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快的扩充部队,新近编练成的一营下属三个连队都争着抢着对附近范围内的小股土匪和伪军发动进攻。
能收编的收编,不能收编的就歼灭后抢东西。不管是什么钱粮、马匹,还是枪械、弹药,乃至是大刀、长矛,只要是被一营消灭的土匪,老巢全都被洗劫一空。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八路军独立团一营的名声就在儒林集周围传开了,专抢土匪和伪军的土匪!
导致的结果就是,土匪纷纷听闻消息跑路。而伪军则数次受到日本人的严厉批评,要求他们加强防范,出动时禁止携带大量弹药,且严格控制给他们的一切补给。
一营的名号打出去了,何远却愈发发愁。
如果要是团部就在附近,那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有消息传过来了。可实际上,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何远忍不住叹气,侦察排现在并不在他的手上,以至于整个人就像是瞎了眼睛一样。虽然部队的人员已经配齐,地盘也已经慢慢开拓到了周围的四个村落,但找不到组织,却让他极为苦恼。
“营长,营长?营长!”
耿彪的大嗓门突然这么一响,把出神的何远给吓了一跳。
看见他回过神儿来,耿彪说:“营长,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入神?我跟你说话,这么大声,你都没听见。”
“哦,没什么。”何远对他笑笑,问道:“你说什么?”
耿彪说:“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最近我们活动频繁,鬼子派出兵力,朝这边搜查扫荡。我们是不是找机会弄他一下?打鬼子,可比打土匪、打伪军过瘾多了。”
何远对他的意见并不赞同,“打鬼子是过瘾,被鬼子打更过瘾!咱手下的家当才刚刚攒齐,你就想给我败咯?不行!我不同意。”
耿彪‘啧’了一声,解释说:“营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只要按照计划执行,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这里距离鬼子所有的据点都比较远,调兵支援,那是绝对来不及的。”
何远听了,却依旧摇头,“那如果有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呢?你们的行动有多种预案吗?如果发生了意外,你怎么解决?如果这是敌人引君入瓮的把戏,那我们要折损多少弟兄,这你知道吗?”
耿彪不禁觉得难以沟通,自从来到儒林集,一营没有再和日军堂堂正正的动过一次手,反而是只要发现有鬼子动向,马上避敌,避免对上。
最开始,还是因为一营尚未恢复编制,但是,现在,三个连起码已经保证丙级班满员,而且,也抢来了不少的武器装备,起码连一级的火力已经可以基本保证。
耿彪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依旧让他们不许和鬼子发生正面冲突?难道是突围路上的遭遇,让何远这名指挥员胆怯了吗?他们参军入伍,不就是为了打鬼子吗?
心里想不明白,何远又不愿意过多地解释,以至于耿彪心里难免有了个结。
见他那副气鼓鼓的样子,何远就知道他大概的想法,所以,在他离开之前,特意嘱咐了一句,“耿副营长,我是一营的营长,对一营的所有军事工作负责。任何调动,你作为副营长有权力命令,但没有权力向我隐瞒,更没有权力擅作主张。我认为,作为一名老同志、老干部,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耿彪哼了一声,说道:“我当然明白!”
随后,就快步出去了。
何远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不安的感觉慢慢弥漫起来。
耿彪出了营部没有多远,就被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杜三喜追着问开了,“连长,怎么样?怎么样?”
耿彪被升任副营长之后,兼任新编成的一连连长,所以,副连长杜三喜如此称呼他。
耿彪在营部惹了一肚子气,此时,更是没好气的说:“还能怎么?还是老样子,打杂牌儿,抓训练,不许跟鬼子交手!”
“啊?为什么啊?”杜三喜叫了一声,怎么都理解不了,“咱们队伍恢复得差不多了,一个小队而已,派个排过去,指挥得当都能消灭得了。咱们计划的可是一连全连去伏击!怎么营长还不愿意啊?”
耿彪扭头瞪了他一眼,“你哪儿来那么大意见?你是副连长还是团长啊?营长的命令,轮到你来质疑了?”
杜三喜连忙摇头,“不不不,营长的命令,我哪敢有意见?只是……弟兄们闲的太久了,这次的事情又已经交代下去了。要是不打这一仗的话,会不会影响士气?”
耿彪停下了脚步。
他也不能理解何远的固执到底是为什么。
想了半天,他说道:“这样,三喜,你去替我传个消息!把咱们定好的作战计划跟二连长、三连长说一下。今天照计划行动,三个连每个连给我凑一个丙种班,一连再出一个乙种班。”
杜三喜听了,顿时张大了嘴巴,“凑?”
耿彪点头说:“对!来回顶多两个小时,要是让营长提前知道了,谁漏的陷,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都给我瞒住了!”
杜三喜惊道:“那你……营长要是知道了,咱们这就是违抗军令!”
耿彪瞥他一眼,不以为然,“你以为营长不知道咱们这就不是违抗军令了?仗打好了,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反而,营长还会高兴!你信不信?”
杜三喜不相信,但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听耿彪的话。
就像他说的那样,事情已经向下面传达了,如果不做的话,他怕是会影响军心士气。更何况,这次的安排,他觉得还比较周密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就这么着,他跑去二连、三连传令,很快,行动队就被集结了起来。
行动队出发不久,后一步出来的何远下连队巡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心里头咯噔一声,连忙找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