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20年前的照片
眼前这个舅爷显然不知道我现在居然有那么多的心思和秘密,依旧乐呵呵慈祥善目的给我夹菜,叫我多吃点,这一切难道不正是我想要的?想要回到从前欢乐温馨的亲情香味,现在不就是了?我为什么还要回到现实,难道是我没有受够社会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和明争暗斗?我不喜欢红灯绿酒的生活,那里让我觉得乌烟瘴气,经历的事情多了,以前我的魂就变得越来越重,没有意识到魄它在消失。而就是在此刻,我的心,它几乎是了无牵挂…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牵挂或者是执着,他就不知道要怎么走,干嘛走,以前的执着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在这里当个安心人,远离人间尘硝,当个闲云野鹤岂不是更好?况且这里还有我的舅爷…
我完全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了,脸上重新挂上天真无邪得甜蜜笑容,给舅爷夹菜,听他讲他年轻时的故事…
不知道怎么了,我居然在舅爷轻微摇曳得怀里睡着了,舅爷还是像往常一般,喜欢皱着眉头依在老爷椅子上睡觉,大黄也还是把肚皮压在舅爷的脚上打鼾。我也还是像如往常一般,调皮的睁开的右眼睛的眼角,趁着舅爷熟睡,往他耳朵里面吹气,这时,舅爷肯定的眉头一定会自然而然的放松,恢复往常的慈眉,我也才可以调皮的又在舅爷的怀里跟着老爷椅调皮的摇曳睡着……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舅爷去哪里了吗,你真的就没有牵挂了吗”?我脑子里有一道声音在回‘荡’。是油水肚的声音!
我心中一紧,他是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个舅爷,这件事情连黑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陆广水,陆老先生他在哪里,如果你不是真正关心你舅爷的生死,你可以不出来”。油水肚又大声的叫到。
这下子,我完全失去分寸了,油水肚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不仅仅能够说出我舅爷还能清楚的知道我舅爷的名字,听他的语气他似乎知道舅爷现在在哪里,而且“关心舅爷的生死”!舅爷他有危险,不!他已经消失了十多年,不可能还活着!不!我是个胆小鬼,是我不敢面对现实!几种声音在我脑子里面回旋!我十分痛苦的睁开眼睛,慢慢睁开舅爷抱着的手,跳下地面,没有一点力气,如同一团烂泥,瘫软在红‘色’硬土疙疙瘩瘩凹凸不平的地上!
狗是最敏感的动物,我不大不小的卧地声惊醒了大黄,它四脚一申,跑到我面前,摇着尾巴,吐出粉红‘色’的舌头‘舔’着我稚嫩的小脸,放在平时我肯定会被大黄像抓痒痒般的舌头逗得发出银铃一般清澈的笑声。可心太重,什么东西也穿不进我的心中。油水肚的话有七八分真。可是他到底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个对他没有一点用处的人如此的‘花’费心思,难道只是为了跟我做朋友,我只是一个干着犯法买卖的普通人,压根就对油水肚从事的挖坟掘墓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以连接得上,他为什么要把我调查得如此的知己知彼?我只是一个对他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人!
我眼前突然出现现实世界中舅爷在一个幽暗的深‘洞’里对我喊救命。他,变得更看了,双眼因为睡眠不知,眼袋黑得像镀上一层黑漆,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肉’,眼窝跟双夹深陷,头上脸上没有一丝‘毛’发,乍一看就是一个包上一层人皮的死人头骨!舅爷的手筋脚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挑断,无力的在地上挣扎,身上仅存几块破布放在关键部位,要不是一动一动的挣扎,我以为,他,已经逝世了!
我再也受不了这些个刺‘激’,一下子爆起,身上头上青筋爆起,脸上脖子发出吓人的红‘色’,我眼睛透着吓人的青‘色’,抬脚,狠狠的就踩在正在对我摇尾巴的大黄的头上。下一秒,大黄没有叫出一声,只是永远已经闭不上的眼睛在疑‘惑’的看着我。
我这一脚,把舅爷也吵醒了,他眼皮上下慢慢的睁开,舅爷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要是他醒来是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况且我现在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杀伐果断,趁着舅爷还没有清醒我一个翻身,拿出短刀匕首朝着舅爷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就刺下去。
“呃”舅爷惨叫一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我,脸上写满惊奇。我再也顶不住这刺‘激’了,双手下垂,双膝一软便跪下舅爷面前,痛哭流涕,没有人知道这刀,我下得有多重!
