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摇了摇头道:“寿宁村跟别的地方是不一样哒,三面都是深山,绕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找到路进去,唯一通往村外的那条路跟外面又隔着虎崖涧,之前虎崖涧上还有座老石桥唦,三年前就连石桥断了,哪里还有别的路唦。”
顿了顿又说:“那年为了救援那一村人,还找了工程队想办法连了铁索在虎崖涧上,也进去了几个人,最后那几个人一个都没再出来,没几天就连那铁索都莫名其妙的断掉哒,从那以后,就没人敢进去,所以我说你们肯定是搞错了唦,寿宁村,不可能还有人进得去哒。”
我垂下头用筷子挑拨着碗里的米线,棺琛的道行我信得过,寻踪术不可能出错,如果花姐说的没错,那顾西文又是怎么进的寿宁村呢?我扭头看向棺琛,他正若无其实的低头吃着碗里的米线。
花姐顺着我的眼光瞄了瞄棺琛,望着我道:“伢儿啊,我看你哥是个明白人,姐知道他身上有大本事哒,那寿宁村可不是个能随便去的地方,给你哥说说,别找了,肯定是你们的消息弄错哒,在姐这里玩两天,姐给你们弄些好吃的回去唦!”
“谢谢你花姐,我们明天先去看看再说!”棺琛突然抬起头望着花姐道。
花姐愣了愣,点头道:“也好,现在的伢儿,本事都大,主意也正,那你们明天去看看然后就回去吧,你们要找的人肯定不能是进了寿宁村哒,这新年上岁的,要注意安全唦!你们吃着,我那灶上还烧着火呢,先进去哒!”
“好的,花姐你忙你的去!”我朝她笑着点头。
花姐转过身朝里走去,直到她掀开帘子进去,看不到身影了,棺琛的眼睛还若有所思的盯在晃动着的帘子上。
良久,棺琛突然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吃完了抓紧时间再去睡会儿,我们晚上去寿宁村。”
“真的?”我有些惊喜,“你找到去寿宁村的路了?”
棺琛的千年冰魄脸竟扯出一缕莫测的笑容,“到时候自然知道路!”
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会将这个关子卖到底了,我也懒得再多问他,吃完就上楼回到自已的房间,吃饱了好像更困,我再一次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好像有人使劲推我,还隐隐听到棺小慧焦急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告诉我要出发去寿宁村了,我觉得自已坐起来了,甚至还跟着她跑到大厅里,但一直在不停的打瞌睡,想找地方睡觉,棺小慧不让我睡,喊着我的名字让我醒来,但实在是好困啊,我发现自已的眼睛完全没办法睁开,也没办法看清身边的任何人,我又听到门外传来打斗声,来了很多人拿木棒和锄头砸我们的车,我担心车被砸坏,想出去阻止,却又发现自已依旧睡在床上,棺小慧伸出手来轻拍我的脸,凉凉的很舒服,却依旧没办法让我睁开沉重的眼皮,这种似睡似睡的感觉很难受,明明知道自已还在梦里,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突然有人拿着什么东西放在我的鼻端,一股清冷的异香直冲脑门,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我依旧躺在房间的木床上,昏黄的灯光下,棺小慧坐在我的床边一脸焦虑的望着我,棺琛站在床前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的白瓷瓶。
我忙坐起身,望向棺琛,“是要出发了吗?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困了!”
棺小慧见我醒来,长长呼出一口气,“胡灵,怎么喊你都醒不过来,你都要吓死我了,还担心这瓶解药是假的。”
“啊?”我有些惊讶的问:“我怎么了?是中毒了吗?什么解药?”
“我们都被花姐下了迷魂散,这是他们寿宁村的人特制的香料,对我没什么用,你中招了!”棺琛冷冷的说。
“花姐?她是寿宁村的人?”这个信息让我更加惊诧,“她不是说寿宁村的人全都死了吗?她在现在在哪儿呢?”
“她那天正好不在村里,所以逃过了一劫!”棺小慧接口;“我们下去吧,她被琛捆住了,你想知道什么下去直接问她吧!”
花姐是地阶风水师,能看到棺小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重新回到平安扣里,我跟着棺琛来到楼下的大厅。
花姐被一根绿色的藤条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见我们下来,花姐咬牙切齿的道:“想让我带你们去寿宁村,你们就不要做梦哒!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外乡人,破坏了我们村的传承,我们村也不会遭受这样的灾难!”
我扭头望向棺琛:“哥,你说的会找到路,就是指花姐?”
棺琛默不作声,眼神冰冷的盯着花姐。
花姐毫无惧意的跟他对视着道:“莫要仗着你的阶品比我高就欺负人,你说过,给这个女伢子解药你就放过我哒,只要你们不进寿宁村瞎搞,我就不会再跟你们为敌哒!”
“花姐,我们没想去你们村瞎搞,我们只想去找一个朋友,既然你是寿宁村的人,一定认识一位晏先生吧?我们要去找的就是他的徒弟!”我接口说道。
“晏先生?”花姐愣了愣,但很快,脸色就变得激动起来,“我就说唦,你们不是什么好人哒,早知道你们是晏先生的朋友,我就该用最毒的穿肠毒药给你们毒死哒,如果不是晏先生他们那些人,我们村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灾祸!”
“花姐,我们真的没有恶意,你相信我们,我们只跟晏先生的徒弟是朋友,但跟晏先生不是一伙儿的,他的徒弟也是好人!我希望你能带我们去寿宁村,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扰到你的先人们的!”我努力想要说服她。
“我呸!晏先生不是好人,你们是他的朋友,同样不可能是什么好人哒,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让你们进村哒,有本事你们就别把我捆在这里唦!”花姐气愤的说。
我张了张嘴,刚要接着跟花姐解释,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谁?”棺琛扭头望向门外,冷喝了一声,猛的打开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