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仙卷?”
吴流明心里一动,立即前翻,于是又找到一栏:“《黄庭阴符经——地仙卷》,地仙之法,要价两千天功!并且还是缺的!”
主神殿处在空白期,天功榜十个有九个都是缺货状态,吴流明已经习惯了。
“按照主神殿的尿性,缺货的一定是特别厉害的……看样子,这地仙,在大周世界恐怕也是了不得,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实际上,对于道家境界,吴流明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他倒是听过人仙卷中的一个封号——真人!
这位阶的道人,听说法力高深至不可思议,是神话传说中才出场,斩妖除魔、镇压气运的人物。
甚至,就连郡县中,都极是少见,乃是诸侯与节度使的座上宾,甚至可以获得朝廷封号!
在吴流明看来,这已经是妥妥的大能了,却还是在人仙当中。
“看阴符经的描述,这法师、真人、天师、似乎都是人仙大境界中的小境界啊!”
吴流明摸摸下巴,“这清平道人,连法师的法门都是残缺的,难怪如此扑街了……”
当下又细细看了,才知道,在修道当中,人仙乃是一个非常大的境界,基本上,只要修炼到人仙巅峰,天师境,便可笑傲红尘,能人所不能,世俗富贵如等闲。
而在法师之前,尚有受箓道士与炼师两个阶段。
按照吴流明的看法,以及封寒的见识,那个清平道人,只是刚刚混到了受箓道士的阶级,勉强算个道士,或者说初入门径,还未内炼,就遇到吴流明,变成扑街。
不过,能入门,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毕竟,道法艰难,像之前的马老三,郑潜之流,都是学了一两个小法术,连正牌道士都算不上的,只能说不入流货色。
“这银篆玉书,只有一页,残缺大半,一开始的入门与炼师还好,在法师阶段就有残缺,需要大功一百五十弥补……”
吴流明摸了摸下巴:“不过……这品质却是颇高了,比我原本准备修习的几个道法典籍要价都高……”
在主神殿当中,各种道法的品阶虽然没有显示,但从要价方面便可辨别一二。
更不用说,这《黄庭阴符经》居然还有后续,甚至人仙、地仙的划分,吴流明连听都没听过……在他有限的前任见识当中,真人就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身份了。
种种因素相加,令吴流明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最后再试一次,若是吴晴姐那边还没有消息,道院无门,便自修自悟吧!”
将《黄庭阴符经》与《太阴炼尸法》留在主神空间中,吴流明出来,却是拨亮油灯,津津有味地看起这清平道人的笔记手札来。
此人虽然出身草根,但机遇不凡,见多识广,很多东西就随手记下,倒是让吴流明增加了不少见闻。
月色寒凉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深。
“这油灯……还是太过费眼!”
吴流明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他屋里所用的油灯,乃是上好品质,似是鲸油所熬,点燃后甚至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但曾经沧海难为水,此时一对比前世,差距就出来了。
古时候书生‘万古分明看简册,一生照耀付文章’,可惜因此损坏目力的倒霉蛋,就更不知道多少了。
“吴家只是小富,也就罢了……听闻真正的郡望世家,每夜用巨大牛油蜡烛,数十根手臂粗细,耗资甚巨,但一宅都亮如白昼,听说更上面的,乃至还有用道法照明,更想象不到是怎样的奢侈了……”
吴流明叹息一声,就准备休息睡下。
毕竟,纵使他身体强健,不惧这点损耗,但还是要注意保养。
“公子可有睡下?”
这时候,外面隔间的通房丫头却是低低叩门:“封寒封师父求见!”
“嗯?请进来!”
吴流明高声道,旋即就见到了大步入内的封寒,眼睛一亮:“那个余执事招了?”
“嗯,马房内的薛老四,之前乃是公门中的手艺人,传了几代的,因犯了事,才被免了职事,我把他叫来,以前吃饭的家伙一摆,那个余执事没有撑到两道,就什么都招了!”
封寒的面色却是有些阴沉。
“可是县城周家?”
吴流明笑了笑。
清平道人,就是周家的客卿,在手札上都有着记述。
相比于还是有些暴发户的吴家来说,周家才是县内真正的大户,有田五十顷,周制一顷地足有一百亩,这便是拥地五千亩,奴仆成群,族人过千的真正豪强!
