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这家医院在市里也是规模比较大的了,平时里来来往往人流很多,即使是我们来的早,依旧能看见家属在走廊里等待,他们的家人就在诊断室里,我想,当时那个无助的女孩也是如此,她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孩子却早已经不见。
看来这里的确是一个方便作案的好地方。
径直将这里环视一圈,我身边搀扶着的秦乐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们今天正是装作病人来看病,借此接近诊断室的。
我和刘鑫互相用了个眼色,我们的目标很明显,那就是那间诊断室,虽然经过了那件事之后,在也没有人敢靠近那间诊断室,可我们今天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看病的?”
是一个抱着本子的护士,她上下打量了秦乐一眼,还没等我们说话,就自顾自的在本子上写下了什么塞到我们手里,“先去一楼吊个水,吊完上这个房间找医生。”
说完就打算离开了,我急忙叫住护士,我说等一下,这个我朋友这病也挺严重的,要不直接去里面看吧。
只有进了这里面,才能接近那个诊断室,不过护士已经有了资历,她眼也不眨的说道:“先吊个水,听不明白吗?排队等着,那么多人在你们前面排着,也不能让你们插队吧?”
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护士扭着她的屁股离开了,秦乐站直了身体,似乎觉得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装什么装,凑。”
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去楼下吊水,好在秦乐现在的体质也已经变得不一样,现在靠着自身的新陈代谢就能够把药剂都转化了。
我们安静的坐在秦乐身边,刘鑫忽然站起来拍拍我的手,“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我去二楼看看能不能摸进去。”
我点头,在一楼吊水的人并不多,都是些老弱病残,他们躺在床上,或者闭目养神,或者哭闹。
这一瓶水吊的速度不算快,将近一个小时,刘鑫也回来了,“打完了?走,我们去二楼。”
如果这时候还是不让进去,那也只能偷偷摸进去了。
吊了一瓶葡萄糖,秦乐的脸色难免有些红润,但还是装作虚弱的样子,一起上了二楼。
这一次,大概是我们手里有了和那些人同款的白色药单,那就像是能够进入二楼的门票一般,护士们看见之后都不再阻拦我们了。
我和刘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虚弱的秦乐,时不时的秦乐会做出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再加上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仿佛随时要倒下一样,若是外人看了还真以为他快要不行了,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暗暗惊叹他不去做影帝真是可惜了。
我们正走着,我拿着单子拦住了一个护士,结果没想到的是,那个护士居然就是刚才给我们开药单而且要我们去一楼吊水的那个。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去一楼不过是打了两瓶补充糖分的葡萄糖,这种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不痛不痒,只不过医院是要我们多花点钱罢了。
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点破,这一次我们面对那个护士,不免理直气壮了起来,尤其是刘鑫,他挺直了腰板,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兄弟要不行了,赶紧的让他进去检查!”
看着刘鑫的这幅模样,我便也觉得好笑,可是我是不能笑的,于是只好抿紧了嘴,那护士看了我们的一眼,侧身让我们过去,但刘鑫和秦乐又哪里是吃素的?刘鑫眼疾手快的拦住了那护士,说道:“我哥们现在需要立刻治疗,就要最里面的那间!”
说着,他单手指着最里面的那间,整个走廊里大大小小一共有十二个诊断室,唯有最里面的那家人烟荒凉,看起来阴森恐怖,偶尔也只有很少的人来回出入,可也是脚步匆匆,像是在逃避瘟灾一样。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是因为什么,不过也都不说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护士看着我们手指的方向脸色一变,立马又泼辣起来,“那个诊断室已经被封,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现在那些地方人满,我们怎么就不能去了!”
刘鑫吵起架来丝毫不比女人弱,他眼睛一瞪,“我告诉你,我朋友现在可是连站都站不稳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概是因为刘鑫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凶神恶煞,那护士当真是愣了一瞬,她狐疑的看了秦乐一眼,后者立刻痛苦的哼哼着。
“看什么看,赶紧让我们进去啊!”
我也皱起眉,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就是,美女你让我们进去吧!”
“唉。”
那护士像是叹息了一声,“就算你们进去了,那个地方也没有人敢过去给你们治!听我一句劝,去排队吧。”
“那咋了?”
刘鑫立刻瞪圆了眼睛,“为啥?那好端端的病房还不让人进了?”
那护士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摇摇头,转身走开了,一边嘀咕道:“你们要是有胆量就进去,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拦着你。”
说着,就匆匆走开了。
我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得逞的笑意,现在我们终于能名正言顺的进去看,我想既然那个地方发生过那样的事,想必也是没有人再敢进去的。
这样想着,我们慢吞吞的靠了过去,然而等我们推门而入的时候,还没等我们窃喜,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我们发现,在这间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就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民国时期的中山装,看起来慈眉善目,见到我们进来也并不奇怪,只是笑呵呵的问:“你们也是来看病的吗?”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也只好顺势点点头,“是啊,你也是?”
“是。”
那男人点头,一派主人的模样,“最近不太舒服,所以来看看。”
这时候,一个想法从我脑海里突然涌现了出来。
或许……那盗婴的凶手,其实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