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智反正是铁了心死守南京,罗卓英的战略部署不可谓不好,另一个副司令刘兴更是觉得死守南京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唐生智的强硬态度他也无话可说,只有希望日本人没有这么厉害。
就在12月2日,日本进军南京,一路上烧杀抢掠,百姓纷纷逃至南京,南京城是一片恐慌。现在谁都知道日本人打来了,而且是兵分三路轻装急进,路上就地征收粮食,实行“杀光、抢光、烧光”的三光政策,百姓苦不堪言。
严子云他们四人终于得到了军长宋希濂的邀请,他们四人算是急死了,他们最大也就小小的排长,根本没有军队指挥权,怎么对付日本人还是上头说了算。但是如果还是按照历史原有轨迹,那大家直接自己抹脖子算了。现在他们终于明白,知道历史发展又能怎么样,历史就像是一条大河,明知道它的流向,你却无法改变它,你只有在河中挣扎,最后还是被冲到指定的位置。
“前几天听说你们几个在军营中打架斗殴,可是知道军营规矩。”宋希濂一见他们想先来个下马威。
“这些都是小事,现在日本人将要兵临城下,将军是要如何打算?”严子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直接反问道。
“哼!本将在问你话,可知军中规矩?”宋希濂有些不满道。
“如果军纪严明,那又何来上下不和?如果上下齐心,那又何惧日本强大。”严子云答非所问,但是宋希濂可是惊讶了,这个小小的排长才来军营几天怎么这么清楚上级军官之间的关系,他说的的确不错,现在守军内部十分混乱,各自为政,命令根本不能很好的下达。
“呵呵,你小子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绕弯了,”宋希濂突然态度一变,“你在军中搞这么多动作,无非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想要升军衔。我可以告诉你,军衔是否提升是要看军功,不过你也成功的引起了唐司令的注意,他要我好好培养你们,你们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军衔不变但是做我的亲卫。”
“宋将军,我们不只是要升军衔,”严子云说道,“我们想知道唐将军是怎么布置军队防守南京的,这关系到整个南京城的安危。师傅派我们下山不是要我们做官,而是要我们守住南京,南京失陷我们也要人头落地,我们师傅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我们的性命已经与南京绑一块儿了。”严子云直接把死神说成师傅,那家伙的确是说到做到,说杀就杀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宋希濂有些不信,但是感觉他们说的像真的一样,“你们师傅还真是个怪人,要你们来帮忙守南京,完不成任务就杀了你们?”四人是齐齐点头,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宋希濂也有些相信了。
“你们四个过来。”四人跟着宋希濂走进军营指挥部的会议室,按道理只有团级以上军官才有机会参与指挥部会议,而这次能带严子云进来这里说明他是完全信任严子云了。宋希濂摊开一张大地图,上面坐满了标记,都是本次南京保卫战的兵力分布。
“你们都看到了,唐司令下令死守阵地,这些南京外围阵地布局完全没问题,只要士兵能够死战,这些阵地位置又可以遥相呼应,日军没那么容易攻破南京。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宋希濂让严子云他们自己看地图,说实话严子云还是第一次看到军事战略地图,上面的涂涂画画看的是头晕眼花,其他三人也是同一个情况。
“唐司令打算固守阵地吗?”严子云见宋希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么南京是死定了。”
