的。”邢佳佳哥俩好地拍拍双七的肩膀,想了想,“不过你要做好心里准备,试药的过程也许会非常的长,这是一个临床研究的过程,而且你的癌症已经趋于晚期,需要很多的耐心。”
“这么久都等来了,还怕再多等吗?”双七哈哈一笑,心态很是不错。
有人敲门,邢佳佳和双七一愣:是什么人?
“请进。”
门被顶开,走进了抱着孩子的医生,这个人是邢佳佳熟悉的。
洛妮和双小峰惊讶:“姜博士?”
来人不是之前拒绝过邢佳佳的姜凌又是谁?
姜凌定定地看着邢佳佳,而邢佳佳则看着姜凌怀中那个睁大眼睛的孩子,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个孩子也是癌症,和双七一样是晚期了
。
“邢总!请你给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姜凌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吐着,“他等不了了。”
等不了了。
等不了的何止是一个孩子,连医生都等不了了。更严格地说,医生从来不愿意等,不愿意等任何一条性命在自己的手中失去,陨落。
双七瞪眼了,看着姜凌怀中那个瘦弱如叶的孩子,一阵怜惜涌上了心头,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也和他一样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吗?
“姐姐,我想活着。请你救救我,我愿意试药,我愿意——”小艾声音很轻,这句话由他亲口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句句戳人心。
“一起一起!”双七赤脚走下地去,从姜凌的怀中小心翼翼的接过小艾,他身上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手臂上的输液针头留下的血点还在,惹得双七一阵心疼,“可怜的孩子。”
“爷爷好。”小艾扬起了一个笑脸来,缓缓地伸出手去,抚摸上了双七的脸,慢慢道,“爷爷也是和小艾一样的病吗?”
闻者,几乎泪雨婆娑。
双小峰心里难受极了,洛妮眼眶里是盈盈泪水,捂着嘴巴,藏在丈夫的怀中,心里很不是一番滋味。
“是啊。所以我们一起活着好吗?”双七勾勾小艾的手指头,轻声。
“好。”小艾笑一笑。
姜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邢佳佳,似要等着她的回话,看她开口,吐出的话却让他觉得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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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有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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