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陈安邦安排了这些家政公司的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那个凶手的人,但我之前还是觉得,陈安邦是被利用了,他并不知情。
他和副院长陆建,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可是,此刻一回头,我居然就看到陈安邦和陆建一同拿着匕首,冲我爸妈的脖子上刺了过去,这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冲着他们大喊一声。
“你们住手!”
他们没有刺上去。
两个人的脸色阴邪诡异,以匕首无限逼近我爸妈的脖子。
父母的处境让我担心不已,我想要冲过去,推开他们。
可后边,陈素厉声喊道。
“小易,千万别动!”
“只要你一动,我就让他们动手,杀了你爸妈,他们的精血,可没什么用,没必要活着!”
听到这些话,我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爸妈在她手上,我不能轻举妄动。
陈安邦和陆建现在的情况,要么,是被陈素的媚骨之术给控制了,要么,就是已经被钉了某种动物的皮,之前那个凶手并未驱动邪术,而现在他们听从幕后那个凶手的命令。
总之,现在的他们,根本不是他们自己。
我对他们说什么,都起不到作用的。
这时,陈素嬉笑着,朝着我这边走来。
她还说道。
“小易,把你的匕首,放下!”
现在我爸妈的命,就在她的掌控之下,她的命令我不能不听,就算现在这把狼牙匕首是我唯一的仰仗,我也只能把匕首给放在了前边的地面上。
“踢到一边去!”
她继续命令。
我也自然是照做。
做完这些,陈素已经走到了我这边,她随手捡起地上那把白骨狼牙,仔细地观察着。
她甚至还夸赞了一句。
“还真是一把不错的匕首!”
嗖!
她突然间反手一动,将那匕首对准了我的脖子。
“小易,你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你自己说说看,姐姐今天应该怎么惩罚你呢?我到底是该先毁了你这张脸,还是应该,先杀了你,哦,不对,应该先取了你的精血,饲养我的媚骨!你说呢?”
这一瞬间,我的手腕上一阵轻微的刺痛。
这刺痛我太熟悉了。
是蛇骨在提醒我。
青衣妹妹昨天晚上为了帮我,现在很虚弱,她肯定无法再现身。
但此刻,她给我造成出这种刺痛感,难道,她是在提醒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陈素?
我假装低着头,余光扫了一眼。
我侧后方,是个病房配备的那种四方形床头塑料柜子,那柜子上放着许多东西,有些凌乱,不过,我第一眼就看到,那些药盒杂物之间有个不太起眼的纸包。
这纸包是用方纸手工包成的。
我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纸包,是因为,上次林九千用来包骨灰用的,就是这种颜色的纸包。而他平日里,包一些其他粉末状的东西,都用这种特殊的纸。
显然。
这包东西就是他放在桌子上的,只是我之前,没有注意到。
陈素拿着匕首,逼近我的脖子,我则顺着她的劲儿,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往后边退。
我的腿,已经碰到了床头柜。
“你别忘了,林九千也在这儿!”
陈素一声狞笑。
“小易,都现在了,还在拿他吓唬姐姐吗?”
“我早知道他在这儿,不过,我告诉你,他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他与我哥暗中斗法,我哥虽然受了点儿伤,但他现在,也不好过!”
之前林九千的状态,的确有些奇怪。
也怪不得陈素和其他几个人敢冲进病房里,如此,他们早算定了此事。
越是这样,我越要冷静。
在我说话的时候,陈素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在我脸上。
她说出那些话,也是想要看到我被她吓坏的表情,她甚至,还想要尝试着用她的媚骨之术来控制我,人在恐惧的时候,就容易中招。
杀了我,不足以解恨,只有抓了我,慢慢折磨我,她陈素才觉得更有意思。
而我下边手上悄悄地把那纸包,攥在了手里。
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手背在后边,将那纸包攥在手里,我悄悄地用手指,抠了一个洞。
我顺势低头,用余光再扫了手上一眼。
“你干什么,别动!”
陈素吼了一句。
我立刻稳住,示弱道。
“我……没动……”
陈素没看到后边我手上的东西。而我却也在那一眼之下,发现纸包之中的东西是血红色的。
红色的粉末。
不用多想,这一定是破邪用的朱砂!
此物,林九千曾多次用过。
我心中一喜。
这东西,肯定有用。
顺着那个被我指头抠破的孔洞,我的手不断地捻着,沾染了一手掌的朱砂。然后,我再从后边,将那包朱砂,悄悄地换到我左手上。
而我的目光,则落在了陈素手腕上那条漆黑发亮的媚骨手链上。
上次,在陈素的别墅之中,我以白骨狼牙一斩,斩断黑气,她那条媚骨之上,就留下了一条裂纹,现在看去,那条裂纹,已经消失了。
估计,在来之前,她的媚骨,已经得到了修复。
陈素见我已经示弱,倒是非常得意,她甚至还对陈安邦和陆建吩咐。
“你们两个,把病床推出去,交给我哥!”
“哥哥他在外边等着呢,别让他等急了!”
“好……”
陈安邦和陆建的回答,都很木讷。
得意而忘形,陈素得意之时,就是她最为放松的时候,所以,当她吩咐陈安邦和陆建的那一瞬间,我涂满了朱砂的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陈素的手腕。
上次在白家别墅的时候,我也这么做过,可那次,我手上没有破邪用的朱砂,我没有能够抓住她的媚骨。
这次,我的手,瞬间锁紧。
陈素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却没能避开。
她对我的举动非常意外,她冲着我怒吼。
“你松开!”
这里没有别人,我也不怕她的什么非礼不非礼的帽子,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不会理会她,我手上的力道很猛,连那么一丁点儿都没有放松。
朱砂至阳。
当我抓住陈素手腕的时候,我手掌上沾染的那些朱砂,变得有些烫手,我的指缝之间冒出一股股白烟。