严子云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刚刚都说阵地布局没有什么问题,他看都没看地图直接说南京死定了,那论调基本跟副司令罗卓英一样。其实罗卓英在国民政府军官里军事才能也排的上号的,这个宋希濂很清楚,但是自己始终是站在唐生智一边的,唐生智不采用罗卓英的意见那么他也不会去听这个意见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大漏洞?”宋希濂也是想知道为什么固地而守这个决策,连这个第一次参加军议的菜鸟都说不行。
“漏洞不在部署上,”严子云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而是这些士兵军官的问题,第一,国民政府的兵源很多是靠抓壮丁来的,士气本来就不高。第二,前线士兵都是在淞沪会战败退下来的士兵,可以说是残兵败将,更加没有凝聚力。第三,军团之间不和睦,位置是遥相呼应,但是军团之间可不会遥相呼应,一边出现撤退,另一边可能就溃逃了,还会比谁逃得快,慢了就被日本人吃了。反观日本人,攻下上海,他们正是士气恢弘,本应该好好庆功,但是下层军官各个求战心切,士兵更是像饿狼一样请求进攻南京,松井石根顶不住压力就向日本参谋部请战,所以日本军队死战决心比我们更盛。要知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们虽有天时和地利,但是就输在人和上,所以南京必败。”
严子云的话是打击到了宋希濂了,他本是觉得日本人虽强,起码他们有人数优势,也有地利优势,现在这么一说好像日本人必胜一样,但是这个家伙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大堆自己打击自己的话,肯定还有对策,所以就问道:“那依你之见,你有什么更好的对策,不妨讲出来听听,觉得可行我向唐司令汇报,绝不贪你的功。”
“不敢不敢,只是一些小意见,说不上对策,”严子云谦虚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守在一个地方不动,那根本就是摆着挨打的意思。孙子兵法云:以正合出奇胜。我们的十五万大军在形势上已经造成与日军相抗衡的势态,那么现在就是出奇制胜的时候了,我们要打移动战,游击战,不停地骚扰敌军,迫使敌军无法全力攻城,城中再出动部队配合城外游击队。”
“哦,你这种打法倒是像共军的打法,”宋希濂明显起了兴趣,“说说具体怎么实施。”
“我们城中部队太多,挤在城中根本没用,还是在等着日本人打我们。我们可以派遣机动部队最强的军旅,人数不用太多在侧翼袭击日军,日军现分三路,我们可以骚扰南北两路,南路日军遭到骚扰如果追击,可往浙江撤退,北路在岸边准备船只,日军一旦追击,就渡长江。游击战实行敌进我退,敌退我打,这样南京外围的守军压力也可以减小。只要注意,游击战并不是以消灭对手为目的,而是引起敌人的注意,打了就跑,绝不贪功,以保留自己力量为主。”严子云是把老毛的游记战术全套学了过来,当初毛泽东可是用这招把蒋介石和日本人都玩得团团转。
宋希濂听了严子云的一串计策后紧皱眉头思考,这个战术他是知道,这是共军常用的游击战术,这样的确可以减缓南京压力,但是如果日军根本不理这些游击队,直取南京,那战术就没有用,不过能发挥多少作用还是要看出动的游击队的战力,如果战力强悍,日本人就不得不注意翼侧偷袭了。
“你的战术我会向唐司令和参谋部汇报的,至于能不能采用,就看他们的了。我个人还是比较欣赏这个战术的。”说完宋希濂就写报告了。严子云他们是心情大好,不过也不能高兴太早,到时候参谋部没批准就没办法了。
12月3日,日军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推进,距离南京外围部署仅100公里,而逃难的百姓蜂拥进南京城,整个南京治安呈现难以控制的趋势,唐生智头疼之极,他也是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因为城中百姓的恐慌会影响到军队的作战士气,他不知看了多少遍地图,又与参谋长周斓多次讨论了阵地部署,感觉是没有问题才稍稍安心,中途蒋介石还打了两次电话,询问布防情况,没说太多的话,就是鼓励他继续加强守备,在中央调部队支援前他至少要顶一个月。
