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他气笑了,伸手指指门口,对忠勇侯道:“你看看!就是这么个皮猴子似的东西!他何时如此听朕的话了?”
忠勇侯也笑了,捋着胡子道:“宗室皇亲里面,皇上的子侄孙息辈,就属铮二公子钟灵隽秀。实属难得!”
“你倒是会夸他!”皇帝不置可否,对外面道:“还不规矩地进来!”
帘幕挑开,一个修长的身形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分外好看的眉目上挂着三分笑意七分得意,跪在地面上叩头:“皇叔万福金安!”
“万福金安?”皇帝冷哼一声,“不被你气死就是朕命大!”
“哪儿能呢!侄儿每次见皇叔都能让皇叔开怀大笑,古人云,常笑之人长寿嘛!”
秦铮语调轻快,抬起头,对一旁的忠勇侯眨眨眼睛:“侯爷好!”
“铮二公子好!”忠勇侯笑着点头。
皇帝嫌恶地摆摆手,“起来吧!”
秦铮笑着站起身,修长的身形如芝兰玉树。
“都成七尺男儿身了,竟然还如小时候一般,朕看你是长不大了。”皇帝扫了他一眼,数落两句,对他道:“还不将霸占了人家的令牌还给人家!”
“我说皇叔怎么想起见我了,原来是托了这令牌的福气。”
秦铮不羁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令牌,扔给垂着头站在不远处的谢芳华:“诺,给你。”
谢芳华伸手接过,不经意看见秦铮在打量她,赶紧低头从怀中掏出密函,连令牌一起递给吴权。
吴权接过令牌和密函,检查了一遍,呈上前递给皇帝。
皇帝先看了看令牌,随后撕开了密函,只看一眼,皇帝便脸色大变抬起头,看着忠勇侯问道,“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忠勇侯立即站起身,看着皇帝的脸色摇摇头,疑惑地问:“难道是漠北边境有军情?”
“若是军情也便罢了。”皇帝仔细分辨忠勇侯神色,见他疑惑不像作假,叹息一声,将密函递给了他。
忠勇侯伸手接过密函,看了一眼,也是面色大变,一张老脸极其不敢置信,颤抖着问,“这……这怎么会?”
“武卫将军向来沉稳,不会做弄虚作假捕风捉影之事,”皇帝坐在位上,面露颓然:“无名山自太祖时候建立到如今过了两百七十八年,历经十一代帝王,从未出过丝毫差错。曾经朕以为就算这江山守不住了,无名山也会延续下去,不想竟然遭了天雷,而那日期……正是朕下圣旨令秦钰出京的日期!”
忠勇侯脸色一变,低着头,再不敢轻易开口评论此事。
“你们先出去候着吧!”
皇帝沉默半响,似乎才想起秦铮和谢芳华,对二人摆摆手。
秦铮扭头走了出去,谢芳华倒退着出了门。
外面的空气自然比书房里面的空气舒服,谢芳华轻轻吐了一口气,就在门口等候。
皇帝让她先出来候着,没准许离开,自然不能离开。
秦铮对谢芳华有些兴趣,看着她挑眉调侃:“第一次见到皇叔没被吓尿裤子,你的确是有几分本事,怪不得敢独自一人带密函进京,还敢轧死我的狗。”
那是你的狗自己钻进我车底的!
谢芳华瞥了她一眼,心里骂了他两遍,当没听见,垂着头不应声。
秦铮也不在意,自顾自低声嘟囔道:“无名山竟然被天雷毁了,岂不是便宜秦钰那小子了?”
谢芳华扭头瞅了他一眼,想着秦铮和秦钰有仇?为什么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模样。
“你是不是很疑惑秦钰怎么惹了我?”秦铮感受到谢芳华的视线,与她对视,“我告诉你,三年前我看上了一个女人,想带回府去,偏偏被秦钰捷足先登了。你说这样得罪我的人,我怎么可能盼着他好?”
谢芳华收回视线,三年前他才十三四吧?就知道抢女人?果然是纨绔子弟,风流荒唐。
“你在想什么?”秦铮忽然凑近谢芳华。
谢芳华倒退一步,摇摇头:“没想什么。”
“没想?鬼才信!我看你脸上明明写着骂我的话。”秦铮脚步逼近。
谢芳华蹙了蹙眉,想着这尊瘟神,怎么才能摆脱他?一不小心退下了台阶,险些栽倒。
秦铮嗤了一声,停住脚步,不屑地道:“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儿,原来不过如此。”话落,从怀中掏出娟帕,扔给谢芳华,“给你擦擦汗!”
谁稀罕用你的帕子擦汗?
况且她也没出汗,这人就是故意想耍她!
谢芳华挥手想甩掉,就听秦铮恶狠狠警告道:“你敢不用试试!信不信爷将你踢下九天台阶摔死你!”
谢芳华手一顿,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过帕子,擦了擦额头根本没有的汗。
秦铮倏地笑了,霸道的一扬峰眉,威胁她道:“好好将帕子留着,以后每次见到我都拿出来用,若是有一次我看不到你用,忠勇侯府的大门就别想开了,爷定然砸了它去!”
谢芳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秦铮得逞一笑,转开身,看向天空心情甚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