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巫奴竟然称呼凌风为主人,曹子昂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将手朝凌风一指,大声嚷道:
“好哇,原来这人是凌废材你的仆从!你简直胆大妄为,竟……竟敢纵人行凶,当街伤人性命,该当何罪。”
凌风淡淡一笑:
“巫奴若是真要伤你性命,曹公子你现在应该已经身首异处了。”
“你……”
曹子昂正要发作,留意到巫奴正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自己,顿觉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他的几名手下,虽说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但怎么说也是二品武者,谁知在巫奴面前不堪一击,更可怕的是对方背上那柄巨刀,透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他担心激怒巫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轻哼道:
“哼!这……这笔账我……回头再跟你算,先说说你家这栋宅子的事。”
曹子昂说着,从袖袋中取出一张纸张发黄的房契,
“这张房契,是五年前你爹……”
没等他把话说完,凌风打断道:
“连本带利一万二千两是吗?”
“是。”
“好,我给你银子,你把房契给我。”
曹子昂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凌废材,你搞清楚,我说的,可是一万二千两真金白银。”
“我知道。”
“哟呵,听凌废材你这口气,莫非能拿出一万二千两来?”
曹子昂故意提高音量,不少人围拢了过来,众人小声议论:
“别说一万二千两,就是一百二十两,我看凌废材也拿不出来。”
“哎!韩冰然怎么会嫁给凌废材呢,既不能修炼武道,还穷的叮当响。这不是活受罪嘛。”
“现在房子也要被利丰银庄收走,韩冰然从此岂不是要跟着凌废材风餐露宿?”
……
众人纷纷为韩冰然感到惋惜,凌风不多说什么,从身上摸出一块暗金色腰牌,朝曹子昂扔了过去,
“拿着这个去找你爹,让你爹给你拿银子。”
曹子昂伸手接住腰牌,轻哼道:
“哼!凌废材你以为你……”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瞪大眼睛盯着手里的腰牌,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块暗金色的腰牌上,刻着两个篆体大字:银符。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银符意味着什么,但身为利丰银庄大公子,曹子昂自然清楚。
银符,乃是龙皇御赐令符,可调动龙国境内各大银庄,持银符者前往龙国各大银庄支取银两,各大银庄不得推脱拒绝,否则便是抗旨重罪,轻则查封银庄,重则满门抄斩。
曹子昂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猛地抬头看向凌风:
“这……这东西,你……你从哪得来的?”
“你没资格知道,你只需拿着它去你家银庄取银子便是。”
“我呸!拿……拿我家的钱替你还钱?凭什么?”
凌风淡淡一笑:
“所以,你是要抗旨不遵?”
一听“抗旨”二字,曹子昂顿觉心惊肉跳。
抗旨的罪名,别说他承担不起,就算是他爹利丰银庄掌柜曹四海也承担不起。
但他绝不相信,凌风竟然会拥有银符。要知道,即使放眼整个龙国,银符的数量恐怕也不会超过十枚,只有龙皇最信赖,或是立下不世之功的人,才配拥有银符。凌风作为一个不能修炼武道,即使在这剑落城里也是人见人欺的废物,又怎么可能拥有象征无上皇权的银符。
直觉告诉曹子昂,凌风手里这枚银符,绝非真品!
曹子昂冷冷一笑,
“哼哼,凌废材你简直是找死!竟敢使用假银符,根据龙国律例,使用假银符乃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这次你死定了,没人能救得了你!”
曹子昂说着,立刻吩咐下人:
“你,马上去找慕公子,告诉他报仇的机会来了。”
“你,马上去找我爹,就跟他说这里有人使用假银符。”
“是!公子。”
两名下人分头离去。
凌风淡淡一笑,丢下一句:“那就等你爹来了再说。”
随即转身回府,曹子昂急忙喊道:
“哎!凌废材你可别……”
他话刚说到一半,站在凌府门前的巫奴忽然走下台阶,吓得他急忙退出两丈开外,不敢再说话。
院内,韩冰然有些好奇地冲凌风问道:
“你刚才拿给曹子昂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银符。”
“银符是什么?”
“能让他乖乖把房契还回来的东西。”
“真的?”
“真的。”
“那他要是不还呢?”
“要是不还,那他们曹家的利丰银庄就开不下去了。”
韩冰然抿嘴一笑,
“夫人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得跟真的一样。”
“本来就是真的,你不相信?”
“我当然信你。不过,其实就算拿不回房契也没什么,大不了从此我跟你浪迹天涯。”
凌风心头一热,将韩冰然揽入怀中。
……
曹子昂在凌府门前徘徊了约摸半炷香的工夫,慕染尘亲自领着十几名身披银甲的武士匆匆赶了过来。
大老远瞧见慕染尘,曹子昂立刻迎上前去,
“慕公子,您可算来了。”
“曹公子,你确定凌废材拿出了一枚假银符?”慕染尘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还能有假,这枚假银符现在就在我手里。”
曹子昂说着,摸出那枚银符在慕染尘面前晃了晃。
“太好了!这回不把凌废材弄死,我就不姓慕!”
慕染尘说着,大手一挥:
“你们几个,去把凌废材绑出来。”
十几名银甲武士正欲上前,曹子昂急忙喊道:
“等等!先等等!”
“怎么?”
曹子昂用手指了指站在凌府大门前的巫奴,小声说道:“慕公子,凌废材不知从哪找来这么一条看门狗,看着不像善茬。”
“切!我说曹公子你也太怂了吧,区区一条看门狗有何可惧!来人,先将此人拿下!”
“是!公子。”
十几名银甲武士立刻朝巫奴逼近。
巫奴并不说话,双手抱于胸前,就像一尊铁塔矗在凌府大门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看十几名银甲武士快要走到近前,他忽然拔刀,一股强劲的气浪由他身体中迸发出来,霎时间飞沙走石,只见血光一闪,伴随着一声惨叫,最前面一名银甲武士一条手臂已被斩断,其余银甲武士受到那股气浪的冲击,一个个站立不稳,连连往后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