也就在3日早上,严子云是收到了宋希濂的好消息,唐生智同意出动机动部队骚扰日军,而且直接升他做第一团二营临时营长,带领二营九个连队3000骑兵部队前去骚扰南部日军,这3000骑兵也是国民党军队唯一的骑兵部队。骑兵在二十世纪战场上基本被淘汰了,装甲车、坦克的横空出世,骑兵不再是战场上的主战力,不过这个兵种任然在军队保持编制。
从排长突然升为营长,虽然是临时,但是也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严子云将姜瑜和张烈两个新人继续留在南京城,让他们在宋希濂旁边搜集情报,一有情况直接用手表与他联系,如果离得太远无法联系上,就只有找地方打电话了。严子云只给士兵两个小时收拾,两小时后与徐伟带着本营3000骑兵轻装从中华门出城,中途还看到了负责守中华门的88师,这是国民党的精锐军队,听说装备是南京守军中最好的。严子云出城后往南急行速度非常快,有日行两百里的势头,中途只休息了一次给马喂了点水,再次急行,走了一整天严子云的屁股快被马磨破了,第一次骑马这么长时间就是这样。天色渐晚严子云看到一座村庄,村庄里人烟稀少,房屋都是空的,只有寥寥数百个老弱妇孺,可能是听说日本人来了,这个村的人全都跑到南京城里去了。这些老弱妇孺可能是没能力逃跑的,不过不走那就等着被日本人蹂躏至死。
严子云的3000骑兵轰隆隆地冲进村庄,百姓们迅速躲到家里去了,没人敢出门。严子云看了看萧条的村庄,叫来副营长,这个副营长也是从其他营调来的,宋希濂是怕老营长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营长不服,造成指挥混乱,就直接把正营长调走,只留下一个原副营长,再调来一个副营长,说明这里有两个副营长一个临时正营长。徐伟现在是严子云的亲卫,这两个家伙在36师可是很出名的,几乎人人认识他们两个,军队是崇拜强者的地方,像严子云这样能力的人,突然飞上来做了营长,手下的士兵一般是不会不服的。
“老金,这里是哪个村,你比较熟悉这里,这里离南京城有多远。”严子云对着那个姓金的副营长说道。
“这里应该是南京城郊区,东南方向,以我们刚才的行军速度,现在离南京城大约100公里左右。”老金回答道。一整天的行军其实士兵们都累垮了,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兵贵神速,如果唐生智早一天给严子云这个权利,也不用这么着急。
“天快黑了,”严子云抬头望了望天,突然喊道:“吴振南。”
“到!”那名年轻的副营长骑着马喊道。
“带领一、二、三连的弟兄把村里所有百姓集中到这里,注意态度,我不想扰民,但是由于战术需求,必须和他们沟通一下。其他连队就地休息。”很快,村里数百个百姓都被集中到了空地上,其中士兵说话态度比较温柔,而且这些老弱妇孺也没有想反抗的意思,工作很顺利的展开了。
严子云偷偷从储物袋拿出喊话器,他可不想让人看到他变魔术一样把一个大家伙从一个小袋子拿出来。对着所有的百姓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你们不用害怕,我们是国民政府的军队,我们有严格的纪律,绝不对你们的生活进行骚扰。但是日本人没有,他们是一群野兽,他们想毁掉我们的家园,你们也知道日本人有多残酷,我们就是为了赶走日本人为了保护大家而来。明天日本人可能要到这里了,”严子云停顿了一下,下面的百姓听到这句话都显露出了恐慌,“但是你们不用怕,有我们在,我们将会乔装成这里村民的样子,躲到你们当中,你们就装作正常生活那样劳作,不要让日本人发现什么,我们会在适当的时机消灭日本人。”严子云说完就下令士兵开始换装,每个士兵在出发时都被命令带了一件普通农民的衣服,破烂点也可以。士兵们大多都是农民出生,也不需要怎么乔装打扮,一换衣服就行了,将枪支藏到草堆里,有的藏到屋顶上。村里只留下一千人,严子云亲自留守。另外两千人由那个吴振南副营长指挥,徐伟从旁协助他,关键是徐伟可以通过手表与严子云马上取得联系,吴振南带领两千人和三千匹马藏到附近山坡上,一旦有什么发现,这两千人就立即支援。
