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氏与刘氏被抓去衙门后,在严厉的审讯下老实交代了银子的来历:是和小傻子打架的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她们一时起了贪念,才在小傻子回来之前揣着银子回村了。
“啊,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回去的时候不见两位伯母的人了呢。”顾娇一脸恍然大悟地说。
捕快看着他:“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顾娇冷声道:“他撞我!欺负我!还骂我!”
被人撞了、骂了,就拿着镰刀追着人家砍了几条街,姑娘,你是个英雄啊。
换别人这么做,捕快们只怕要怀疑了,然而他们已从周氏、刘氏口中得知顾娇是个傻儿。
捕快也没多想,只觉得是个意外。
只有萧六郎,隐隐觉得一切真是太巧了。
“你可还记得他的长相?”捕快问。
“他长得……嗯……”顾娇一边回忆,一边比划,另一个捕快是衙门的画师,他画下了窃贼的长相,“是这样吗?”
“这个嘛……”顾娇蹙眉。
这时,萧六郎拿着一张画像走了出来。
顾娇眸子一亮:“对!就是这个人!”
捕快与画师交换了一个尴尬的小眼神,堂堂衙门画师忽然画不过一个学生,饭碗被砸的感觉有木有?
拿到画像后,衙门很快破了案。
然而周氏、刘氏并没立刻被衙门释放,原因是当初衙门的捕快找上顾家问她们银子是哪儿来的时,她们信誓旦旦地咬定是自己卖山货卖来的。
数额巨大,加上撒谎拒交,妥妥构成了侵占罪,一人罚了二十两银子,痛打三十大板。
至于顾大顺,亲娘与二婶做出这种丑事,家风不正,他也被人钉在了耻辱柱上。
顾家这回算是伤筋动骨了,四十两银子,老本儿都给罚没了,还有顾大顺辛辛苦苦经营的人设,这回也崩得不要不要的。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顾家应该都没力气上门找茬。
顾娇很开心,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这一日的下午又飘了点雪,但并不大,下了没一会儿便停了,不影响路面行走,就是有点儿冷,萧六郎到家时手都冻僵了。
顾娇忙将煮好的姜汤递给他。
就算冻成这样,他喝起姜汤来也是不疾不徐的,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贵与优雅。
顾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扭过头来问。
被抓包的顾娇一点儿也不尴尬,莞尔一笑:“没事,你喝,我去端饭!”
顾娇将热在锅里的饭菜端了出来,叫上老太太一道吃饭。
刚吃到一半,家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去开门。”顾娇放下碗筷。
“我来。”萧六郎先她一步杵着拐杖站了起来。
“吃你的。”老太太对顾娇说。
虽然在老太太的认知里,萧六郎才是她侄孙,顾娇只是孙媳,但她从不偏私萧六郎。
顾娇接着吃饭,萧六郎拿掉门闩,打开了屋门,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村里人,而是一对年轻的主仆。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了一下,如此穷乡僻壤,竟然有这等如玉精致的少年。
那位年轻公子开了口:“请问……是顾姑娘的家吗?”
“阁下是谁?找内人何事?”萧六郎语气清冷地问。
内人?
年轻公子又愣了一下:“我姓秦……”
“小秦相公?”顾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古怪地看着门外的年轻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