出乎意料的是舅爷慢慢的平静下来,看不出有丝毫的埋怨,还是像往常一般抚‘摸’着我的脸,头靠在我耳边轻声温婉的说道:“你已经选好了”。
选好什么?!我抬起头,不懂舅爷说的什么意思。
咳、咳、咳、咳…舅爷捂着被刺中的心脏,死命的咳嗽,嘴角慢慢流出黑红‘色’的血,“呼、呼、呼、呼”肚子上下起伏,出气多,进气少,这是人即将死去的征兆。舅爷虽然满面鲜血,但依旧慈祥的‘摸’着我的头,最后舅爷的手在我头上一‘抽’,我感觉我头上舅爷的手已经完全的压在我头顶,头我抬起头,舅爷头已经慢慢下摆,身体慢慢向前弯曲,最后闭上他温柔一辈子的眼睛,直到…最后的目光仍旧是那么的,温婉,慈祥。
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做人的底线,我亲手杀死了我的舅爷,大黄,我的亲人,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权利在争取到任何有关荣誉的东西,是不是我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畜生,堕落成为一个半兽的人!??
啊~啊~啊,我力尽声歇,抱着舅爷逐渐冰冷的尸体狂吼。
油水肚说得不错,舅爷和大黄死后,他们的尸体变成了两个鬼脸面具,原来一切都是这些面具搞的鬼,我从身上拿出火机,一把火把它们化成了两团灰烬,接着我眼睛想被闪光弹给闪到,眼睛一白,看不清任何东西!
当我眼睛再次看到东西时,发现我正在看着墙壁上的一个鬼脸面具,出神,紧着耳边就传来油水肚的声音:“哎呦!兄弟,你总算是清醒啦,不可是不知道,胖哥真是为你提心又跳胆,这一上一下的血压又高了不少啦”!
我回过神问油水肚道:“你是怎么知道陆广水的这个人的?你在调查我”?!!
“嘿嘿”油水肚笑了声:“兄弟,你先不要‘激’动,我看到你身手和陆老爷子很像所以推测的摆了”!
油水肚和平常一样,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是关于舅爷的事情我怎么能轻易的放弃。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冷眼看着他,跟他僵持着。
油水肚拗不过我“得、得、得,我拗不过你”哎!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陆广水这人人并不难查,20年前几乎整个考古界古玩界都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却在20年前神秘的失踪,这个世界我查不到任何有关他的线索,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觉得油水肚是在开玩笑,呵~舅爷一个黑不溜秋的农村佬老实巴‘交’的,居然还能在考古界和古玩界‘混’的风声水起!油水肚这个人善于伪装自己,说话又十分‘精’明,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油水肚已经学得炉火纯青了。我不给油水肚想说辞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他是我的舅爷”。
陆兄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说着掏出手机,我一看,好家伙有钱人,苹果!然后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很快一张相片出现在我的眼前,照片是*十年代的黑白照片,手机上面显示的纸张明显有被手冲刷过的痕迹,纸張黄的发黑,看来是有点年头了。相片背景我并不陌生,是我和舅爷在二龙山的老家,上面站着两个人,都穿着一身兽衣兽‘裤’,头发蓬松,脸上黑黑的全是灰尘。这两人便是我,还有舅爷。我那时7岁,一脸的稚气,水汪汪的看着摄像机的镜头,表情呆滞,舅爷身子骨更加英朗,眼睛少了几年以后的无奈。油水肚怎么会有我和我舅爷的相片,我记得我记忆中并没有跟舅爷照过相,一场大火之后,有关纪念舅爷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油水肚是怎么找到这照片的。我再继续往手机屏幕上看,2014年10月23日下午云南。这张照片在云南出现!难道舅爷人现在在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