更不用说,几乎每一代,都可以出个正八品的官身,若有会望气的奇人异士见了气象,就会说:“赤气萦绕,福泽绵长,赫赫县望之家宅也!”
吴家虽然勉强也可入豪强之列,却是末尾,距离周家这等豪族,更是还差了数代人的积累。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
封寒却是苦笑:“关键此事,却是针对大小姐而来,目的却是为了龙门之会!背后更似有着郡望插手!”
“龙门之会?郡望?”
吴流明也不由直了直身子。
此世世家,大抵可分乡绅、县户、郡望几类,再上去,就是名动天下的赫赫氏族。
吴家大致便处于乡绅顶峰,或许也可算县户末尾这一等级,而周家却是县中大户顶峰这一类,但无论哪一个,面对郡望,还是起码差了一个大阶级!
简单地说起来,郡望之家的能量,便连实权的正五品郡守都要重视,甚至一上任就要拜访,若是得不到支持,不仅施政成问题,甚至可能直接被排挤。
“真是……”
吴流明起身,推开窗户。
夜色寒凉,乌云蔽月,黑沉沉的天空压抑无比,似乎顷刻间就有狂风暴雨落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封师父!”
夜色当中,封寒见着吴流明骤闻惊变,却波澜不惊,几步踱出,甚至隐隐有着龙行虎步之姿的味道,心里就不由大为折服。
武功道术还可后天培养,但这先天器量,却是学不来的。
原本,听闻吴家有此大难,他便准备先告知消息,尽了本份,再拜谢出门,脱出泥沼。
但现在,见到吴流明这样,还有吴晴也是道院种子,前途远大,不由心里又是一动,躬身道:“少爷有何吩咐?”
“你能如实相告,我很感激!”
吴流明挥挥手:“此事非为先生之事,我不忍拖累先生,谨备仪程三百两,先生可自去也!”
“这说得哪里话?”
虽然原本有着这个想法,但此时想着要下注,封寒就是勃然变色:“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封寒虽是匹夫,却也不是见着主家有难,就要逃走的小人!”
“是我不对,给封师父赔罪了!”
吴流明见到封寒甚为坚决的模样,心里也是有些奇怪,不过此时自然没说的,面上带着感动之色,起身深深一礼:“先生高义,吴流明铭记于心!”
两边相视一笑,关系又更深一层。
“这郡望之事,终归捕风捉影,没有实证……就算有,我吴家乃是县中大户,吴晴姐又是道院中人,无凭无据,便是郡望太守也不能轻易动得!”
既然决定要一起扛,吴流明当先给封寒吃了一粒安心丸。
旋即又是冷笑:“便是实情如此,大不了舍了基业不要……郡望之家又如何,势力还能过郡、乃至将手伸到其它州不成?……临走之前,必然要此家知道报应!”
封寒点头,此世有着超凡之力存在,伟力归于自身,就像吴晴那样的人,带着吴流明,不论去天下哪里,都可打开局面。
当然,世家根基,却在土地上,吴晴可以带着吴流明在别地衣食无忧,但能否挣下这片家业,却是两说了。
最坏情况一说,见着封寒心里有底,吴流明脸色登时转和:“这些都是最坏情况……以防万一罢了,郡中消息还需打探,不过这个周家,却是其心可诛!”
冷笑声中,就带着杀气,令封寒身上一个激灵。
“有几件事,却是要劳烦封师父了!”
“少爷只管吩咐!”
吴流明在厅子里缓缓踱步:“周家我虽早有耳闻,对其了解却不深……这家郡里县里关系如何,有多少可用武力,乃至为何与我吴家为难,还要先生多多费心……”
送封寒出去之后,吴流明又对丫鬟道:“给我叫吴管家过来!”
无论封寒做什么,终究亲疏有别,不是防备,但必要措施还是要做的。
更何况,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家生子,做起来才会放心。
“少爷,您找我?”
没有多久,吴管家就谄笑着进来,脸上带着谦卑之色。
但吴流明却觉得他很有运气。
不论是上次林奇的事情,还是这次清平道人的陷阱,都能全须全尾地活下来,别的不说,至少这运道就相当不错了。
“嗯……你去送封信到县里道院,请姐姐回来一趟!还有……”
吴流明踌躇了下:“还有吴家的几个远方亲族,散布在十里八乡的一些人,也都召集过来,我有事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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