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轻点轻点!你想疼死我?”
紫竹林内,玄胤的手腕被人割了一刀,痛得冷汗直冒。
司空流拿过翡翠碗,接住了从玄胤伤口流出来的血,并说道:“怕疼还敢来求老夫办事?”
玄胤撇过脸,哼了哼:“你以为我想啊?我这不是打不过你吗?打得过……早逼你乖乖听话了!打不过,只能求咯!谁知道你放着黄金白银不要,专要人血!”
司空流的眸光闪了闪,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趣儿!”
说着,感觉血液的流速慢了,又往伤处补了一刀,直把玄胤痛得哭爹喊娘!
好容易一碗血接满了,玄胤的衣裳也被汗水湿透了,一双干净的眸子里水光闪耀,像极了一只受尽委屈随时可能哭出来的小狼崽。
司空流睨了他一眼,戏谑道:“怎么不让你大哥来找我呀?我欠着他人情,他要我帮忙,我是不收报酬的!”
玄胤翻了个白眼:“切,我又不是给不起报酬!不就流点血么?爷、多、的、是!随、便、取!”
司空流果然操起刀,又给划了一刀口子。
“啊——哦——啊——”玄胤痛得呀,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老头儿!不是说好了只要一碗吗?你不讲信用!”
“一碗是替她化解张太医的危机,另一碗是治她娘亲的疯病,要不,我不治了吧?”司空流说着,就要把碗拿开。
玄胤慌忙按住他的手,笑比哭难看道:“我血多,随便取……呜呜……随便取……”
司空流笑了,笑过之后,给玄胤处理了伤口,而后看着两碗鲜血,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有些蹙眉:“这血是红色的,跟你先前说的不一样啊,怎么回事?”
玄胤苍白着脸,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又没流过血!就那一次!那次是黑色的,我就以为我的血一定是黑色的了!”说着,吸了吸鼻子,“老头儿,什么东西这么香?花还是药?”
司空流看了一眼碗中的鲜血,拿过盖子,不着痕迹地盖上:“你闻错了。”
玄胤再次闻了闻,狐疑地皱起眉头:“是吗?明明刚才还有的。”
……
忙碌了一整天,总算把兰芝院收拾整齐了。
日暮时分,蔺兰芝被接了过来。时隔三十年,宁玥终于见到了娘亲。
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宁玥对她的印象全部来自父亲留下的画像。与画像中不同的是,眼前的人儿面色苍白、形同枯槁,早已没了当年的艳色。
宁玥的心底一阵抽疼:“娘!”
蔺兰芝微笑着转过头来,见到宁玥,忙伸出了双臂:“玥儿,玥儿!”
宁玥惊了一下,蔺兰芝被带走时她好像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过了这么多年,蔺兰芝竟是能一眼认出她来,所以……蔺兰芝其实没有那么疯对不对?
宁玥的眼底慢慢染了一丝亮色,握住蔺兰芝的手,喉头有些胀痛地说道:“娘,你还认得我?”
蔺兰芝笑得温婉,一边将宁玥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一边轻轻地说:“娘怎么会不认得你?你是我女儿啊。”
宁玥的眸子里迅速窜起一层泪意,按住她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哽咽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