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余小鲤反而先笑了。
“官位不保?”她不屑的笑了笑:“赵钱啊赵钱,没想到你曾经这么好的一个清官,竟然和人同流合污到这个程度,现在连杀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今日在这唠中关着的真的是其他的官员,是不是也会像你当初那样被众人排挤,然后逼着当今圣上将那人流放到偏远地区啊?!”
她说这话时极其威严,倒是端足了平日里那些太后的架子。
赵钱听完这话时有些震惊,随即危险的眯起眼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听你们的口气应该不是什么寻常官员,莫非是……公主?”
“公主?”余小鲤又是哈哈大笑:“刘卿,你不会连哀家都没见过吧?哀家已经执掌政权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一次京城都没回过?还是说你在这江南地区乐不思蜀,整日收刮民脂民膏不亦乐乎,就连当今掌权者是谁都忘了?”
“你是……太后?!”赵钱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指着她的手有些哆嗦,吓得立刻便要问身旁的人要来钥匙。
余小鲤眼见着自己的计谋就要成功了,谁知对方伸向狱卒的那只手却忽然停在了半空。
他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方才脸上的惊恐表情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阴险的邪笑:“太后又怎么样,现如今你们还不是被我关在这牢里,而且我这地方距离那京城可远得很呐,这天高皇帝远的,您二位看样子也是悄悄的来,这时候如果我要做点什么,只怕也无人知晓吧?哈哈哈哈……”
余小鲤闭了闭眼。她最害怕的局面出现了,刚才她说那些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转过弯来。
赵钱一边猖狂的笑着,一边问狱卒要来钥匙,打开了牢门后又砰然关上,自己则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一步一步靠近她:“太后娘娘,您可怪不得老臣,要怪只怪您的兴趣爱好太大,竟然从京城那么遥远的地方到了江南之地,您这一落进我的手里,可就由不得你了。”
这样说着,他眼神忽然顿了顿,随即眯起眼睛将她打量一番,脸上露出了贪婪的光,伸出手来猛然捏住她的下巴:“我看您这皮肤还挺好,模样长得也不错,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听到这话,晏瑾毓猛然从一旁站起身来,连忙将她护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不管我做什么,今天这事也轮不着你管,我说毓王殿下,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竟然还这么爱管闲事,我看你是想现在就死在这牢里。”赵钱依旧笑着说。
的确,她们现在就像是笼中的鸟儿,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飞也飞不出去,眼下只能任由对方宰割,更何况他现在受了伤,她们根本就没有胜算,如果现在硬闯,只不过会让着结果提前到来而已。
但她还不想他死,说不定多拖延一分钟,就多一份希望呢?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余小鲤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站了出来。
“刘大人,多谢你夸我美貌,既然刘大人看得上我,不如我们好好谈一谈如何?”说着,她的手便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余小鲤!”晏瑾毓紧张大喊。
余小鲤笑盈盈地回过头去:“王爷,我和刘大人谈话的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参与了,我会求刘大人给你一张纸和一根笔,你还是写好最后的遗言吧。”
说完,她又转过头去看着赵钱:“您说呢刘大人?”
赵钱看了看两人,随即大笑起来:“那是当然,既然太后娘娘都开口了,又是王爷要的,本官自然要给这个机会。来人啊!拿纸和笔来,要平时我用的那种!”
“是!”
做完这一切以后,赵钱贪婪地望着她:“只是不知道太后娘娘要与我怎么聊啊?”
余小鲤假装娇羞的将脑袋别过一边去:“您还真是性急,这在黑暗的监牢里,您难道还想和我谈点别的吗?可是依我看,这里可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谈话的地方自然有,还请您移步。”赵钱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就这么出了监狱的门,一路上几人带着进了一间卧房。
身后大门砰然关上,余小鲤有些紧张的攥了攥裙角,警惕的望着眼前的人,却又不得已装出一副微笑的样子。
“太后娘……”
赵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一个小厮猛然闯进来,着急忙慌的说:“大人……门外又来了许多人闹事,但是看这次的情况好像与以往不同,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这样说着,赵钱有些气急败坏地摆摆手,回过头来看看她,却还是不得已要离开。
他离开后,鸣人将这房间看的死死的,连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余小鲤就这么在房间里忐忑的等着,想象着晏瑾毓此刻正在做什么,有没有读懂自己的意思,有没有从监狱里面挣脱出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突然又听到身后一阵巨响。
伴随着漫天的尘土,房门轰然倒塌。再仔细看,竟然是被门前站着的那人踹倒塌的。
晏瑾毓站在尘土飞扬的光影里,逆着正午的日光,映在余小鲤的面前,就像一个天降神佛,高大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连忙奔过来:“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余小鲤眼角含着泪,笑着摇头:“我就知道你懂我的意思,幸亏你来了,刚刚如果不是有人把他叫出去,我……”
这样说着,仿佛方才那一幕还清晰地在自己眼前,余小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看着他心如刀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将人紧紧的拥入怀中,试着给对方温暖。
她就这么被对方拥着,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这间房门,一开始余小鲤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后来才发现,赵钱的这些属下竟然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垂着头,好像很畏惧她们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余小鲤问。
晏瑾毓一笑,下一刻,只见三个人压着那赵钱走进门来,为首的一人恭敬的跪下,拱手:“小的来迟,还请主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