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的黄铜大钟被敲响,清脆的钟声回荡在城堡的每一个角落。
宋翡玉抬起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终端。
“走吧,要跳舞了。”
顾伊点点头,跟着一起漫步,走下台阶,舞池已然开启,悠扬的音乐倾泻而出,嘈杂的声音小了许多。
只能听见和缓的音乐和低声的交谈。
宋翡玉领着人跳着舞,贵族们大多都会这样的舞蹈,延续了快千年,闭着眼睛都会。
宋翡玉领着人转圈,手搭在顾伊纤细的腰肢上,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被提高的时候,宋翡玉低下头。
吻了上去。
这是只有已婚或者订婚的人才有的特权,倘若是有追求之意的,也可以大胆的进行一个贴面吻。
所以,挑选舞伴进入舞池,不能是一件很敷衍的事情。
所有贵族们都得认真对待。
宋翡玉不似以往那么温柔,带着点急切,让人呼吸不过来
顾伊只是仰着头,缓慢的配合。
顾伊虽然牙尖嘴利,但唇却是极柔软的,让人痴迷,不舍得分开。
顾伊知道要是再继续下去,所有人都得看着两人了,于是抬手稍微推了推。
宋翡玉这才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不能退去的渴求。
“就这么馋?”
顾伊问她。
宋翡玉刚要说话,休息时间已过,乐队开始奏响第二支曲子。
“是啊。”
两人脚步配合的很合适,顾伊裙摆飘荡,在舞池中无比扎眼,本来大家都以为她受了那样大的打击。
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出门。
可没想到宋翡玉硬是把人哄开心了,顾伊在舞池中跳着跳着,就会被哄的笑出声。
现在看来,顾小姐当初的选择一点问题都没有。
宋翡玉不是废a,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选择逃避,她的实力在帝国是顶尖的。
否则又怎么会年纪轻轻拿下帝国罕见的英雄徽章。
舞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宋翡玉把人扶上悬浮汽车,顾伊没怎么喝酒,整个人还是挺精神的。
“你记得你今天早上答应我什么?”
顾伊靠了过去,舞会的欢声笑语洗刷了她心中那股难受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宋翡玉还答应过让自已为所欲为。
“记得。”
宋翡玉把制服外套脱下,露出一个笑。
“不过你想在这?”
宋翡玉看了一眼司机,语带深意。
顾伊当然没有那么野,但还是伸腿,让两人的脚碰在一起。
“当然不想,还是床更柔软。”
顾伊贴着宋翡玉耳朵说话,宋翡玉点头,悬浮汽车的速度一向很快,用不了多久就回了别墅。
宋翡玉先下车把人扶出来。
顾伊走路的速度很快,左手微微垂着,看不出一丝异样。
宋翡玉跟在她身后笑了一下,心中只觉得宽慰,看来自已终于把对方哄开心了。
…
柔软的床榻上,昏暗的灯光亮着,宋翡玉抬手扶着顾伊左手,任凭对方低头看着自已。
“别折腾坏了。”
宋翡玉如今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了许多,就算再怎么折腾,一个晚上也足够恢复,但是顾伊再怎么说还在养伤期间。
她不希望对方过于劳累,那样对于神经的恢复不好
“我知道。”
顾伊慢慢靠了过来。
宋翡玉虽然竭尽全力保持着平静,但她的未婚妻太会使坏,终究还是忍不住,把脸靠在枕头上。
“我总算明白了……”
顾伊整个人靠在她背上,夹杂着暧昧气息的茉莉花香,几乎覆盖了整个房间,薄荷味心甘情愿的臣服,占不了一点上风。
和刚才在舞会上那嚣张的气焰完全不一样。
“明白什么?”
宋翡玉声音带着颤抖,微卷的发丝粘在脸颊上,瞧着就让人心动不已,想更欺负几分。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反alpha了。”
宋翡玉只是轻轻一笑。
“你说的是哪种反?”
是所谓的平权,还是床笫之间的事?
“两种都有啊。”
宋翡玉转过身来看着对方,伸出手。
她手臂上有一条极长的疤痕,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狰狞。
“顾伊。”
宋翡玉轻轻喊了一声。
“嗯?”
顾伊盯着她的手臂看,见到那长长的疤痕,用脸颊心疼的蹭着。
“这条伤口,是我在和西斯菲恩搏斗中留下的,当时他的利爪已经捅穿了机甲的驾驶舱……”
“我的手臂重伤,我当时以为,我一辈子都抬不起手来了。”
“第一年我的手完全不能动,第二年的时候已经能简单的批改文件了。”
宋翡玉轻声安慰。
“还有我的腿,我被人从虫族的尸体堆中找出来的时候,整个膝盖都已经坏了,可我们帝国人身体是很优异的,膝盖的骨头能够重新长好。”
“虽然这花了我挺长时间,还要承受着一天打十几针骨头生长的药剂。”
“可是我好了。”
宋翡玉微微抬起身,另一只手也抚摸着顾伊的左臂,看着那道伤口,低头吻了下去。
“你会好的。”
“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运气都给你。”
宋翡玉还要说话,嘴唇就被堵住了。
“别这样说。”
“我不需要你的运气。”
顾伊落下泪来,可接着又笑了。
“我会好好做康复训练的,下次不乱发脾气,你别担心太多。”
“我不是怪你砸杯子,我是担心你心情不好,心情会影响康复疗程的。”
宋翡玉用手把顾伊泪珠擦掉。
“我后天约了几位联邦的医生,有一位是给我看过膝盖的,你去见见好吗?”
顾伊点头。
其实自从受伤之后,她一直是有点逃避医生的,就喜欢待在家里。
顾伊目光停顿片刻,手搭在对方的腰际上,感受着那微微紧绷的肌肉。
她温暖的指腹顺着腰上那道长疤微微抚摸着。
“这是我姐姐留下的。”
“那这里呢?”
顾伊点在背上,宋翡玉想了一会儿,想起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虫族的虫酸枪。”
“当时我背上的皮肤都烧烂了,是用基因重新培育了皮肤移植上来的,那医生的技术很好吧,只有这么点疤痕。”
那一天晚上,宋翡玉几乎把自已身上所有伤口的来历都解释了一遍。
顾伊听完之后只有一个感想。
自已太幼稚了,幼稚的像一个小孩,只是左手受伤这样的事,完全不能和宋翡玉经历的任何一个事情相比。
可是,宋翡玉却愿意花费全部的精力来哄她开心,让她忘记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