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放皮箱里没拿出来?上皮箱里找找看。”李洋走到洗手间门口对着里面的李雪艳说。
“应该不能啊,我昨天晚上还用了,就放我自已脸盆里头的。”李雪艳说着乒乒乓乓一个个拿起脸盆翻找。
“说不定是放忘记了呢,我也经常这样。”李洋又说。
李雪艳从洗手间出来,打开自已的旅行箱。
一顿胡乱地翻找后,李雪艳哭丧着脸道:“完了,没有。那瓶洗面奶好几十块呢,我求着我妈给我买的,我妈知道我才用一天就没了一定会骂死我的。”
“会不会是被人偷去了啊?”袁小丹插嘴道。
“李洋,你今天是不是忘了锁寝室门进小偷了啊?”李雪艳一听这话也看向李洋问道。
“没有啊,我进出都锁好门了,楼下还有宿管,应该不会有人偷这些东西吧,要不你再到处找找?”
“就这么点儿地方,我到处都找了,哪里有啊。”李雪艳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那可说不好,寝室里什么人都有,万一谁见东西好就顺手拿走了呢。”袁小丹阴阳怪气的说。
李雪艳一屁股坐床铺上,愤愤的道:“我要是知道是谁偷我的东西,一定饶不了他!”
“要不你先用用我的吧。”陈珊珊从床铺上伸出手,手里握着一只白色管装洗面奶,“国际品牌,两百多的。”
“呀,谢谢你,珊珊。”李雪艳受宠若惊的从陈珊珊手里接过洗面奶道:“那么贵的呢,你一会儿可得收好了,别跟我的一样被人偷去了。”
我当时听着她们的对话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但也没多想,后来想想,我当时大概就已经成为她们眼中的定点嫌疑犯了,除了陈珊珊,袁小丹和李洋,只剩下我和赵凡了,但赵凡跟李雪艳俨然已经成了好姐妹,要用她的洗面奶直接说就行了,完全不用偷。
军训的日子过得很快,后面的几天,大家由于太累,都没等到熄灯就早早的睡了,也没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我依旧独来独往,有空就窝在床铺上看书,在寝室几乎是个透明人。
自从洗面奶事件后,似乎李洋也没那么热衷于主动跟我搭腔了。
七天军训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就开始正式上课,那天晚上,大家开始准备自已的学习用具。
没一会儿,我们就见到李洋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翻找着什么,最后甚至将自已皮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在床上。
“李洋,你在干嘛呢?不会是又丢东西了吧?”袁小丹一脸警惕的看着她问。
“我的钢笔不见了!”李洋一件件抖着手里的衣服,“我放皮箱里的,还没拿出来过,怎么就不见了。”
“肯定是被贼偷走了,你看上次李雪艳的洗面奶不也被偷了吗?”
“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不能丢的!”李洋一脸焦急,眼眶里还隐隐窝着泪花。
“我也来帮你找找吧!”
“我也来!”
“我也帮你找,我们每件衣服都翻一下吧,钢笔那么小,说不定裹在哪件衣服里头了呢。”
李雪艳和赵凡见李洋快哭了,都过去跟着袁小丹一起帮李洋找起了钢笔。
陈珊珊和我都没动,她坐在那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在那儿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我则继续窝在床上啃我的书。
我是习惯性拿自已当透明人,她则是不屑于参与这些事。
她自始至终都带着一种高于我们的优越感和傲气,她家条件是班里最好的,听说我们这届军训的迷彩服都是她家捐给学校的,所以我们这届学生不用交服装费。
十分钟后,李洋放弃了继续找自已的钢笔,趴在自已的被子上低声啜泣着。
“赵凡,你也翻翻你的箱子,看丢什么东西没。”李雪艳忽然开口对赵凡说。
“应该不会丢什么吧!”赵凡说着,也打开自已的皮箱翻看自已的东西。
“我也看看!”袁小丹回到自已的床铺,也打开自已的皮箱。
我忽然有些好奇,一个个看过去,难道我们寝室真的进贼了?可李洋不说自已天天都锁好门了吗。
如果门都锁好了,锁也没问题,那除非是我们几个人当中一个人干的,那会是谁呢?
李雪艳是最先丢东西的,李洋还丢了她爷爷留给她的钢笔,可赵凡和袁小丹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啊,至于陈珊珊,那就更不可能了,家里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去偷别人的东西。
“我的耳钉不见了!军训教官不让戴才摘下来的,那可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赵凡突然尖叫出声。
“我们寝室真有贼吧,还好,我好像没丢什么东西。”袁小丹抬起头,看向陈珊珊,“珊珊,你也检查检查你的东西,看丢什么没。”
“我懒得看,丢就丢了,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我就让我爸再给我买。”陈珊珊懒洋洋的回答,手依旧在鼠标上滑动,“就像我这破笔记本,已经不是最新的了,我都巴不得有人偷了,我好再买一个去!”
袁小丹见她这么说也没再做声。那个时候,笔记本电脑还是很稀罕的东西,条件好的家庭买个台式电脑就已经很不错了,笔记本大多都是从国外进口来的。
李洋突然站起身,往我的床铺上看了一眼,我俩眼神有短暂一两秒的对视,很复杂,甚至带着怀疑和一丝鄙视,但很快,她就转开目光,抹了一把眼泪,抬脚往寝室外冲去。
我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怒意,这种感觉比我妈说我是灾星还要难受。
“李洋,你干什么去啊?”袁小丹在她身后喊了一嗓子。
李洋没答话,人已经冲出了寝室。
不过十来分钟,李洋回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左老师和宿管处的阿姨,寝室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