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这干的黑木耳还是五百文一斤,咱们说好了,我这有多少,你就要多少吗?”
白凤青心里琢磨着,山上能才到木耳的那一片地方还剩下一大半,这样算下来,怎么也能再赚上三十两,只是不知道这春风楼到底还要不要。
“没错,有多少要多少,这山珍野味的价格向来不便宜,只要是好货,我都要。”
周老板的口气很大,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好,这黑木耳我还能采到一些,五日后我再送来。”
白凤青和周老板谈好后揣着银子离开春风楼,在镇上转了一圈儿,买了几块糖果,又割了两斤肉回去。
白凤青回家时太阳偏西,白云谏已经从田里回来,刚刚洗去身上的尘土。
白忠厚也在院子里劈柴,林氏出来报些干柴进厨房,见着白凤青拎着猪肉回来,眼睛都瞪圆了,恨不得立刻上去把白凤青手里的猪肉抢下来拿进自家。
“哼!一点儿都不会过日子,四两银子照你这样的花法,要不了几天就得上街要饭。”
林氏酸溜溜的说嘴,白忠厚也跟着担忧,白凤青本来是想要去和白忠厚打招呼的,都被林氏搅了。
“您放心,就算是真的上街要饭,也不会把手伸到您的面前。”
白凤青拎着猪肉进了自家厨房,不一会儿肉味就飘出来,白七月围在白凤青的身边,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阿青姐姐,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一口肉都没有吃到,这肉可真香啊!”
白凤青心里有些酸涩,那时候的场景还依稀在眼前,大年的时候桌上有一盘肉,还有肉馅饺子,林氏不让自己和七月上桌,只能在一边干看着,白老太和林氏大口大口的吃肉吃饺子,就连白忠厚和白云谏都只是尝了尝味道。
白忠厚自诩孝顺,什么都依着白老太,大过年的,自己亲生儿女倒是没有见到荤腥。
“你去洗手,一会儿就吃饭。”
白凤青将炒好的肉片盛出来,两斤肉,足足一大盘子,还有闷好的粗粮饭,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饭桌上,三个人吃的酣畅,一锅米饭,一大盘子肉什么都没有剩下,白云谏抱着七月靠在桌边,这一大一小都吃撑了。
“阿青,你今天怎么买肉回来了?”
白凤青把碗筷叠放在桌上。
“黑耳卖出去了,我赚到钱就想买点儿好吃的回来,还有几块糖果是给七月的。”
白凤青说着从袖口倒出来五块油纸扎起来的糖块,放进七月的手里。
白云谏一听赚到钱,立马做起来,满脸兴奋。
“那么多黑耳,怎么也能卖一两银子吧!”
白凤青摇了摇头。
“卖了十两,我和主顾谈好了,干的黑耳一两银子两斤,五天之后我再送一次货去。”
白凤青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儿,只当是运气好而已。
白云谏却兴奋的脸都红了。
“十两银子啊!那可是十两银子啊!往后咱们家就不会挨饿了,太好了,到秋收后咱们家都一直有饭吃。”
白云谏所说的有饭吃,仅仅只是饿不死,可是白凤青想的却不是这样生活下去,怎么能只是饿不死呢!要吃香的喝辣的才行。
“我去洗碗。”
白凤青端着盘碗出去。
白忠厚一家人也在吃饭,可是鼻前一直都是白凤青炒肉的味道,眼前的粗茶淡饭根本吃不下,过了好一会儿,林氏啪的一下放下筷子。
“白忠厚,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买了肉回来,只知道自己填肚子里,眼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爹,都不知道孝敬孝敬家里的长辈,你养他这么大容易吗?他这才分家出去,已经不把你放眼里。”
白老太闻着肉味也吃不下去面前苦涩的野菜,在加上林氏的撺掇,白老太气的当场摔了筷子。
“这几个白眼儿狼,他们再也别想回白家来,到了秋天他们交不起税钱,吃不起饭,我老太太可不收留。”
白老太饭没吃完就下桌,只有白忠厚还端着碗,林氏看白忠厚不出声,气的也不吃了,白忠厚看着自己老娘和媳妇都不吃了,把她们两个碗里的饭都归拢到自己的碗里,就着一盘子超野菜,西里呼噜的全都填进肚子里。
自从白凤青家吃了肉,林氏就开始天天盯着白凤青,发现白凤青从山上采了黑耳回来,还晾晒成干,心里嘀咕着那东西不是有毒嘛!白凤青把这些有毒的东西采回来干什么!心里疑惑,把这事儿告诉了白老太。
白老太才懒得管白凤青是不是在作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直到白凤青带着晒干的黑木耳又出门。
这次白凤青轻车熟路的来到春风楼,在掌柜的安排下,白凤青在上次详谈的那间屋子里等待周老板。
不到半个时辰,周老板推门而入。
“白姑娘,这次可是又带了黑木耳来?”
周老板看到白凤青一张脸都要笑出花来了。
“正是,说好了五日,我便不会食言,周老板您验验货。”
白凤青把袋子打开,里面都是上好的木耳干。
周老板双眼放光,伸手翻了翻,越发满意。
“不错,都是好东西,这次一共有多少斤?”
周老板上次买了白凤青的木耳回去还刻意称重,的确如白凤青所说二十斤只多不少。
“周老板,这次一共三十斤,只多不少。”
周老板十分痛快,立刻掏出十五两银子给白凤青,亲自送白凤青离开春风楼。
之前从白凤青这里买的木耳干不过三天就销售一空,他可是狠狠赚了一大笔,这几天又不少吃过的食客找上门,奈何没货,银子都没有赚到手。
白凤青还是和上次一样给七月买了五颗糖,又割了二斤肉拎回家。
这回白凤青才刚刚进门,林氏就跑出来拦住白凤青,看着白凤青手里新鲜的猪肉,狠狠了咽了一下口水。
“凤青,我有话跟你说,进跟我进来。”
白凤青见林氏的目光一直在自己手里的肉上打转,大概已经猜到这林氏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