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团部出来,何远就带着特种班回了一连驻地。
离开几天,连里头的气氛似是不太寻常。
何远一脸狐疑地一路走过去,却又一时间觉察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就这么着,他一路回到了连部。
进了连部,不正常的气息似乎更浓了。
“哟,这是怎么了?”何远一面冲葛二蛋摆摆手,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别总跟在后头,一面凑到自己的指导员身边,笑眯眯地问,“我怎么觉着,我的指导员同志今天心情不太好啊?哪个兔崽子惹你了?看我替你好好收拾他!”
孰料,刘继才一点儿都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心思,反倒是面色凝重地对何远说:“何连长,我觉得现在有一件比训练更为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你亲自处理一下。”
“比训练还重要?”何远不明所以,追问道,“比训练还重要的能是什么事情啊?难不成,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连驻地遇袭了?不会啊!我看这周围应该没有作战的痕迹才对。”
刘继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何远的眼睛,语气极为认真地说:“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妥善处理的话,训练没有任何的意义!”
何远从刘继才的严肃面容之中,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皱起了眉头,对刘继才说道:“到底是怎么了?我才离开了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刘继才又叹了口气,他对何远说道:“何连长,为了不让其他人产生误会,同时,也是为了更加公平的处置这件事情,我希望召开一次连部会议。”
连部会议?
何远的脸上写满了“有必要吗”这4个字。但是在刘继才坚持的目光之中,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何远点点头,对守在门口的警卫员说:“你马上去一趟一排,让卢副连长过来开会。”
说是连部会议,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何远这个连长,刘继才这个指导员,还有卢海这个副连长,三个人而已。
不过片刻的功夫,卢海就从一排的训练场跑了过来。
由于听了之前刘继才所说的话,何远的脸色并不好看。
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卢海就已经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不对,也已经猜到了到底是因为什么造成了不对的气氛。
他把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刘继才,就像是在看一个打小报告的小人一样。
他是一个很正统的军人,从军已经有一些时间了。作为一个老兵,作为一个被何远一手提拔起来的副连长,他很反感刘继才这样的文人挑拨离间的行为。
但他的性格其实并不像其他的军人那样刚烈,总的而言还是比较平和的。所以,也仅仅是用自己的目光去打量刘继才,猜测他到底打了什么小报告,但却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语言或者行动表现出来。
眼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不正常的氛围,何远更加坚定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自己的连队里,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也因为这样,他没有第一时间叫卢海坐下,而就是维持着这样的状况,看清了刘继才,问他说:“指导员,你刚刚说有事情一定要在会议上说,卢副连长也来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继才却站起身来,对卢海说道:“既然是连部会议,卢副连长还是坐下说话吧,站在那里像什么样子呢?来,这么多的空位子,卢副连长随便坐吧。”
卢海搞不清楚刘继才到底想干什么,按照他这几天来对刘继才的印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绝不相信这是一个善意的邀请,反而像是陷阱前的伪装草。
眼看着他们两个人暗地里用语言推推搡搡,何远终于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一把将刘继才拉到身边,对刘继才说道:“指导员,你坐这。”
随后,他又对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里的卢海说道:“你也坐下吧,开会,你杵在那里干什么?”
两个人这才暂时消停下来,各自落座。
等到两个人都坐下,何远看了看左手边的卢海,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刘继才,他说道:“那么,我现在宣布,连部会议开始!指导员,你刚刚一直跟我说有事情要向我反映,还说这件事情比训练还要重要。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说出来了吧?”
谁知道,何远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刘继才依旧不愿意自己把情况说出来。他反倒是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卢海说道:“卢副连长,还是你来说这件事情吧。毕竟,按照规则,连长不在的时候,这种事情是应该由你来处理的。”
何远肉眼可见的,身上弥漫起了很不耐烦的气息。他看向卢海,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他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在这里跟我打什么哑谜?卢海,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海站起身来,对何远说道:“报告连长,在你不在的这几天里,我们连,和二连进行了一次军事演习……”
哼!
很重的鼻音突然响起。
何远朝刘继才看了一眼,问他说:“刘指导员,你是对卢副连长的说法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刘继才说道:“既然是军事演习,事先为什么我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既然是军事演习,为什么事先也没有通知上级?既然是军事演习,在连长回来之后,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向连长汇报情况?卢副连长,请你向连长解释一下我刚刚的几个问题。”
卢海低下头,目光闪烁,显然是有问题的。
何远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其中有猫腻,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卢海!指导员问你话呢!怎么回事?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就说什么!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再问你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给我老老实实的说!”
卢海狠狠地瞪了刘继才一眼,终于说出实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