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刘氏心中有多么地不想相信楚云珏的话。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萧冼脱离战场已经整整两年。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就住在皇家专属的白鹿寺内独门独院地看书读经。
要知道,今年萧冼也才22岁!
正值青春的他难道不该跟着太子殿下,郊外踏青引弓射雕,或者是亮相武举考场招揽门生。
最差,那也该去和身世高贵的皇家公主结伴出游,关关雎鸠地吟诗诵词。怎么可能跟个看破红尘的和尚一样清心寡欲?
除非……他真的不行了。
呜呜呜,刘氏觉着天都快塌了,咬着小手帕缩在椅子上哭得格外伤心。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好容易被萧冼动了那么一次心,居然这个男人还是个不行的?
“呜哇哇哇,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楚云珏看了眼刘氏,心想着这还不是因为你作?
整天两眼从不安分地瞟来瞟去,斗完这个斗那个,是不是生怕一天不斗你就不是楚南天的继室了?
这种人这辈子也就是这个样了,再跟你多纠缠一炷香,都算我楚云珏脑子进水!
她果断地拔腿撤了出去,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正是夜幕低垂时。
寺庙下了晚课的钟声一声声地敲了起来,浑厚古朴地洗着耳膜。曲曲直直的走廊之上,开始有僧人提着月白色的灯笼走来走去。
被灯笼朦胧的灯火穿透而出,将满院子的梅枝照得空灵出尘。
很快就要进入寺庙闭门谢客,兼楚家众多女眷准备入眠的时刻。
楚云珏迎风撩了把耳畔的碎发,心中暗道了声不好!
之前在饭厅中,她就记得极尽所能地羞辱英勇不屈的萧冼,完全忘记了这里是佛门重地白鹿寺。里面种的全是凌寒傲雪的梅花。这一时半会的,上哪去偷个含苞待放的桃花来?
没有桃花枝,那努力求证的萧冼还要怎么能找到自己?
意识到矛盾的楚云珏对此也只能对月拍了拍脑门子。
“哎,还真是便宜萧冼那个王八蛋了!”
……
刘氏厢房内
因为楚云珏的离开,刘氏倒是没有阻碍地哭了好久。
甚至到了后来,她都搞不清这到底是为了她没早些遇见萧冼哭,还是因为萧冼居然不行的事实难受来着。
陈妈妈推开门走了进来,贴心地递来了热帕子和润口的茶水。
她这才惊觉到有所不同。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刘氏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
自从看见陈妈妈出现,她似乎又记起了她身为楚南天大房的事实。往日的气势和智商重新回归。
“回夫人,现在已经是子时了。奴婢看了下,现在其他几房都已经睡下了。大小姐睡得尤为香甜。奴婢又为她点了安神香,想来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陈妈妈弯下了腰,毕恭毕敬地说着。
刘氏于是又淡淡地哦了声,起身去看铜镜里的倒影,轻手轻脚地给浮出的眼袋打香粉。
她才今年才20岁,也正是含苞待放的美好年华,可不能就因此显出老态,最后被楚云珏那个丫头比下去。
说起楚云珏,她倒是又额外一挑眉头。晚饭时分的闹剧重回记忆。
“张妈妈,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说,给你办事的那两个老乡绝对的牢靠,嘴巴很紧吗?”
“可是为什么他们最后会偷到永王那边去,还给人永王抓了活口?”
张妈妈马上接上话:“夫人,其实这件事老身也不懂是为什么。”
“但是经过这些时候琢磨,我总算才猜到了些许缘由。”
“是什么?”
刘氏目光一闪,耳边的玉铛无风相撞了起来。
“是三小姐。”
张妈妈无比肯定地说出了答案。
“她约莫是早就从抓捕楚元霖的老乡那听到了我们的计划。因此就提前做了准备,见招拆招地防住了。”
“可叹的是我们主仆竟被这个丫头表面假象骗的团团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才是被耍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