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微明之时,大多数人还在熟睡在卧榻之上,在皇宫大殿之内却已是热火朝天,一副格外热闹的场面。
朝堂之上,众人七口八舌,金黄色的龙椅之上,高坐着一个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鬓发花白,面容略显憔悴,一股淡淡的上位者气势,从他的身上传出,即使他没有一丝一动,这种感觉也是能够让人清楚的感受到。
“皇上,永乐侯谦西海之女将御赐的养生珠作为赌注与人打赌,这等蔑视皇权的行为应当严惩。”一个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历过沙场征战的大汉义气凛然的说道,这人便是罗颢远征之时在罗家出现的雷将军,雷厉。
在雷厉发话之后,便是有人应承着,声音比雷厉略低一点,但言语之中的意思却是和其相同,也是要求严惩永乐侯,从阵势上看,便能够知晓,这些人都是站在雷厉一派的。
不过永乐侯的后台,人尽皆知,那就是定国公,与雷厉相对而站的,便是定国公吴信,在吴信的后面,也是站着数十位大臣官员,在此时这些人都是一言不发,将目光投在吴信的身上,似乎在等待吴信发话。
吴信看了一眼在两帮人中间的永乐侯,哀叹一声,道:“皇上三思,永乐侯之女此举虽然荒唐,但是绝对没有蔑视皇权的意图,希望皇上能够看在永乐侯过往的功劳之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是啊,皇上,微臣知晓小女此举是在是罪该万死,但望皇上看在微臣过往功劳的份上,从轻发落。”在吴信话音刚落的时候,永乐侯谦西海便是迫不及待的求饶道,此时的他,双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几个响头下去之后,他的额头上便是已经有血红之色显露。
“皇上不可,蔑视皇权,这关乎皇族尊严,绝对不能够轻饶,不然皇族颜面何在,皇族威严何存?”朝堂之上,就在这争吵之下显得格外热闹。
不过这争吵,在持续一阵时间之后,便是被一声巨大的呵斥之声所止。
“都别吵了,朝堂之上,这般争吵,成何体统,若是传到他国,岂不成为笑柄!”
一直沉默的皇帝,在此时也是暴怒,冲着下面争吵的喋喋不休的大臣暴喝一声,争吵之声便是顿时停止,先前还那般喧闹的大殿,此时静若无声。
群臣都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一个个低下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皇帝的神情,就是那定国公和雷将军也是如此。
“此事寡人自有定夺,尔等无需再做争执。”
在听到皇帝此言之后,下跪着的永乐侯顿时直哆嗦,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那身上的官服,此事已是湿透,不过他还是不敢有丝毫动作,静静地低下头,紧张地等待着皇上宣读他永乐侯一家的命运。
“谦西海,你那女儿将寡人御赐的养生珠作为赌注,这等蔑视皇权的行为,罪无可恕,按照律法,应当将你谦家诛九族。”
“皇上饶命啊,皇上!”诛九族三字一出,谦西海整个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也顾不上其它,直接大呼饶命,额头不住的在地上磕着,钪钪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响着。
“不过,寡人也不是无情之人,念在你的那些战功之上,便网开一面,饶你们谦家九族之命。”皇上话音一转,便是在谦西海呼喊之时说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没有意思的变化,宛如一块木头。
听闻此言,谦西海那瘫软的身子便是顿时挺了起来,一边大喊“谢皇上!”一边加大力度继续叩首。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不对蔑视皇权的罪过加以惩罚,那皇家的颜面何存,所以你谦家上下,全部贬为庶民,发往边境之地,永世不得入京。”
从皇帝的言语之内,能够看出此人绝对不是一个昏君,他的这般做法,即严惩了永乐侯,又显出皇恩浩荡,让人都是无话可说。
“皇上英明!”
在皇上将这一切说完之后,朝下的众人,无论是定国公一派的文官,还是雷将军一派的武将,都是弯腰俯身。
这永乐侯的性命虽然保下来了,但是却也是再无翻身之地,一个堂堂的永乐侯,竟然就因为自己的女儿被如此被击垮,是在是荒唐至极,但是这一切,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摆在众人的眼前。
即使是朝堂之上,也没有不露风的墙,永乐侯被处罚的消息,便是在第一时间传到罗天的耳中。
此时罗家之内,罗天正在单手支撑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看着屋外。
永乐侯的下场,他早在昨日便是预料到,即便是有定国公为其求情,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变,这番结局,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前世将毒爪伸向罗家的一个敌人,便是就这样滑稽的被整垮,罗天的心中也是觉得颇为好笑。
而他此时却是被一个难题所困扰,现在的他,已是炼体高级,不是单纯的可以靠吸收灵气就能提升实力的阶段了,炼体级别和金丹级别,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金丹级别之人必须将一门功法修炼到大成,才能够在体内凝结金丹,踏足金丹级别,而这修炼功法的时期,便是炼体高级。
在炼体级别之前,所有的修炼都是为自己的身体打基础,那磅礴的灵气入体,已是能够将修炼之人的身体猝炼,变得格外结实,为踏足更高境界奠定基础,而此时罗天便是被这一个问题困扰。
面对这个问题,罗天也是求教过齐梁,但是齐梁却说,功法的修炼不比其他,一个好的功法,可以让他少走不少弯子,即使在日后遇到更好的功法,需要更换之时,也会有不小的好处。
而罗天父亲罗颢的修为,就在齐梁之上,所修炼的功法,也是罗家祖传之法,较之齐梁的必定要好上许多,所以齐梁便是没有准备让罗天修习自己的功法,而是让其询问罗颢。
罗天思索片刻之后,从内室拿出笔墨,行云流水般的修书一封,而后用一个泛黄的信笺装好。
当然,他这信笺之内所写,绝非只是向父亲讨要功法,也将那罗家此时情况报告一番,就是你联络善信侯,准备与定国公对抗之事,也是未作掩饰,虽然自己父亲身处远地,但是这等大事罗天也还是告知一番。
收起笔墨,罗天大步走出屋外。迎面的秋风,便是拂面而来。
“小贵,放下手头之事,先将这份信笺送往驿站。”罗天冲着正在打扫庭院的一个下人招手说道。
“是,少爷。”
听到罗天的指派,那下人便是放下手头之事,接过信笺,急匆匆的朝着大门外走去。
而罗天也是在门口停顿片刻之后,迈出大门,身影逐渐消失在罗家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