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椅上好整以暇的斑，宇智波镜将略显凌乱的头发向后一抓。
“老人家，打不动了吗？”
宇智波斑双手搭在膝盖上，与一般的老者无二。
“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而且这具身体，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宇智波镜似是想起了什么。
按理说，宇智波斑不能离开外道魔像，需要借其维持生命。
开始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宇智波镜潜意识觉得，斑能做到还有出来一战的能力，没什么奇怪的。
或许是木分身之类的手段，但既然他这么说……
象转之术！
没有轮回眼，居然也能使用吗！
宇智波镜双眼微眯，觉得受到了冒犯。
“是分身之类的术吗，你还真是小看我啊。”
斑没有情绪波动，淡淡说道：“我的本体无法脱离，而且这个术也可以承载我的全部瞳力。”
“真是可悲，现在这点力量，竟然是我能使用的全力了。”
……
属于宇智波斑的外貌特征一点点褪去，显露出惨白的皮肤。
是一具白绝。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岩土的缝隙之中，钻出了一头白绝，有着一头惨绿色的碎发。
“镜少年，斑大人请你去见他。”
“知道了，等一下。”
宇智波镜打开一个卷轴，走到那具死掉白绝的身边。
“……这是斑大人的研究成果，你怎么可以……”
“他又没说不行，死都死了，我拿回去玩玩怎么了。”
“可是……”
“闭嘴！”
……
——
宇智波斑本体所在，正是这片大地的下方。
庞大的地下空间，光源只有烛火，阴暗潮湿。
真是的，一把老骨头都敢呆在这种地方，不得风湿病才怪。
朴素的石椅之上，宇智波斑缓缓睁开眼睛，是一双暗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
“你来了，镜。”
宇智波镜目光看向斑身后，几根枯木触须延伸至黑暗之中。
那里散发出极致不详的的气息。
外道魔像吗……
收回目光，宇智波镜对上斑的眼睛。
“找我什么事。”
宇智波斑轻笑一声：“明明是你在找我。”
“怎么，借助我的力量帮你驯服那头邪物，就这副样子了吗。”
宇智波镜找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淡淡说道：“所以我很有礼貌的问你什么事，不然我还不下来呢。”
“斑大人，你的养老院环境很差啊。”
……
“镜，你很聪明，应该注意到那具白绝的异样了吧。”
“就是指我借用的那个身躯。”
宇智波镜知道一切，但不会把话说的太明显，那只黑绝估计就寄生在斑身体里呢。
“嗯，很充沛的阳遁气息，挺有研究价值的。”
宇智波斑拄着一根黑棒，沉声开口：“写轮眼是阴遁的极致，是宇智波的象征。代表阳遁的，则是森之千手。”
“想要不伤害兄弟，获取永不枯竭的瞳力，我有一条正确的道路。”
“要告诉你……”
天赋，力量，这些都不足以打动宇智波斑。
真正让宇智波斑触动的……
是宇智波镜的那句话。
也是在泉奈去世好久，他在这阴暗地宫之中，才想到……
或许有一种办法，可以不牺牲亲人。
“白绝是我研究柱间细胞的产物，蕴含着大量的生命能量，也就是阳遁。”
“那具白绝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你可以将它的一部分移植到身体中。”
“这样再开启万花筒的话，应该就能滋养眼睛，不会有失明的诅咒。”
……
“不是诅咒。”
宇智波镜面无表情。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阴阳离决，精气乃绝。”
“人体内部的阴阳，相互依存、相互制约，共同维持着生命的平衡。”
“过多使用万花筒会失明，是因为阴阳失衡。”
“解决失明的办法有两个。”
“一个是平衡阴阳。”
“另一个，就是两双血脉相近的万花筒融合。”
“重阴必阳，重阳必阴。物极必反之下，得到阴转化为阳的效果。”
……
……
阴影之中，宇智波斑的表情看不真切。
只是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镜……你来的太晚了。”
如果说宇智波斑有悔恨之事的话，那仅有一件。
就是没能保护好泉奈。
“止水，是你弟弟的名字吧……”
“作为兄长，你远比我合格。”
……
如此深刻的道理，宇智波斑还是看到六道仙人的石碑才领悟出来。
可是镜……
从回忆中抽身，宇智波斑看着镜，目光幽深。
“那么，你是想积累极致的阴遁，物极必反之后，获取永恒瞳力吗？”
宇智波镜摇摇头。
“是，也不是，我有自已的计划。”
“无论怎么说，阴阳平衡才是最好的状态。”
……
“镜，你说不定……能获得和我一样的眼睛。”
我是指……轮回眼！
虽然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手段，但我很期待你能做到！
考虑了一会，宇智波斑还是不打算提起月之眼计划了。
这是六道仙人塑造和平忍界的完美设想，只是现在的镜，不会接受这样的计划。
对这个世界，他还没有感到绝望。
他好像……也不是个喜欢和平的人。
……
“我不会去探究你要做什么，若是需要，你可以来我这里再取白绝。”
白绝本体：“……”
“宇智波带土是我选定的人，我会给他安排一场试炼。”
“他有着开启万花筒的潜质，只是需要正确的引导。”
“为此会有木叶的忍者死亡，你不要干扰我。”
这是，一场交易。
卡卡西……琳……
宇智波镜轻笑：“随你。”
“那如果……死掉的人里，有你的师弟卡卡西呢。”
……
“除了一些宇智波族人外，其他人的死活我并不在乎。”
“我的存在，又不是为了他们保驾护航。”
“我已经提醒过卡卡西了，如果他因为能力不足而死，也是活该。”
宇智波镜撑着膝盖起身。
“老爷子，估计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吧。”
“那我预祝您死的安详点。”
“永别了。”
说完，宇智波镜转身离开，他很不喜欢这里的阴暗环境。
……
“呵……”
看着宇智波镜离去的背影，斑低声自语。
“我们还会再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