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皎一听这话,顿时满眼笑意,像极了一直狡猾的小狐狸道:“准备怎么谢我?请我吃一顿?”
秦卓正欲开口,便听得一阵焦急的马蹄声而来,不禁朝着身后扫一眼,便见着罗府的一个侍卫骑着马匆匆赶来。
那侍卫在秦卓面前停下,恭敬道:“秦公子!小神医!我家将军怕小公子出现什么不测,故请小神医回去,暂住将军府,直至小公子醒来。”
秦卓一听这话,顿时皱了皱眉头,只觉得那罗成是不相信林皎皎。
正欲拒绝,却被林皎皎笑着阻止了,林皎皎看向那侍卫:“刚好这深夜回去,路上也不安全,便跟你走一趟。只是那客栈之中还有我们友人,希望待会儿小哥能去送个信儿,报平安!”
那侍卫似乎没想到林皎皎这么轻而易举就答应了,愣了愣,方才点点头。
等着那侍卫在前面带路后,秦卓才愤愤不平的开口:“那罗成分明就是不相信我们,想要将你带回去扣做人质。若是小公子醒来,必定奖赏与你,但若是这人醒不过来,那你……”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还没等秦卓说完,林皎皎便笑着开口。
“我自然信你!”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秦卓也是赶紧表示信任。
林皎皎却一副轻松模样:“既然信任,那咱们就去将军府蹭吃蹭喝几日。”
原本他就是为林皎皎抱不平,但见着此刻林皎皎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也是不好开口了。
等着二人到了将军府,罗成这才话里有话的开口:“方才忧心言儿,倒是未曾多想。后来才想着,小神医才是医治言儿之人,自然是最了解言儿伤情的,为防万一,才请小神医小住几日,我将军府必定好好款待。”
虽是这样说,但是那话里却也隐隐带着些许威胁的意思。
林皎皎自然是听出来了,但她向来自信,更何况这小公子的伤势只是看着严重,实则并不难治,所以她便答应了。
她学着罗成的模样拱拱手:“那这几日便叨扰罗将军了。”
罗成见她没有丝毫胆怯,当即也觉着这小姑娘并非一个简单的人物。
给林皎皎安排好了住处,又让人暗中监视,罗成这才彻底放心。
要说那老医者,倒是遵循林皎皎的意思,足足守候了罗言一整夜,未曾合眼。
以至于睡得饱饱第二日用了早膳才前来的林皎皎,都能明显感觉到这老人家的精神恍惚。
到底是心中有些怜惜,她便摆摆手让老医者先下去休息,剩下的让自己来。
因着昨日的事情,医者也知晓林皎皎是个医术在自己之上的,便放了心,安心去休息了。
林皎皎熟练的给男人拆开纱布,又重新包扎,接着细心的用淡盐水湿毛巾在他嘴唇上擦拭。
前来帮忙的秦卓见着这一幕,也是觉着有些碍眼,主动的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自个儿开始行动。
林皎皎知他心思,倒是没多说。
“他何时才能醒来?”罗成一边迈步进来,一边开口。
他一双眸子更是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的罗言。
原本那些大夫已经跟自己说了罗言伤势过重,不能医治,是林皎皎让自己看见了希望。
但此刻这人还未彻底苏醒,自己心中竟是有些害怕,这所谓的希望,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林皎皎为男人诊脉后,又查看了一下男人的瞳孔。
最后才回复罗成的话:“按照这形势下去,若是不出意外,这两日就该醒来了。”
“果真?”罗成听得林皎皎这般笃定的话,竟是有些不可置信,一双眸子难掩欣喜的看向她。
林皎皎点点头,算是宽慰了罗成的心。
正当两人这般交谈着,便瞧着床榻上的人手指略微动了动。
秦卓也是立马凑了过来,难掩语气中的激动:“他、醒了!”
顺着秦卓的目光,林皎皎二人也赶忙看了去,果真瞧着他手指的细微动作。
本是觉得弟弟不可能活命的罗成,此刻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想要上前拥抱,又怕伤着弟弟,最后只能凑在他边儿上小声的唤着:“言儿?言儿?我是大哥啊!”
那床榻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否是听见了声音,此刻竟恍恍惚惚的睁开双眸来。
这一幕,顿时让罗成高兴无比,那刚毅的汉子此刻眼中竟也泛起了点点珠光。
几番睁眼后,男人方才彻底睁开了惺松的眼睛,像是有些不习惯如此光亮一样,略微闭了闭,才慢悠悠的重新睁开。
当瞧见面前之人是自己大哥的时候,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委屈,微弱的开口:“大……哥。”
再一次听到弟弟呼唤自己的声音,罗成终于绽放了笑颜,赶忙迎了上去,紧紧抓住自己弟弟的手。
林皎皎见着他这般激动,也是拉着秦卓往后退了几步,让他们兄弟二人能够好好的说说话。
罗言说完那一句“大哥”后,便打量起了眼前的环境来,当发现自己居然重新回到了将军府后,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这话也是提醒了罗成一件事情,他赶忙开口:“对了!到底是谁伤的你?”
若不是医治及时,怕是自己和弟弟就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罗言一听这话,表情顿时凝重起来,想到那日的事情,不禁皱了皱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慌来。
将弟弟的神态尽收眼底,罗成连忙开口:“大哥在!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到底是谁?说出来,大哥为你报仇!”
罗言一听这话,却皱着眉头看向自己大哥。
并非是自己不信任大哥,只是……那人位高权重,恐怕并非大哥这个副将能够轻易撼动的。
“大哥……当日我因为查的一些蛛丝马迹,所以被高手所伤,若非跳入河中,恐怕你我已经天人永隔了。”罗严淡淡开口,却并未提及幕后之事、
罗成见此不禁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只觉得自己弟弟话中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