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明白钟妈妈此刻的心情,但如果不惩罚冬梅,今后是不是来一个可怜的,钟妈妈就要心软一下?
“钟妈妈,我无意针对你,只是不想她们以后都来利用你,要是今天冬梅得逞了,很快就会第二个、第三个‘冬梅’跑到你面前。你那时候再去拒绝她们,放到她们眼里,就是你在拿乔了。”
这些道理,她原先也不懂,在宫里不知吃了多少亏才总结出来。
钟妈妈一开始还觉着小姐是故意给她难堪,听了小姐一番话才发现小姐是真心替她着想,面色微讪道:“奴婢一把年纪了,还没小姐通透,是奴婢大意了,今后自当注意些。”
宁玥点了点头,从柜子里取出酿制的人参丸与灵芝丸:“拿去吃吧,每天吃一粒,交替吃。今天吃人参丸,明天就吃灵芝丸,吃上三个月,保准年轻十岁。”
钟妈妈不敢收:“小姐!这……这太贵重了!”
宁玥就道:“反正是二伯母给的,她现在也用不着我还了,你拿两瓶去吃,剩下的两瓶给二伯母送去,权当我谢谢她了。”说起来,这次能把她娘救出来,多亏二夫人揪出了王妈妈,那本账册想必花了她不少银子,自己孝敬她一点儿东西也是应该的。
钟妈妈这会子是真的一点埋怨都没有了,反而觉着小姐待自己这样好,自己却还怀疑小姐借冬梅敲打自己,实在罪过!
钟妈妈欢欢喜喜地去了,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盒芙蓉酥。
芙蓉酥是江南特产,京城吃不到正宗的,每每都是二夫人的娘家托人从江南运来,数量不多,二夫人也就孝敬老太太一点儿,其余全进自家肚子了。今儿能忍痛割爱,说明,她对今天的战果也是相当满意的。
宁玥拿起一块芙蓉酥,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钟妈妈也没问小姐为什么突然就会制药丸了,反正小姐仿佛一夜之间开窍了,她只管替小姐高兴就是了。
这边,宁玥舒舒服服地度过了吃起了芙蓉糕,另一边,蔺咏荷却陷入了纠结。
宁玥这丫头明明在她眼皮子底下养大的,脾气差、见识短、身体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呢?今儿这一出接一出的,先是二夫人查出王妈妈克扣她们娘俩的份例,再是司空流凭空出现为蔺兰芝诊病,到底是巧合,还是这丫头一手促成的?
要说巧合,也太巧了。
要说是人为,司空流又不是一个小丫头请得动的。
蔺咏荷死活没猜到玄胤身上,晕晕乎乎地闭上眼,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玄胤一路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地回了王府。
“妹妹欺负我。”
“玥儿,你怎么能这样?”
“妹妹不给抱。”
“玥儿,快给你大哥抱一下。”
“妹妹说她讨厌我。”
“一定是你听错了,玥儿,快跟你大哥说你喜欢他!”
“哈哈……哈哈哈!”玄胤在马车的软榻上一阵打滚,再没比看那小丫头吃瘪更好玩的事儿了!这几刀,没白挨!
冬八嫌弃地瘪了瘪嘴儿,不就是冒充了一回死人吗?还挨了一脚呢!至于傻笑半个时辰?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