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警惕的眼神,秦铁匠眼眸深深。
村长也是楞了,他之前就有意把自家女儿嫁给他好报恩,那天晚上如果不是秦铁匠,他儿子就被砍死了。
但秦铁匠是人都没见就拒绝了的。
村长是活了一辈子的人精,看的出来这个秦铁匠身份不一般,也存了‘投潜力股’的心的。
听他说要娶林皎皎,有些意乱,“这……她可是克死了丈夫的。”
林皎皎拧眉。
秦铁匠淡淡道:“不是自己瞎吃东西毒死的?怎么就是她克死的。”
祝二保家的回过神来,不管不顾的指着秦铁匠:“你说,你是不是跟这个小蹄子有染!”
怎么可能呢?
从前从来不见两人说过话的。
村民都觉得不可能。
却见秦铁匠点点头,道:“是,昨夜其实她不是觉得不对劲才跑的,而是于我约定私奔。”
说到这里,他故意看向林皎皎,在她震惊的眼神中接着说道:“后来她放不下家里人,我只能又把她送回来,他家窗户下应当有我用来敲窗的铁块。”
好嘛,还有物证。
别人信不信不说,林来顺已经信了个十成十,那个铁块是他捡了的。
“二妹,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你糊涂啊你!”
她怎么告诉?
这个人要么是为了杀她灭口,要么就是为了把她捆在身边监视。
如果不是自己是他嘴里的‘情人’,她都要替他们拘一把辛酸泪了。
但是她能怎么办,回祝家做个守节的小寡妇是不可能的。
因此,林皎皎只能做出羞愤欲死的样子,低头向着秦铁匠冲了过去。
她用了十成的力气,一头撞到秦铁匠胸口把他撞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你,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撞完不够,她还拿拳头狠狠的锤秦铁匠的胸口。
趁机出气。
秦铁匠忍无可忍,捉住了她的手腕,眼眸幽深包含警告,口气却像安抚情人的少年:
“实在不忍心你受委屈。”
村民酸倒了牙,村长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铁骨铮铮的秦汉子吗?
祝二保家的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祝家不肯多留,让人带着动弹不得的大刘氏灰溜溜的走了。
他们走了,村民也散了。
只有林来顺虎着脸让秦铁匠和林皎皎跟自己回家去,进了堂屋,林皎皎终于有空问问母亲和三妹去哪了。
提起这件事,林来顺就是一脸的晦气,连要逼问秦铁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二妹都忘了。
“有件事一直瞒着你,最近家里出了事,原想着你要出嫁因此一直也没跟你说。”
原来,娘和三妹陪着她那个小姑姑去县城典当东西去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所有的亲戚,乃至把她嫂子都算上都比不得这个小姑姑讨厌。
林皎皎父亲死的时候,她还来闹过要分林家的东西,丝毫不顾及体面。
想起那张尖酸的脸,林皎皎就拧眉:“是她要典当东西的话怎么还要娘和三妹陪着?”
“是,是娘典当东西给她钱使。”
说道这里,林来顺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晦气。
原来小姑姑前阵子已经被休回家里了,并不是回来娘家住几天。
林皎皎的小姑姑嫁过去一二十年生不出来孩子,看着妯娌孩子都快要娶亲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嫉妒起来了。
撺掇着自己丈夫的侄子去宿妓嫖娼,还借给他许多银子,哄骗着写了债条。
别人做了坏事都藏着掖着,偏她不这么着,跑去侄子定了亲的人家说三道四,气的人家退了亲。
她丈夫的侄子被抓回来挨了一顿好打,哭着把她给攀扯出来了,气的一家老小病的病、倒的倒。
就这样强撑着略好了些就来林家要休妻,若想和离就把债条销毁。
林皎皎的嫂子那天带着林皎皎去看新房了不在家,林母却怕这个小姑子,更怕没脸面,被人哄着把债务转到了自己身上。
临了那家人债条是要回去了,林母却欠了林皎皎小姑姑一大笔钱。
这样的人回了娘家自然是不会安生的,又拿捏着林家欠了她钱,宛如太上皇一般要人伺候着。
林皎皎无语至极,父母青筋一根根的跳:“所以说,现在咱小姑姑回林家来住了,咱们还欠着她钱?嫂子知道了就没闹?”
本来她才是家里的土霸王,又来个土皇帝她能忍?
闻言,林来顺顿时一脸的头疼。
怎么没闹,家里都要翻天了,小姑姑逼着要钱,嫂子逼着要她滚蛋,林母没钱又被小姑姑逼着去卖嫁妆。
“娘有什么值钱东西,能卖几个钱,回来又是一通好闹。”
家里还是一团糟,林皎皎又出了这事。
林来顺忽的想起什么,面色不善的看向秦铁匠。
他想问问两人是什么时候有了私情的,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他这个二妹从来不爱出门的。
林皎皎从他脸上看出了他想说什么。
正好自己也是一肚子话想问秦铁匠,推搡着让他出去找找嫂子,自己有话要跟秦铁匠说。
“哥哥先去哄嫂子高兴,等娘回来了也不会怎样闹,至于小姑姑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林来顺有心想说林皎皎会有什么办法,到嘴边却到底什么也没说就被推出去了。
想了想进了堂屋。
屋子里林皎皎收了一脸的温色,紧抿着唇角看向秦铁匠。
秦铁匠四平八稳的坐着,身板挺直眼神闪烁。
林皎皎深吸一口气,把脑海里昨夜秦铁匠恐怖的样子甩开,“秦叔,我这个人惜命,昨夜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没救你,你不用担心。”
所以这样的监视大可不必。
秦铁匠已经拧眉,反问道:“秦叔?”
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林皎皎顿时扬了扬小脑袋,她可是十四五岁的一朵含苞待放鲜艳欲滴的花骨朵。
再看这个秦铁匠,一脸络腮胡子只漏了眼睛出来,谁看的出来是多大的年纪。
不叫叔叔,难道要叫哥哥?
想到这个称呼,林皎皎几乎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