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子应着,端着茶杯走过去道:“爸,刚吃了油腻的,你喝了这杯茶再去吧!”
大强叔一愣,显然有些没想到冬子会主动给他倒茶。
随即高兴的接过茶杯张口喝了起来。
喝完茶大强叔弯下腰准备接着换鞋,突然双手捂住肚子,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爸,你怎么了?”冬子忙扶住大强叔,担心的问。
“肚子,我肚子突然好疼!你扶我到沙发上躺一躺!”大强叔说着,额头上的的汗珠冒得更密集了。
冬子将大强叔扶到沙发上躺下,大强叔捂住肚子哼哼,身体卷缩得像只虾米。
“爸,你怎么样了,要不要送你上医院看看?”冬子蹲在地上担心的望着大强叔,焦急的问。
“没事,让我先躺躺。”大强叔强撑着说。
冬子扭头询问的看向我,我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就在这时候,大强叔的电话又响了,他艰难的拿起电话,贴到耳边“喂”了一声。
话筒里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隐隐传来:“赵大强,你到底要我等你多久,你要是敢。。。。。。”
大强叔忙抬手把话筒捂了捂,虚弱的对着话筒道:“我肚子疼,休息一会儿,马上,马上就来!”说着挂断了电话。
谁知刚挂,电话铃声又响了,大强叔接通,里面的咆哮声更大了,“赵大强,你想装病骗我是不是?我告诉你。。。。。。”
大强叔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刚挂断电话又接着响了起来,大强叔再次摁断。
电话继续响着,摁断三四次之后,大强叔再次接了起来,咆哮的女声再次传了出来,大强叔对着话筒低吼:“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是不是想让我死。。。。。。”
一句话还没说完,大强叔突然丢下电话坐起身干呕,冬子连忙冲进洗手间拿了个盆子接在大强叔面前,盆子刚放过去,大强叔猛的呕出一大口黏糊糊的黑血。
冬子吓坏了,着急望着我道:“胡灵,我爸怎么会这样?”
“没事,那个阵是个邪阵,这是邪气入体的表现,黑血吐干净就好了。”我安慰他。
果然,大强叔又吐出几口黑血后,靠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沙发上的手机里还有女声在咆哮,大强叔拿起电话挂断,转过脸看向我问:“胡灵,你跟冬子说的什么阵?”
我望了望冬子,开口道:“大强叔,你这房子被人布了邪桃花阵,下午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跟冬子哥帮你把阵给破了。”
“邪桃花阵?”大强叔的脸微微有些红了,转头望向冬子,犹豫的问:“我,你都知道了?”
冬子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我对不起你妈啊!”大强叔突然抱住了自已的脑袋,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个女的叫谢霞玲,是他们公司的同事,丈夫死了,独自带着上中学的女儿生活,一次加班的时候,大强叔见她咳嗽得厉害,就拿了两包之前感冒没吃完的药给她,从那以后,谢霞玲见到大强叔都很热情,还经常在家自已做爱心便当带给大强叔。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开始密切起来,谢霞玲甚至还经常等着大强叔一起下班,请他去自已家吃饭,慢慢的,办公室的同事开始开他们的玩笑,大强叔觉得不妥,就开始刻意疏远她。
谁知一天晚上下班,谢霞玲竟直接找到大强叔住的地方,告诉大强叔自已喜欢他,愿意什么都不要的跟大强叔在一起,大强叔当时就拒绝了她,将她推出门外,并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自已有老婆了,而且感情很好。
第二天大强叔到了公司,谢霞玲直接将他拉到没人的地方,说自已错了,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希望大强叔忘了前一晚的事,还跟以前一样把她当朋友。
到底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大强叔点头同意了,只是从那以后从没去谢霞玲家吃过饭。
过年的时候,谢霞玲知道大强叔要回老家,主动跟大强叔说愿意在假期帮大强叔打扫房子,晚上去开开灯什么的,免得过年容易遭贼。
我们这边有句老话说被贼光顾了的屋子住了会影响运势,过年没人住的房子又恰恰是贼最爱光顾的。
大强叔当时也没多想,就同意了,把钥匙交给了谢霞玲,还买了两箱水果给她表示感谢。
过完年回来一看,房子里到处干干净净,谢霞玲不但帮他搞了卫生,甚至还买了好多水晶花瓶,插上了美丽的鲜花,原本冷冷清清的房子,也变得温馨有生气起来。
从那以后,大强叔和谢霞玲的关系又密切了起来,甚至超过了当初同事们拿他们开玩笑的时候。
奇怪的是,这一次,大强叔并不排斥,甚至对同事们的打趣有些开心,随着两人的关系的升温,大强叔开始觉得自已越来越离不开谢霞玲,几个小时没看到她心里就跟猫挠干什么都静不下心。
终于,五月份的时候,他跟谢霞玲突破了最后一步,两人公然住到了一起,大强叔甚至打算跟燕儿姨离婚和谢霞玲在一起。
直到冬子放暑假,大强叔一直在考虑怎么先跟他摊牌的时候却被他先看出了端倪,还来不及说,冬子就回了柳桥村。
冬子一走,谢霞玲就又住了过来,两人正准备一起回柳桥村跟燕儿姨摊牌离婚的,我和冬子就来了省城。
“难怪我这几个月来这么疯狂的想跟她在一起,原来是对我用了邪阵!”说到最后,大强叔双眼通红,不知是愤怒,还是悔恨。
也许都有吧。
就在这时,大强叔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盯着手机上的那个号码,眼里满是愤怒,半晌,才按下了接听键。
“赵大强,你竟敢。。。。。。”话筒里的咆哮声再次传了出来,连我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家里的桃花阵是怎么回事?”大强叔对着电话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