晚上,严子云怕日军出现,就派士兵在屋顶轮番值班。一夜平安,但是天色刚亮不久,在屋顶的哨兵吹响了口哨,表示发现日军。还好,严子云下令士兵都是穿衣服睡得,就为了日军随时可能出现。所有士兵从各个屋里冲出,在草堆里拿出了枪,找好掩护地点。严子云即时联系了徐伟,让他们快速赶来袭杀这小股日军。日军肯定是派侦察兵经过侦查,确定这里只是村民,就派了小部分士兵出动,把这个村庄洗劫了。三辆运输车上面站满了日本士兵,车子直接冲入村里,士兵们拿起枪支,打算和以前一样进行熟练地抢劫工作。突然,“砰”一声枪响,一个日本兵直接命中胸口,他不相信自己中弹,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惊讶的表情停留在脸上人却倒下了。
所有士兵反应过来,有些就地趴在地上,有些躲到车子后面,有些快速跑到附近房子后面,反正反应速度非常快,严子云也惊叹这批日本兵素质非常好。两边的枪战开始了,“砰、砰、砰”的枪声此起彼伏,而站在屋顶上的士兵直接从上往下对日本兵进行了射击,游击军占有地利,而且还是有准备的突袭,打了日本兵一个措手不及,日本军以为这里只是一个小村庄,所以只派了一个排的士兵前来,大约120人左右。死伤了三十多个日本兵,他们开始形成阵型,互相掩护,起初偷袭的优势开始消失,但是日本兵由于情报失误,导致受到攻击,他们已经决定撤退。十多个手持冲锋枪的士兵冲到前面进行扫射,后面的士兵迅速上车,这样的掩护配合使得游击军无法有效攻击日本军,只能看着他们撤走。严子云感叹这么一小股日本兵都这么厉害,他这里一千人还是偷袭,还留不下他们,怪不得五万就能打的十五万大败亏输。
绝对不能让这一百个日本兵跑了,不然他们这股游击军还没对敌军主力形成骚扰就暴露行踪了。日本兵全部退到车上,车子迅速掉头,十几个冲锋枪和重型机枪扫得游击军不敢抬头。突然从某个角落飞出一把小刀,一个手持冲锋枪的士兵直接喉咙中刀倒地身亡。所有的日军齐齐转向这边向飞刀来的方向扫射,可惜严子云速度太快,刚刚在那边飞了个飞刀,人早就跑到另外一边。只见严子云手持日本武士刀从一处屋顶冒出,一个前空翻落地,马上向前冲跑,速度极快,等日本兵反应过来时人快到他面前了,日本兵举起手中的冲锋枪,正要开枪,严子云甩出武士刀,刀身转了一圈划过日本兵的喉咙,插在了地上。紧跟着严子云已经到了,而刚才被划了喉咙的日本兵还没倒下,严子云拔刀顺便再送他一程,从下往上撩砍,这个日本兵直接从两腿之间被切成两半,鲜血飞洒而出,站在附近的日本兵都被这残酷的一面吓到了,他们虽然平时也很残酷,但是他们杀人也没有把人从中间劈开的,主要原因还是,刀没那么锋利。不待他们举枪,近战搏杀,可以说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是经过强化后的严子云的对手,像日本忍者一样,一刀划过,五个站在前面的日本兵头颅已经被砍飞。剩下的几个日本兵被吓破胆了,没见过杀人这么利索的家伙,正准备走,还没给他们抬脚的时间,又有两个士兵直接被拦腰砍成两截,上身还在挣扎,眼中充满的是恐惧,下身还保持着逃跑的动作。这么一下那些活着的士兵彻底疯了,他们知道自己逃不了,直接举枪想跟前面恐怖的对手拼了,可惜没给他们机会,连对手怎么出刀都不知道,所有掩护的十八名士兵全部倒下。看上去严子云好像杀了很久,其实从屋顶跳下到现在只花了5秒钟时间。
那运输大车还没跑远,车上的士兵全看到了着恐怖的一幕,而埋伏在村里的游击军也被震撼到了,都忘了开枪了,只见严子云一个加速冲向了开在最后面的大车,车上的士兵纷纷正对着后面开枪,重型机枪也开始了密集的扫射,简直是拿大炮打苍蝇。可惜这只苍蝇实在太快,严子云“Z”字形移动前进,一个跳跃,像导弹一样飞射到了大车上。这下可变成了狼入羊群了,简直是一边的屠杀,只看到刀光闪动,车上惨叫声此起彼伏,残肢断腿飞出车外,三十多个日本兵只在一眨眼间全部死无全尸。
“恶魔!恶魔啊!”另一辆大车上的所有士兵都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即使以残忍为荣的日本兵也见识到了什么事真正的杀人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