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大长老眉头轻蹙,还没有哪个家伙敢如此大咧咧的直闯他们楠烽门。
花无痕微微一笑,看向大长老:“连自己门下弟子的尸体都找不到,楠烽门也不过如此。”
“你杀的他!”大长老眼眸轻眯顿时迸发出一道精光,“穆哲祺,你竟然联合外人来残杀自己的同门!”
穆哲祺并没有回答,反倒是看向花无痕,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来看看。”花无痕目光一扫将他们团团包围的众人,一笑,“谁知道在山下就听到有人在大叫,你要逃跑。”
“所以你就冲上来了?”穆哲祺询问着,只不过这个问题已经无需花无痕来回答了。如果一切正常,花无痕也许就是来暗中查看一番。既然他与楠烽门已经闹到无法调和的地步,她自然冲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听花无痕的回答,他就是如此清晰的明白她的想法。
只是……
“你知道楠烽门长老的实力吗?”
花无痕手一伸,蹲在她肩头的小猫乖巧的钻进她的怀里,一边梳理着小猫的毛发,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十六级灵师。”
穆哲祺眼眸微眯:“你到达几级了?”
“来的路上突破五级,六级的灵力还没有稳固。”花无痕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众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脸上全都露出嘲讽的笑容。
六级的人敢在他们十六级长老面前放肆?真不知道她是不想活了还是神志不清?
“你不怕死?”穆哲祺眼中有着责备,她来送死吗?
“怕。”花无痕想都不想的点头,抬头,对上穆哲祺的目光,微微一笑,“但是我一定要来。”
突然一下,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记,竟然让他呼吸一顿。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竟如一柄巨剑一般,生生的劈开他心里的屏障。
“将他们拿下!”大长老此时真是生气了,这两个家伙竟然无视他们的存在,在那里聊上了。
把他们当空气吗?
楠烽门的弟子立刻冲了过去,灵诀连闪,无数的攻击发出,全都集中到花无痕和穆哲祺的身上。
“小心。”穆哲祺一摆,瞬发出一道狂风,堪堪将攻击扫开,提醒花无痕的同时,他的动作可不慢,灵力狂涌发出一道道攻击。
花无痕微微一笑,手指轻弹,一团团火球爆出,袭向楠烽门的弟子。
围攻的众多弟子,没有一个是低于十级的,对于花无痕这个刚刚达到六级的灵师发出的火球自然是不屑一顾,随意的一扫立刻被拍散。
花无痕一点都不灰心,继续攻击着,竟然还时不时的往五个长老站立的地方发出一两个火球。
对于这样低级别的攻击,大长老都是等那火球到了面前的时候才轻轻的一挥衣袖,将之挥散。
“无痕,快走!”穆哲祺奋力的抵挡着众人,一扭头却发现花无痕竟然在攻击五个长老,差点没被气疯了!
那样级别的攻击,在长老看来跟小孩打架有什么不同?
无痕不是一个蠢人,为什么要做这无用功?
五个长老全都看好戏似的冷眼旁观着,要是他们出手立刻就能拿下穆哲祺他们两人,只不过,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屑亲自出手。
又是三个火球扑到五个长老面前,大长老不屑冷哼,随手一挥,猛地拍散然后轰隆隆一声巨响,五个长老面前一个巨大的光球猛地爆裂。
巨大的光芒硬是将五个人卷入其中,旁边的楠烽门弟子惊得全都停了手,穆哲祺也傻傻的瞪大了双眼。
刚才那是什么?
六级的灵师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无、无痕,那是什么?”穆哲祺身影一闪,立刻回到花无痕身边。
“别管是什么,跑!”花无痕猛地一拉穆哲祺,往山下冲去。这个时候不跑还等什么?
一声长啸响起,带着深厚的灵力攻击,震得楠烽门弟子东倒西歪,站立不稳。更别提花无痕这个才到六级的灵师,更是一阵的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穆哲祺,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一声利叱带着无尽的愤怒从那光芒中吼出,众人下意识的望过去,待看清楚之后,一个个脸上全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光芒已经消失,只不过那被卷入其中的五个长老一身飘逸的长袍全都被烧得焦黑,灰头土脸的根本就看不出来本来面目。
根本就没有见到大长老怎么动作,穆哲祺胸口突然传来一击重击,身体凌空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动弹不得。
“看住他!”冰冷的声音出自大长老之口,目光森寒的盯着花无痕,那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花无痕下意识防御,那灵力还没有调动起来,脖颈猛地一紧,大长老一把扼住她的脖颈,森寒的咬牙问道:“你做了什么?”
花无痕奋力的抓着大长老的手臂,奈何她与大长老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不是能用什么外物来抹平的。那绝地是一天一地,无法逆转的差距。
慢慢的,花无痕放松了自己的手臂,任由大长老紧紧的扼住她的脖颈,感受着气息慢慢的微弱下来。
侧首看向被楠烽门弟子押住的穆哲祺脸上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对着穆哲祺轻轻的笑。
如果,当初在风家没有遇见,穆哲祺也不会杀了他的师兄。没有在洛城的重逢,也不会再次让穆哲祺染上同门的鲜血。
那么今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都是她害了穆哲祺。
穆哲祺身上的灵力被封,眼睁睁的看着大长老钳住花无痕的脖颈,看着她的脸上一点点失去血色,看着她从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放弃直至平静下来。
而后对着他无声的轻笑,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里充满了愧疚,张了张嘴,无声的两个口型,他却看懂了,那两个字是--抱歉。
心里猛地剧痛,好似一柄锈迹斑斑的钝刀在来回的割锯着,痛、无法遏制!
一时之间,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花无痕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响在他的耳边。眼中再也见不到其他人,只有花无痕那淡笑而失去血色的脸庞。
惨白如纸,刺痛了他的双目。
心脏剧烈的一跳,血液顿时变得滚烫,好似要沸腾:“伤她者,统统去死!”
一声长啸,竟然震得大长老身体一晃,不可思议的看向穆哲祺,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