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的功夫,他已经将挺括的衬衣穿上身。
“你要走了?”问出口,戚锦年才有些后悔,他从来不会再完事后留宿,瞧她问的什么蠢问题。
顾天擎看了她一眼:“你舍不得?”
戚锦年没好气的拿起床上的枕头扔过去:“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才不是,我就是想问你,这事情到底要怎么办,你到底还要多久才会放过我。”
今天如果不得到一个答案,她是不会死心的。
“不知道。”简单到令人发指!
戚锦年觉得自己的血压蹭蹭往上:“你不知道谁知道!”
“天知道。”
戚锦年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真的恨不得一刀砍死他啊:“哼,我没有欠你的,我们戚家也没有欠你的,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我是有男朋友了,就是陆慎行,所以麻烦你,不要再来骚扰良家妇女!”
“陆慎行是你男朋友?”
“是,是啊。”说这话的时候戚锦年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可为了让顾天擎死心,“上次他带我去舞会,这次又带我来这里吃饭,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们非亲非故的,所以麻烦你,不要再骚扰我!”
“非亲非故?”戚锦年不明白顾天擎的脸色怎么可以冷成这样样子,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霜。
她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却不肯轻易示弱:“当……当然……难道我说错了吗?”
顾天擎沉寂了一会儿,点头:“没错。”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但我也说话算话,你最好马上跟陆慎行分手,要不然,我就叫你戚家陪葬!”
“顾天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就知道拿我家来威胁我!”戚锦年真是气疯了,她实在不想为了那一大家子再牺牲自己。
“不拿你家,那拿你那个好赌的妈?”
戚锦年蓦然瞪大眼:“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好自为之吧。”他转身欲走。
“等等!”
“不舍得我走?”
戚锦年鄙夷了他一眼,翻身,被子下滑,露出她肤若凝脂的圆润肩头,但她浑然未觉,捡起地上的裤子,找出随身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千块钱,“这个,还给你。”
她坐在床上,伸长了双手,卡擦一声,顾天擎系好皮带扣子,一回头,就看到她肌肤胜雪冲击到他的视线里,嗓音立刻就黯哑了:“戚锦年,你是觉得我今天做的不够是吗?”
“什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戚锦年啊了一声,急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愤怒的瞪圆了一双美眸,“混蛋,拿着你的钱,赶紧滚!”她愤怒的将两千块钱往前一扔,但力道不够,那钱压根没有到顾天擎那边去,就这么在床上散了满床。
顾天擎连瞧都不瞧一眼,就一身傲矜贵的转身离开了:“算是你今天的工资,你留着用吧。”
工资……嫖资吗?戚锦年望着他转身离去的清冷身影,气的直骂人:“顾天擎,你王八蛋!”
但是被骂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独留下戚锦年咬牙切齿的,拿粉拳锤枕头:“混蛋,你以为你谁啊,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我想交什么样的朋友那是我的自由,别再让我看到你!”
夜,深。
影开车载着顾天擎回擎天堡。
顾天擎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可影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盛怒的气息未敛。
难不成是欲求不满?影暗暗猜测,但也没有胆子说出来。
顾天擎揉了揉眉心:“有消息了吗。”
影摇了摇头:“全部都失败了。”
利用顾天擎的血寻找解药的法子,全部都失败了。
所以说暂时,他还离不开戚锦年。
顾天擎本来也不是好脾气的人,今天跟戚锦年这样的不欢而散,更让他愤怒:“最近要多久才能研制出解药。”
“傅先生说了,按照目前的速度,最快一年,有可能两年。”
两年,还是有可能,也就是说他最少还需要戚锦年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不多时,吩咐影:“影,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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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戚锦年衣服都没换赶去诊所,还差点迟到。
忙了一天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手机看了看,里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她看后,便拧了秀眉,没有回复。
不过快下班的时候,那电话又打了进来。于是她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一边走一边接的电话,但是语气有些不愉快:“喂。”
“啊——锦年,快救救妈妈,他们要杀了我啊,锦年……”话筒里,传来鬼哭狼嚎般的杀猪声,戚锦年愣了愣,那哀嚎声还在继续,“快来救救妈妈啊,你再不来,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你又输钱了?”
“是的,给你一小时,不拿着钱过来,我就直接剁了你妈的脑袋,现在砍一只手指!”
咔擦一声,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声,戚锦年顿时脸色一白,冷声道:“你们别动她,我马上过去!”
下班时间,电梯很拥挤,她是跑旁边的安全通道一路下来的,从城南到城北,又是这样的晚高峰,打车别说一小时了,两小时都到不了。
可是戚锦年没办法,只能尽力赶过去。但是她奔跑的身影突然被人拦住,一抬头,是陆慎行站在他的面前,在看清她的脸色后,他立刻敛了笑意:“出什么事了,跑那么快,你要去哪里。”
“城北。”戚锦年说,“一个小时内要到。”
陆慎行看着前方已经赌成狗的车流,蹙眉,牵起她的手说:“跟我来。”
他舍弃了自己的车子,带着戚锦年敢最近的地铁,城北还没有通地铁,所以他就在地铁上面打电话,叫人开车在地铁站等他们,这样可以大大缩短路上的拥堵时间。
戚锦年忧心忡忡,陆慎行也没有再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只说一个小时之内肯定能赶到的。
“谢谢。”
二十分钟后,地铁到站,车子已经在门口等他们。
过了市中心最拥堵的路段,城北属于郊区,道路虽然不算空旷,但也没有那般拥堵,戚锦年告诉司机地址,司机说:“那地方可混乱的很啊。”
戚锦年紧握着双手,没回应,等车子开到附近路口的时候,她便说:“麻烦你,靠边停车吧,我在前面下车,还有陆老师,谢谢你,我走了。”
那些放高利贷的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戚锦年小时候就见识过他们的横行霸道,记忆深刻,所以她一分钟也不敢耽误,冲下车就往里面跑。
她妈家的大门,完全的打开着,门上全部是红漆,院子被砸的乱七八糟,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在地上,地上一小截手指颜色已经变暗,血流了一地,已经开始黏在地上,看得人触目惊心,倒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